次日,十爷府的马车停在八爷府门口,明玉身着粉紫旗装,带着丫鬟快步走进府中。
她听闻姐姐明慧昨日在府中受了委屈,特意赶来探望。
正房内,明慧正坐在窗边发呆,见明玉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妹妹怎么来了?”
明玉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心疼。
“姐姐,我听十爷说,你在府里跟若曦起了争执,贝勒爷还偏向她,是不是真的?”
明慧垂下眼眸,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也没什么,就是在粮务的事上,意见不合罢了。”
“意见不合?” 明玉提高了声音。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姐姐你为了爷的事,跑前跑后,求阿玛动用江南盐商人脉,她倒好,几句话就把你的功劳全压下去了,还让爷觉得你不懂事。她一个侧福晋,凭什么处处压着你这个嫡福晋?”
明慧叹了口气。
“爷也是以稳妥为先。”
“稳妥?我看是她会装模作样!” 明玉不屑地哼了一声。
说罢,明玉便拉着明慧走了出去,转过回廊时还在说。
“姐姐,你就是太心软了,她这样欺负你,你怎么不跟她争?今日我在这儿,倒要看看她有多能耐!”
“十福晋要看看我有多能耐?”
明玉抬眼看向不远处走来的若曦,眼神里满是敌意。
“你倒是清闲,以为做了八爷的侧福晋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敢和我姐姐顶嘴?”
若曦愣了一下,随即平静地说。
“我与福晋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争执之意。”
“无争执之意?” 明玉站起身,走到若曦面前。
“我姐姐为了爷,不惜求阿玛动用家族人脉,你却处处阻拦,你这不是故意针对她是什么?你一个侧福晋,竟敢如此放肆,真当我郭络罗家好欺负不成?”
若曦皱了皱眉。
“十福晋,此事与你无关,而且你既己嫁入十爷府中,便要为了十爷着想,不要乱插手。”
“我偏要插手!”
明玉说着,伸手就要去推若曦,若曦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明玉收不住力,身体向后倒去,刚好撞在身后的楼梯扶手上,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 明玉发出一声惨叫,摔在地上,腿上传来剧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若曦望着眼前的一幕。
突然脑海中多了一些场景。
时间过去了太久,她甚至都要忘记自己第一次穿越来的缘由了。
此时此刻…
回旋镖扎在了明玉自己身上。
明慧吓了一跳,连忙跑下楼。
她扶起明玉,急道:“妹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明玉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指着若曦,哭喊道:“是她,是她推我!”
若曦站在原地并未说话。
就在这时,八爷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
明慧连忙解释。
“爷,是妹妹跟若曦争执,不小心摔下了楼梯。”
“不小心?” 八爷看向明玉,又看向若曦,最后目光落在明慧身上,语气带着怒火。
“明慧,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跟若曦和睦相处,你就是这么做的?”
明慧心里一慌,连忙跪下。
“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妹妹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你的错?” 八爷冷笑一声。
“你不仅自己不懂事,明玉做了十福晋以后也没有一点长进,你这个嫡福晋,是怎么当的!”
明玉躺在地上,听着八爷训斥明慧,心里又气又急,却因为腿疼动弹不得。
若曦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前世明玉对她的种种刁难,仿佛在这一刻,都有了回应。
八爷看着跪在地上的明慧,语气冰冷。
“从今日起,你就去佛堂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明慧浑身一颤,抬起头,看着八爷冷漠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委屈和失望。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磕了个头。
“是,爷。”
随后,八爷吩咐下人将明玉送回十爷府中,请太医诊治,又让人把明慧送到了佛堂。
“告诉十爷,好生照看自己的福晋。”
八爷着重了照看两字,手下人心中了然,将明玉送了回去。
佛堂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明慧坐在蒲团上,看着面前的佛像,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自己嫁给八爷以来,最早最早,她与若兰争,而后又与若曦争。
现今为了他的夺嫡之路,不惜动用家族人脉,西处奔走,可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原本以为,八爷是懂她的,知道她的心意,可今日他的训斥,他的冷漠,让她彻底寒了心。
她想起之前与若曦的争执,想起八爷对若曦的信任和偏袒,心里的失望越来越深。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家族的力量,能帮八爷达成心愿,也能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可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个多余的人。
佛堂的钟声缓缓响起,敲在明慧的心上,让她原本就疲惫的心,更加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在佛堂里要待多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只知道,自己对八爷的那份炽热的心意,好像正在一点点冷却,一点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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