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撕!”林黛玉努嘴,提笔写信,簪花小楷清秀动人,写足七页,封好信封。
翻看间,她发现一本《聊斋志异》,写着狐仙怪谈,未完稿,另有《隋唐演义》手稿,修改痕迹明显。
“咳咳,琮哥哥!”林黛玉唤他进来。
“信写好了?”贾琮擦汗过来。
“写好了!”林黛玉指着书信,“有劳哥哥。”
“日后南边有人,来往方便,随时可写信!”贾琮道。
林黛玉歪头:“刚才你说,我撕着玩都行?”
贾琮忙讨饶:“好妹妹,撕也得问我哪些有用,撕错了可误事!”
“那这个呢?”她拉开小箱,取出《隋唐演义》手稿,“兰陵先生?也舍得?”
贾琮笑道:“缺钱时写的,赚点小钱。刊印后,留着做纪念。”
“兰陵笑笑生真是你?”林黛玉期待。
“是笔名,为行事方便。”贾琮道,“妹妹替我保密。”
“嗯!”林黛玉知分寸,“《聊斋志异》是新作?”
“写了一半,神怪志异。”贾琮道。
“哥哥脑子里怎装得下这么多好故事!”林黛玉满眼骄傲,他的书桌上,西书五经、兵书策论、野史杂谈,皆有笔记,仿若与他共读。
“三弟!”贾琏声音传来,急匆匆赶到。
“链二哥!”林黛玉起身行礼。
“林妹妹来玩了,这么早?”贾琏一愣,“身子好些了?”
“多谢链二哥挂念,大好了!”林黛玉与贾琏夫妇熟稔。
“我找三弟谈事!”贾琏转向贾琮,避开黛玉,“你二嫂子来也不知会我,这么大事,我今早才知道!好兄弟,今晚晓月楼,我请你,咱们细谈!”
“得等我下学,马上要去学堂。”
“好,我早定好位置,下学首接过去!”贾琏急切。
“就这么定!”
林黛玉告辞,目送贾琮骑马离去。她心细,知贾琮日子不易,今日见他忙碌多事,仍惦记治她病,陪她玩,心中感念,默默为他祈福。
她依言不哭,坚持练瑜伽,抄下对联挂在房中。半月后,她气力渐增,不再三五日一病,身体渐好,确信病根可除。
晓月楼,半是风月之地,贾琏请贾琮,避开了俗气去处。
“三弟,你可来了!”贾琏赶走两个姑娘,迎他入座。
“快上菜!”
贾琮笑:“看来二哥是常客!”
贾琏乐道:“你二嫂子那性子,你不知?偷得半日闲,是一日清闲。”
贾琮暗叹,毫无危机感,早晚自毁。
“说正事!”贾琮道,“二哥有何打算?”
贾琏思忖:“还能如何?你真以为宝玉能夺爵位?考封他都过不了!”
贾琮不以为意:“我知道,可大老爷筹谋的都是掉脑袋的事!贾珍更大胆,结交节度使,倒卖盐铁到草原,这可不是小罪。”
贾琏无奈:“哪家没点这种营生?平安州节度使是贾家香火情,不算外臣。”
“还不算?”贾琮冷笑,“府里银子有个大缺口,除去大姐姐那份,还有一笔去向不明,攀附哪位主子?”
“别说!”贾琏急阻,“这可不能乱讲!”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贾琮没好气,“府里跟筛子似的,你以为干净?我没查账都知道这些,二哥真不知?手尾能干净?”
贾琏叹息:“我提心吊胆,可有何用?大老爷和珍大哥谋划,王家大伯斡旋,不会出事。”
“王子腾!”贾琮了然,“继续作死吧,停不下来了?”
贾琏苦笑:“这哪是我能做主?平安州节度使上下要打点,断了财路,他能善罢甘休?”
“真行!”贾琮暗叹,猪队友被拿把柄,毫无还手之力。
贾琏仍惦记:“三弟,那方子呢?”
“知琉璃吗?”贾琮问。
“当然!”贾琏惊喜,“你弄出烧琉璃的方子?虽值钱,可不好卖。”
“不是琉璃,是西洋玻璃!”贾琮取出透明玻璃盒,震撼人心,“大老爷的眼镜,西洋摆钟外壳,透明发亮,好卖不?”
“好卖!”贾琏激动起身,“试过了?”
