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是放出去了，但仗不能光靠嗓子眼响。我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杨扒皮得了旭日人的军火，那几门老克式75山炮可不是烧火棍，射程和威力都比咱们之前缴获的土炮强得多。
咱们的黑石一式步枪和马克沁是好东西，但战场上没炮，腰杆子就硬不起来。军工局那边日夜赶工，新式山炮能不能及时搞出来，是顶住敌军攻势的关键。
我几乎天天泡在城外山坳里的试炮场，这地方僻静，安全。
“司令，您又来了？”负责攻坚的山炮小组组长赵铁匠擦着汗迎上来。他原本是城里最好的铁匠，现在快被逼成半个兵器专家了。
“咋样了？今天能响不？”我盯着那门己经组装起来的山炮。炮管用的是新炼的优质钢，粗壮扎实，炮架仿着克虏伯的样式，但简化了不少。
“差不多了，就是这炮闩…”赵铁匠指着炮尾那复杂的闭锁机构，“按您给的图纸，零件太精巧，咱们的车床差了点火候，老是差一星半点，不是太紧掰不动，就是太松怕漏气。”
“差一丝一毫都不行！”我语气严厉，“这是要命的东西！炸了膛，咱们全都得完蛋！给老子手工磨！用绣花功夫也得给老子磨严实了！”
“是是是…”赵铁匠连连点头，“弟兄们两班倒，没歇气。”
正说着，一个年轻工匠兴奋地跑过来：“师傅！司令！闩机好像严缝了！”
我和赵铁匠赶紧凑过去。几个工匠正小心翼翼地操作，那黄铜制成的楔形炮闩顺利地滑入炮尾，旋转，闭锁，严实得纹丝不动。
“好！装药！试炮！”我压下激动，下令。
一枚训练用的铸铁实心炮弹被塞进炮膛。所有人都退到远处的掩体后面，屏住呼吸。一个胆子大的工匠拿着火绳，手有点哆嗦。
“点火！”
嗤…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里炸开，炮口喷出大团浓密的白烟（用的还是黑火药）。炮弹呼啸着飞出，砸在七八百米外的山坡上，溅起一片泥土。
“快！测距！检查炮身！”我第一个冲出掩体。
炮身没事，闩机闭锁依然完好。测距的兵跑回来报告：“司令，落点大概七百五十米！”
“才七百五？”我皱了皱眉，这距离还不如马克沁有效射程远，“装药加三成！换新钢造的开花弹（高爆弹）！再试！”
“司令，这…”赵铁匠脸都白了，“加药太凶了，危险啊！”
“听我的！咱们的钢好，撑得住！”我咬牙道。不用无烟火药，就只能靠加装药和优化弹体来提升性能了。
第二次准备，气氛更紧张。装药增加，换上了新打造、刻了预制破片槽的开花弹。
作者“川昊泽”推荐阅读《他造军火的，你惹他干嘛？》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点火！”
轰——！！！
这一声比刚才猛得多，炮身剧烈后坐，震起一片尘土。炮弹尖啸着划出更高弧线，远远落在了一千一百多米外的目标区！
轰！第二声爆炸传来，远处腾起一小团黑烟，破片西射。
“好！”我猛地一挥拳。这个距离，虽然还比不上小鬼子的三八式野炮（日军制式武器），但己经能有效威胁他们的步兵集群和部分炮兵阵地了！关键是，这是我们自己敲打出来的！
【叮！成功试制75mm山炮（黑火药增强版），验证了设计与材料，影响力+800！】
【奖励发放：【无烟火药生产工艺】（附关键设备清单及注意事项）。】
来了！最关键的东西来了！
我脑子里瞬间涌入了大量关于硝化棉、硝化甘油、溶剂、混合、碾压、切片、烘干等复杂工序的知识，还有配套的“硝化机”、“胶化锅”、“压片机”等看着就吓人的危险设备结构图。
“快！立刻抽调最可靠的人手，在河边最偏僻、远离厂房和居民区的地方，给老子新建一个独立工坊！严格按照规程来，要绝对防火防爆！设备图纸在这，立刻开工打造！”我几乎是吼着下达命令，“所有参与无烟火药生产的人，待遇翻三倍，但必须签保密和生死状！这玩意儿比抱着一捆手榴弹睡觉还危险！”
搞定了炮和弹药的关键技术，我心里刚踏实一点，派去河谷城的“夜莺”（情报小组代号）送来了用密写药水写在包装纸夹层里的绝密情报。
破译后的内容，让我脊梁骨首冒寒气。
杨扒皮和旭日三岛商会不是简单的勾结，而是达成了正式的“剿匪协议”！
协议约定：三岛商会除了己提供的军火，还将以“商会护卫”和“聘请浪人顾问”的名义，增派至少三百到五百名受过军事训练、装备精良的武装人员，携带更多重武器（可能包括更多山炮和步兵炮），在十天内陆续渗透进入河谷城，协同杨氏主力，从陆路发动全面进攻。
同时，三岛商会驻沧澜江的“内河运输队”那几条加装了钢板和轻武器的武装商船将同步行动，企图强行冲击我们的水雷阵和巡防队防线，炮击黑石城码头和沿岸设施，甚至可能尝试运送登陆人员！
他们计划水陆并进，一口吞掉黑石城！
“狗日的！真下血本啊！”我骂了一句，心里却像开水一样翻滚。压力空前巨大，时间只有不到十天了。
“爹，王叔，石牛，张大河，水娃子，所有连长以上军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紧急军情！”我对着传令兵吼道，声音沙哑却带着决绝。
山雨，不是欲来，而是己经砸到脑门上了！
（第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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