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铺着暗纹的地毯上。杨帆坐在紫檀木桌旁，指尖反复着杯沿，杯中的茶水早己凉透，却迟迟没敢喝一口——从梅林回来后，尉迟恭就把他带到了这里，没有再质问，也没有再追问禁地的事，只是沉默地坐着，目光落在窗外的梅林上，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种沉默比刚才的质问更让人不安。杨帆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
尉迟恭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的复杂比之前淡了些，却多了一丝探究：“从你第一次用阴阳眼看到凌玄的残魂片段，我就觉得不对劲。普通修士的阴阳眼，只能见魂辨气，不可能看到如此清晰的过往片段，除非……你的灵魂和凌玄有特殊的联系。”
杨帆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尉迟恭早就察觉到了。他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说出那个“半真半假”的秘密：“其实……我不是原来的杨帆。”
尉迟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的探究更浓了：“什么意思？”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身体里了。”杨帆低着头，不敢看尉迟恭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记得原来的杨帆经历过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一些奇怪的知识，还有……天生就能看到魂灵，也就是你说的阴阳眼。后来遇到你，契约印记觉醒，我才开始能感应到凌玄前辈的残魂，看到那些过往片段。”
他刻意避开了“穿越”这个词，只用“醒来就在这个身体里”来模糊“异魂附体”的事实，也隐瞒了“自己就是凌玄转世”的真相——他不知道尉迟恭如果知道了全部真相，会是什么反应，是会更信任他，还是会把他当成单纯的“残魂容器”，甚至是危险的存在。
偏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杨帆的心跳得飞快，生怕尉迟恭会质疑他，甚至排斥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尉迟恭的声音，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却带着一丝若有所思：“异魂附体……凌玄当年确实说过，若有一天封印松动，可能会有异魂者携他的残魂归来，继续守护封印。”
杨帆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尉迟恭——他没想到凌玄居然预言过这件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出现，其实是在凌玄的预料之中？
“你是说，凌玄前辈早就知道会有我这样的人出现？”
“只是随口提过一次，当时我以为只是他的猜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冥婚诡契：我的鬼王老公是反派》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没放在心上。”尉迟恭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杨帆，像是在确认什么，“你除了能感应残魂、看到片段，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比如……能控制玄阴之力，或者对封印核心有特殊的感应？”
“有！”杨帆立刻点头，把自己能催动玄阴之力、能和封印碎片共鸣的事说了出来，甚至提到了从天山脚下带回来的那块碎片，“沈浩交给我的那块碎片，我一碰到就能感应到里面的封印力量，还能和我体内的玄阴之力产生共鸣，就像……它本来就属于我一样。”
尉迟恭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探究，而是多了一丝震惊，甚至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他站起身，在偏殿里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看向杨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催动玄阴之力是什么时候吗？是在鬼市，对抗那些黑衣人的时候，对不对？”
“对！”杨帆疑惑地点头，不明白尉迟恭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当时情况紧急，我想保护自己，也想帮你，就下意识地催动了力量，后来你说那就是玄阴之力。”
“那不是下意识，是残魂的本能，也是你的本能。”尉迟恭的目光变得深邃，像是透过杨帆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凌玄当年第一次催动玄阴之力，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为了保护同伴，下意识地觉醒了力量。你们……太像了。”
杨帆的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既希望自己能像凌玄一样强大，能和尉迟恭一起守护封印，又不希望自己只是“凌玄的影子”，只是因为“像凌玄”才被尉迟恭重视。他张了张嘴，想问尉迟恭“你是因为我像凌玄才信任我，还是因为我是我自己”，却又没敢问出口。
尉迟恭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比之前温柔了不少，眼神里也多了一丝真诚：“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凌玄是凌玄，你是杨帆，只是你们都肩负着守护封印的责任，都和我有着不解的缘分。”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杨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尉迟恭，眼底的不安渐渐散去，多了一丝信任和坚定：“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查黑衣人，找齐所有封印碎片，对吗？”
“是，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尉迟恭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夜游姬最近动作频繁，她和黑衣人之间肯定有联系，甚至可能知道封印核心的其他秘密。我需要你帮我查探她的行踪，用你的阴阳眼感应她身上的气息，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我？”杨帆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点头，“好！我一定帮你查清楚！”
他终于明白，尉迟恭刚才的沉默，不是在质疑他，而是在确认他的身份，也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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