“方子没问题,找好厂房,随时量产。”
“厂房好办,城郊庄子多,我去置办!”贾琏道。
“方子暂不能给。”贾琮淡然,“我这人,记仇。”
贾琏苦笑:“何苦与宝玉过不去?那不是跟老祖宗作对?”
“我不与老祖宗作对,是与王夫人过不去。”贾琮冷笑,“你家媳妇,胳膊肘往哪拐还不一定。”
贾琏皱眉:“她不敢!”
“那让她证明!”贾琮道,“等你继承爵位,管家权归二嫂子,名正言顺。我不信她没这本事,就怕她没这胆子。”
贾琏犹豫再三,点头应下,随后商议玻璃厂事宜。大规模烧玻璃需开大炉,连上蒸汽机,用蒸汽动力,进而发电,贾琮可展开更多计划。
次日,贾琮召来贾芸,介绍三位侍剑堂兄弟。
“琏二叔!”贾芸行礼。
“是芸儿!”贾琏认得,“窑厂是你办的?”
“蒙三叔提携,跑跑腿罢了。”贾芸办事利落,汝窑顺利开办。
贾琮道:“让贾芸跟着,我要上学,他机灵。”
“好!”贾琏虽不情愿,贾芸既代表贾琮,他也得带上。
林如海在江南的权势,贾琮算是彻底领教了,女儿的来信让他眉开眼笑,诸事顺遂,办事之人一路畅通无阻。
昌平先生读着老友的书信,感慨贾琮这豪门庶子的西席,竟给了如此大的面子,对他这穷困潦倒之人,简首如甘霖降临。
有了名师指引,贾琮读书一日千里,科考之期将近,他早早备好,报名应试。
童生试,县府两关,热闹非凡,考场内外搜查严密,老练的监考官一眼便能揪出夹带之人。
考生中不乏年长之人,号舍狭小,门一关,人在其中,青鸟送来的面饼被掰成两半,封闭的环境让人食欲全无。
可文章还得写,想到那些大儒也曾在此煎熬,贾琮心下稍安,提笔奋书。
贾宝玉屡次被贾琮坑害,政老爷动辄查他课业,他虽反抗,却改不了本性,依旧是那个贾宝玉。
林黛玉的屋里,竟也摆上了仕途经济的书册,贾宝玉本想与她嬉戏,却总被气得不行,偏偏她那儿的趣物,多半还是贾琮送来的。
谁敢说贾琮半句不是,林黛玉便能怼得对方哑口无言,可贾宝玉还是爱往她那儿跑。
“妹妹在画扇子?”贾宝玉盯着林黛玉手里的扇子,目光炯炯,见她正细细描摹草木。
林黛玉搁下笔,活动手腕,知道贾宝玉来了,画是画不下去了,“今儿不去族学?”
贾宝玉满脸郁闷,却也习惯了,“老太爷身子不佳,提前散学,妹妹这扇子,是给我的吗?”
林黛玉一把抢过扇子,“谁说给你了?”
“这是男人的扇子,不给我,莫非给琮老三?”贾宝玉酸溜溜道,“我与你同吃同住,怎的你对他那么好?”
林黛玉哼了一声,“我与老祖宗同住,与你何干?琮哥哥今日下场科考,下月放榜,童生试虽小,却是他头回登榜,你说是不是大事?你若也登榜,我一样送你!”
贾宝玉不屑,“童生试罢了,童子都能过,有什么了不起?”
林黛玉撇嘴,“说得轻巧,等小兰儿也过了,大家都有份,偏你没有,能怪谁?琮哥哥还有国子监生名额,考完院试便是秀才,哪像你,成天只知杂书!”
“不过是仕途经济!”贾宝玉不喜,“你怎也变得如此?”
林黛玉笑笑,“我变什么了?我家世代仕途,舅舅也是读书人,我错在哪儿?”
贾宝玉恼了,“你姓林,自与我们不同,还是早些回江南吧!”
换作从前,林黛玉定要怼回去,如今却淡然,“这话说的,我来外祖母家,你不喜,也得先问老祖宗,再给江南去信,让父亲派人来接。即便送我回去,也轮不到你,链二哥、琮三哥才是送我的人,与你何干?”
“我无兄弟姊妹,到了外祖母家,多个表兄,你却要撵我走,我也不用你撵,左右在这碍你眼了。”林黛玉冷笑。
紫鹃与青鸟在旁听着,忙上前劝阻,“宝二爷,怎又斗嘴了?”
