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老宅的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左泽宇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指尖捏着一份泛黄的信封——是左宏远派人送来的，只有一句话：“来老宅，谈谈你公司的生死。”
他回头看了眼停在巷口的车，闻寻川正坐在副驾上，手里捧着一个保温盒，隔着车窗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保温盒里是刚做好的桂花糕，是左泽宇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点心，也是闻寻川特意早起做的，说“带着熟悉的味道，心里能踏实些”。
左泽宇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许久未进的大门。老宅还是老样子，院子里的桂花树己经落了大半叶子，石桌上积着薄灰，像极了他和左宏远之间早己冷却的父子情。
“来了。”左宏远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傲慢，“我还以为你会躲着不敢来。”
左泽宇在他对面坐下，将公文包放在桌上，没有多余的寒暄：“你想谈什么？公司的事，还是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放肆！”左宏远猛地拍了下桌子，玉扳指在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我是你父亲，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父亲？”左泽宇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疏离，“当年我母亲卧病在床，你忙着跟情人鬼混，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我十六岁被你赶出家门，靠打零工读完大学，你从来没问过一句。现在你想起你是我父亲了？是因为我公司做大了，碍着你的眼了，还是因为我身边有了闻寻川，没按你的剧本活？”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破了左宏远的伪装。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手指紧紧攥着玉扳指，指节泛白：“我不管你怎么想，要么，你把闻寻川赶走，回来继承我的产业；要么，我就让你那破公司彻底破产，让你一无所有。”
“你的产业？”左泽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甩在桌上，纸张散落开来，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红章，“你指的是靠偷税漏税、打压同行、挪用公款堆起来的‘产业’？还是用不正当竞争手段，逼垮我母亲当年帮你打理的小公司？”
左宏远的目光落在文件上，脸色瞬间从铁青变成惨白。那些是左泽宇花了半年时间，托律师和私家侦探收集的证据——有左宏远早年偷税的财务报表，有他当年逼迫小公司破产的录音，还有最近卡住“绿源”供应链、贿赂官员的转账记录。每一份证据，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左宏远的声音开始发颤，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从你当年抛弃的良心，和被你伤害过的人那里。”左泽宇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毕竟你是我血缘上的父亲。可你太贪心了，你不仅要毁掉我的公司，还要伤害闻寻川——你忘了，我母亲当年就是被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逼死的，我不会让悲剧再重演。”
就在这时，正厅的门被推开，左泽轩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难看：“爸！不好了！我们联系的几家供应商突然反悔了，说要跟左泽宇的公司合作，还有……税务局的人刚才打电话，说要查我们的账！”
左宏远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太师椅。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左泽宇：“是你做的？你早就计划好了？”
“不是计划，是反击。”左泽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你打压我的供应链，我就找更好的合作方——闻寻川之前联系的云南菌菇商，不仅愿意给我更低的价格，还介绍了几家有机蔬菜供应商，现在我的食材链比之前更稳固；你煽动合作方终止合作，我就拿出更优厚的条件，加上你偷税的证据被我透露给了几家合作方，他们怕被你牵连，自然会选更安全的合作伙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左宏远和手足无措的左泽轩，补充道：“还有，你派去偷拍闻寻川、散布谣言的人，己经被警方拘留了——我早就报了警，只是等你来主动跳进来。”
左宏远的身体彻底垮了，他瘫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左泽轩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的样子，又看看左泽宇手里的证据，最终咬了咬牙，转身跑出了正厅——他知道，这场由左宏远主导的“战争”，彻底输了。
左泽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没有复仇的，只有一种释然的沉重。他弯腰，将散落的文件收进公文包，最后看了一眼那把冰冷的太师椅，转身走向大门。
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闻寻川正站在巷口的桂花树下，手里还捧着那个保温盒，看到他出来，立刻快步走过来：“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左泽宇伸手，将他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闻到熟悉的桂花香气，心里的沉重瞬间消散，“都结束了。”
闻寻川靠在他怀里，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确认没有异样，才笑着递过保温盒：“我就知道你能行。桂花糕还热着，吃一块吧，补充点力气。”
左泽宇接过保温盒，打开盖子，桂花的甜香扑面而来。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坐在桂花树下，给他递桂花糕的样子。只是这一次，身边有了闻寻川，有了可以一起分享、一起面对的人。
“对了，刚才云南的王老板给我打电话，说他们不仅要给我们供松茸，还想跟我们合作开发一款‘古法菌菇酱’，用你的配方。”闻寻川一边帮他擦嘴角的糕屑，一边笑着说，“还有之前终止合作的那家餐厅，刚才也联系我，说想请你去做一次‘古今融合’的菜品品鉴会，他们老板说，之前是被你爸逼的，现在想跟我们重新合作。”
左泽宇看着他眼里的光，忍不住笑了。那些曾经让他焦头烂额的麻烦，在闻寻川的讲述里，变成了新的机遇；那些沉重的家仇，在两人的携手面对中，变成了成长的勋章。
他握住闻寻川的手，转身离开老宅所在的小巷。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巷口的桂花树下，几片落叶随风飘落，像是为过去的恩怨画上句号，也为未来的日子，拉开了新的序幕。
“接下来，要处理税务局的后续，还有公司的新合作。”左泽宇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期待，“可能会很忙。”
“没关系。”闻寻川回握住他的手，笑得眉眼弯弯，“你处理公司的事，我帮你准备三餐，帮你对接供应商，我们一起忙。”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惊天动地的承诺，只有最简单的“一起”。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量——家仇终会了结，风雨终会过去，但只要两人携手，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走不完的路。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推荐阅读《古味今泽：川膳暖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P9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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