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欣哼着不成调的歌,左手拎着金黄酥脆的炸鸡,右手捧着冰凉的珍珠奶茶,心满意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周五的夜晚,街上人来人往,霓虹闪烁,正是享受美食与放松的最佳时刻。
“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然后再点那家新开的麻辣香锅……”她美滋滋地盘算着周末计划,完全没注意到头顶传来的异响。
一阵邪风突然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从上方传来。
叶欣欣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个青瓷花瓶正对着她的脸急速坠落。
“砰——”
剧痛瞬间从头顶蔓延至全身,炸鸡和奶茶应声飞出。她眼前一黑,最后的念头竟然是:可惜了那杯一口都没喝的奶茶……
……
不知过了多久,叶欣欣在一片钝痛中艰难地苏醒。
后脑勺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阵阵抽痛。她费力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彻底清醒。
没有医院洁白的天花板,没有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灰扑扑的木头房梁歪歪扭扭地横在头顶,结着厚厚的蛛网。茅草铺就的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月光从缝隙中冷冷地洒下来,伴随而入的还有刺骨的寒风。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土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馊气。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环顾西周。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和破布。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桌子,一个歪倒在地上的陶罐,以及角落里堆着的一些枯枝干草。
墙壁是黄泥糊的,裂开了好几道狰狞的口子,冷风正从中呼呼地灌进来。
这是哪儿?剧组?绑架?还是……
她试图坐起来,却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头上的伤,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她伸手一摸,额角缠着一圈粗糙湿冷的布条,手感硬邦邦的,还隐隐渗着血和某种草药的苦涩气味。
零碎的记忆碎片猛地涌入脑海——炸鸡的香气、奶茶的甜腻、呼啸的风、破碎的花瓶、剧烈的撞击……
她被花瓶砸了!
然后呢?这里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攫住了她,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破旧的屋顶开始天旋地转。
“呃……”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呻吟,眼皮沉重得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再次沉入无边黑暗。
……
第二次醒来时,天己蒙蒙亮。
头痛减轻了些,但饥饿感如同火烧般灼着她的胃。嗓子干得冒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砂纸摩擦般的疼痛。
这一次,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什么整蛊节目。
她看着自己明显小了一号、布满薄茧和细小伤口的手,再结合这穷得叮当响的环境,一个荒谬却唯一的可能性浮现在脑海:她穿越了。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挪了进来。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面黄肌瘦,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灰布短褂,赤着脚,冻得脚趾通红。他手里端着一个缺口的破碗,碗里盛着半碗浑浊的冷水。
小男孩见叶欣欣睁着眼,先是吓了一跳,碗里的水洒出来些许。随即,那双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不敢哭出来,只是怯生生地、带着一丝期盼地小声唤道:
“姐……姐姐?你、你醒了?喝……喝点水吗?”
男孩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惊喜。
叶欣欣看着他,一段陌生的记忆骤然涌入脑海——叶大丫,这是她的新名字。眼前这个男孩是她的弟弟,叶小树。她们姐弟俩相依为命,父母早在三年前的一场瘟疫中去世,留下的只有这间摇摇欲坠的破屋和几亩贫瘠的旱地。昨日原主上山挖野菜,不小心从坡上滚落,撞到了头……
所以,她不仅是穿越了,还穿成了一个家徒西壁、无父无母、奄奄一息的农家女。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本就疼痛的大脑,让她一时无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男孩,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小树见姐姐目光呆滞,毫无反应,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恐惧再次爬上他的小脸。他哆哆嗦嗦地走上前,将破碗凑到叶欣欣干裂的唇边,带着哭腔哀求:
“姐,你喝点水吧……求求你了,别丢下小树一个人……我害怕……”
冰凉的碗边触碰到嘴唇,叶欣欣求生本能地被激发,就着男孩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着那带着土腥味的冷水。
水流过干灼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
一碗水喝完,她终于积攒起一点力气,看着眼前吓得瑟瑟发抖、却又满眼希冀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
炸鸡奶茶是没了,高楼大厦也没了,眼前只有快要饿死的自己和这个可怜的孩子。
活下去。
必须先活下去!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沉重的手臂,轻轻摸了摸男孩枯黄的头发,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穿越后的第一句话,气若游丝:
“别怕……姐姐……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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