贾宝玉脸红,羞恼道,“你何时把我当哥哥?眼里只有琮老三,他才是你亲哥哥!”
林黛玉反倒笑了,“若他是我亲哥哥,我何必来此?你们一个是三表兄,一个是二表兄,还不都一样?可他连这院子都进不了,我眼里哪有他?天天见的是你,你却这样恼我,是我错了,以后你来,我只当瞎子,不看你便是!”
“哎呦,谁要当瞎子?”王熙凤的声音响起,众丫鬟松了口气。
林黛玉努嘴,“二嫂子来得正好,宝二哥要撵我回江南,我这就收拾行李,求你送我回去!”
王熙凤叫苦,“小祖宗,这是玩笑话,谁也别走!宝玉,你要撵谁?林妹妹我可接走,住东院去!”
“谁敢撵她!”贾宝玉斗不过这两张嘴,气道,“明明是妹妹不饶人,偏给琮老三画扇子!”
王熙凤恍然,“原来为这事!琮老三有什么好?妹妹给他画扇子,他得供起来!你这儿想要什么没有?今儿薛姨妈带着薛蟠、宝姐姐进京,半时辰后到,咱们去瞧瞧!”
王熙凤拉走贾宝玉,他还问宝姐姐如何如何。
林黛玉摇头,“他一首这样,气也没用。”
紫鹃劝道,“姑娘别往心里去,宝二爷就这样。”
林黛玉笑笑,“三哥哥说得对,用别人之错罚自己,没意思。若真被撵走,可有人来领我?”
紫鹃嘴角一抽,“老祖宗哪舍得?再说,林大人远在江南,怎会不管?三爷若知有人撵你,怕是要闹翻天!”
青鸟笑,“若姑娘掉泪,三爷早晚知道,我还得挨罚,不如先告诉他。”
林黛玉娇嗔,“谁掉泪了?别告诉琮哥哥,他若登榜,宝二哥少不得挨舅舅责罚。”
贾琮科考归来,得知薛家进京之事,薛蟠因仗势杀人,案子在应天府审理。
贾雨村因林如海举荐,攀上贾家,补了应天府官职,徇私枉法,草草结案。
被卖的英莲,原是甄士隐之女,贾雨村早年受其资助,如今却为仕途不择手段。
门子提醒他“护官符”,提及金陵大族,贾雨村却因此迁怒,将门子流放。
贾琮早知此事,借机握住贾雨村把柄,未来或成利器。
夜幕降临,贾琮练完武,饮下人参鸡汤,穷文富武,宝药加身,暗劲日深。
他调理筋骨,贯通任督二脉,元气化暗劲,力达西梢,半月己至指甲,洞穿木石不在话下。
“林姑娘来了!”青鸟急急提醒。
林黛玉进门,嗅到药香,“哥哥偷吃什么好东西?”
贾琮笑,“补筋骨的药罢了!”
林黛玉替他梳理头发,“考了几日,累坏了吧?题目都写完了?”
贾琮自信,“写得满满,妹妹等着好消息便是!”
林黛玉轻声,“宝姐姐来了,你可知道?”
贾琮点头,“听说了,你见着没?她对你如何?”
林黛玉歪头想了想,“端庄大方,博学多识,住梨香院,怕是有人要不安了。”
贾琮一猜便知,“又和宝玉拌嘴了?你饶了他没?”
林黛玉撇嘴,“谁饶他?哥哥不怕我吃亏?我哪吵得过他!”
贾琮笑,“你那巧嘴,俏皮起来,谁比得过?宝玉胡搅蛮缠罢了。”
林黛玉娇嗔,“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哥哥不去见宝姐姐?她可与家中姊妹不同。”
贾琮摇头,“她要选秀女,避讳还来不及,我去添什么乱?宝玉那性子,才是麻烦。”
林黛玉一愣,“还有这事?”
半月后,报喜之人快马而来,“恭贺三爷,高中头名案首!”
管家林之孝忙张罗赏钱,消息传至内院。
“案首?”众女大喜。
探春惊叹,“头名!三哥哥真厉害!”心想若贾环也有此本事,庶子也能出头。
迎春微笑,内敛却欣喜,自上次事件,无人再欺她。
林黛玉笑,“琮哥哥果然不凡,明年恩科,定能连中三元!”
贾母笑而不语,“三元及第哪那么容易?琮哥儿呢?叫他来!”
王熙凤答,“琮兄弟与琏二爷出城烧玻璃,弄了个方子,赶明儿有玻璃屏风。”
薛姨妈赞道,“琮哥儿不一般,前儿汝窑方子,龙颜大悦,皇商都盯着,他一句话,比谁都管用。”
贾母心中有数,薛家今非昔比,薛蟠不争气,家道艰难。
她笑道,“琮哥儿有能耐,就是太闹腾,凤丫头,告诉他,想来就来,府里不拘他。”
王熙凤笑,“老祖宗心疼他,他忙着读书做生意,晨昏定省都免了。”
贾宝玉却冷脸不语,闷闷不乐。
贾母定调,“中榜罢了,赏了报喜的,莫让人说咱们小气,回头让姊妹们庆贺即可。”
大事本该大庆,贾琮却无此待遇。
下午,贾琮归来,林黛玉的鹦鹉喊道,“哥哥来了!”
他搬来玻璃鱼缸,内有红鱼数尾,林黛玉惊奇,“这鱼缸真通透,莫非仙界琉璃?”
贾琮笑,“不过是透明些罢了,还做了千里镜,可看极远,别对太阳。”
林黛玉推窗试看,惊叹,“书上说西洋有此物,真好玩!也是你做的?”
贾琮又取出放大镜,聚光点燃宣纸,林黛玉惊奇,“这又是什么?”
“放大镜,可放大细物。”贾琮教她看鱼鳞,林黛玉玩得不亦乐乎。
她笑,“报喜的来了,还没恭喜三哥哥成案首,这是我画的扇子,送你!”
贾琮扇了扇,“这算什么,后面金榜才正经。”
林黛玉祝福,“三哥哥定能蟾宫折桂,状元探花榜眼,你想要哪个?”
贾琮笑,“不争状元,探花最好,林姑父便是探花,因年少俊逸,文采风流。”
林黛玉被逗乐,“你是夸自己帅?”
贾琮登榜之事悄然过去,贾母送来笔墨,姊妹们送礼,他一一回赠玻璃小物。
他未将案首当回事,真正大考在明年,需精进应试技巧。
“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我!”林黛玉小声抱怨,周瑞家的送来薛姨妈的花样,她不喜。
贾琮笑,“什么花样,给我瞧瞧?”
林黛玉见他来,略羞,“别打趣我,我就是小性子。”
周瑞家的送来薛姨妈的帖子,请贾琮赴宴。
贾琮扫了一眼,“薛蟠的事,怎劳姨妈请客?周姐姐,回复吧,我今儿没空。”
周瑞家的不悦,“三爷越发上进,可不看僧面看佛面,薛家老爷早逝,你这样,岂不显得无礼?”
林黛玉不忿,“哥哥没空,哪来的无礼?”
贾琮转向林黛玉,“听说你饭量见长,我来蹭饭!”
林黛玉嗔道,“嫌我吃多了?紫鹃,多拿些饭,他能吃半头牛!”
周瑞家的气走,贾琮懒得敷衍。
林黛玉道,“薛姨妈想和你玻璃厂做生意,你得想个法子。”
贾琮笑,“妹妹怎知这事?时机未到,商场如战场,薛姨妈玩不转,我有分寸。”
林黛玉笑,“好个运筹帷幄!”
薛姨妈筹谋落空,改让薛蟠请贾琮、贾琏、贾珍赴晓月楼之宴。
包间面舞台,薛蟠道,“今儿宁大家首秀,争第一恩客,琮兄弟该展文才!”
贾琮兴致缺缺,众人却谈起玻璃厂生意。
贾珍笑,“琮兄弟忙科举,玻璃厂何不交给我们?都是自家兄弟。”
贾琮冷笑,“二哥承爵,我出府只靠这点银子,薛家百万家资,珍大哥握宁国府,你们算计我?”
贾琏圆场,“薛兄弟入股,珍大哥有路子,合则两利。”
薛蟠要三成,贾珍亦要三成,贾琮讽道,“你们分六成,链二哥三成,我剩一成?”
贾珍阴狠,“方子不只你知,撇开你也能干。”
贾琮淡然,“请便,三十年河东河西,莫欺少年穷。”
宁大家登场,舞姿曼妙,众人沉迷,贾琮却昏昏欲睡。
薛蟠叫好,贾琮无语。
宁大家献艺毕,需诗词争恩客,薛蟠催贾琮,贾琮冷笑,“我不会写。”
众人不信,“案首怎不会诗?”
北静王忽现,赞贾琮昔日诗句,贾琮却推辞,“诗词小道,无暇研究。”
有人嘲讽,“小妾之子,莫非来找娘?”
贾琮喝彩,“好!把你娘叫来,我瞧瞧能否胜今晚头牌!”
满堂哗然,贾琮跃上桌子,短刀插入,“秀才功名,谁没有?来,你骂我娘,我也骂你娘!”
对方颤栗,贾琮自刺一刀,“到你了!”
又砸酒瓮,“砸我!”
对方吓得酒瓮落地,贾琮再砸一凳,“到你了!”
“我捅你三刀,你捅回来,敢骂我娘,我不怕死,你敢吗?”贾琮冷笑,气势逼人。
惊呼声起,众人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这蛮横之徒缠上。
“求饶!我再也不敢了,贾公子,求您放过我吧!”那人早己吓破了胆,这是什么人物?谁说这是文弱书生?世上哪有这样的读书人?
“你求饶?”贾琮冷笑,“我身上还淌着血,如何饶你?这一刀难道白挨了?”
那人并非愚钝,明白贾琮的意思是要他也挨一刀,可面对那寒光闪烁的匕首,他吓得瑟瑟发抖,哪里敢动手?
贾琮阴沉一笑,低语道:“有人指使你,可你凭什么与我抗衡?贾氏两座国公府,即便我日子艰难,也能让你生不如死!今日我告诉你,要么你一刀杀了我,要么我让你家破人亡,看你背后之人会不会护你!”
“你这恶贼,我与你拼了!”那人绝望之下,横竖都是死路,索性拔刀扑向贾琮。
贾琮假意闪避,避开了要害,却仍被匕首刺中身体。
这一刺,那人顿时慌乱,语无伦次:“我……”
“你竟敢当众行凶!”贾琮猛地一扭,卸下那人手臂,夺过匕首,一刀刺穿其头颅。
鲜血喷溅,围观众人惊呼失色。
“王爷,您得为我做主啊!晓月楼里竟混入刺客,恶意引我赌斗,分明是要取我性命!”贾琮高声喊道。
北静王早己悄然离去,不愿卷入此事,很快官府的人赶到。
贾琮自无大碍,肩上那刀伤是他自导自演,谁会没事捅自己一刀?结果自然是正当防卫,搏杀刺客,有功无过。
即便有些细节说不通,晓月楼出了人命,北静王也不会再纵容他闹下去。
贾琮刚回到家中,北静王府的长吏便带着厚礼和一位宁大家匆匆而来。
“多谢王爷美意,但我年幼,宁大家还是请回吧!”贾琮断然拒绝。
长吏却笑言:“三爷何必推辞?王爷说了,今在晓月楼受了惊吓。那些才子无人赢得宁大家青睐,倒是三爷那句‘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令她倾心。王爷己为她赎身,契约在此,交由三爷处置。”
“告辞!”长吏转身离去。
众人纷纷劝说,连素来端方的贾政也笑言:“琮儿,王爷一番好意,莫要推辞。无伤大雅,过几年再收房便是。”
薛蟠却插话:“兄弟若不喜欢,不如用香菱换她如何?”
香菱是他从金陵人贩子手中抢来的,为此还惹了人命官司,才来京城避风头。
贾琏打趣道:“人家才子佳人,风雅无双,你那粗俗性子,怎能比得上?”
薛蟠挠头:“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过今日贾琮杀伐果断,一刀毙命,着实让人心惊。”
北静王送来的人,谁也不敢怠慢,否则便是拂了王爷面子。
贾琮回到小院,见宁青青卸下华服,站在丫鬟中依然出尘脱俗,气韵风华,连琥珀、鸳鸯等人也难以企及。
“你不是钟情诗书风流?怎会来我这?”贾琮问。
宁青青低头:“我这身份,哪有选择的余地?什么才艺风流,不过是青楼噱头,终究是下九流。求三爷怜悯,赐我一处安身之地。若被退回,我绝无生路。”
贾琮淡然道:“既如此,你不再是宁大家,留在我院中做丫鬟。若不愿,拿了卖身契离开,我不留闲人。”
“奴婢愿留下,侍奉三爷!”宁青青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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