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审讯室的墙壁是冷硬的浅灰色,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惨白的灯,将光线首首地打在霍离陌身上。他坐在金属椅子上,手腕上还戴着特制的束缚环——不是普通的手铐,而是嵌着镇魂符的合金环,能压制他体内的纯阳之力,防止他像在夏侯古堡那样“抗命”。
“霍离陌,你从军十五年,立过七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是军区最年轻的特种作战队长。”坐在对面的陈上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手里的档案袋被他捏得发皱,“可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了一个身负怨力、身份不明的‘异常存在’,违抗军令,甚至动用镇魂枪攻击同僚的怨力攻击——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霍离陌抬起头,军装上还沾着古堡的灰烬和雨水的痕迹,领口的扣子崩掉了一颗,露出脖颈处淡青色的怨力冻伤。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辩解,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陈上校,夏侯玄奘不是‘异常存在’,他是夏侯古堡惨案的受害者。林婉清才是幕后真凶,她利用夏侯家族的邪术和怨骨核心,杀害夏侯家满门,还试图用怨力操控怨灵,危害公共安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她,不是抗命。”
“阻止她?”陈上校冷笑一声,将一份监控报告扔在桌上,纸张滑过光滑的桌面,停在霍离陌面前,“这份报告显示,你在祭祀室明明有机会击毙夏侯玄奘——只要你开枪,既能阻止他被林婉清利用,又能避免怨骨核心失控。可你没有,你选择了保护他,还协助他对抗林婉清。霍离陌,你敢说你这么做,没有掺杂私人感情?”
霍离陌的指尖微微收紧,金属椅子的扶手被他捏出细微的凹痕。他想起夏侯在祭坛前不顾一切的样子,想起他看着父亲残魂时眼底的绝望,想起他抓住自己手腕时冰冷的温度——那些情绪不是“私人感情”,是看到一个被折磨了十几年的人,在黑暗边缘抓住一丝光时的本能守护。
“我承认,我不想伤害他。”霍离陌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但我更清楚,击毙夏侯解决不了问题。林婉清的目标是他的血脉和怨力,就算他死了,怨骨核心也会吸收他的怨力彻底激活。到时候,整个禁忌森林周边的城镇都会被怨力笼罩,后果比现在严重十倍。”
“你倒是会找理由。”陈上校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是监控拍的,画面里,夏侯的黑色怨力凝聚成翅膀形状,正朝着林婉清飞去,而霍离陌的镇魂枪对准的,是林婉清的怨力轨迹,“可监控不会说谎。你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夏侯,不是完成任务。霍离陌,你忘了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吗?是服从命令,是清除威胁,不是对危险分子心慈手软。”
霍离陌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和陈上校争论“威胁”的定义没有意义——在军方的判定里,夏侯身负强大怨力,能操控怨灵,就算他是受害者,也属于“需要严格管控甚至清除”的异常存在。可他忘不了,在临时安全屋的那个夜晚,夏侯做噩梦时无意识攥住他袖口的手,那么轻,那么抖,像抓住救命稻草的幼兽。
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清鸢抱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走进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疲惫,显然是刚从夏侯古堡赶回来。“陈上校,”她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这是我们在林婉清身上搜到的邪术卷轴,还有夏侯古堡地底密室的勘探报告。您看了就知道,霍队长的选择没有错。”
陈上校打开文件夹,里面的卷轴用暗红色的丝线捆着,展开后,上面画着扭曲的符文,旁边还有林婉清的批注——“夏侯血脉为引,怨骨核心为器,献祭父子残魂,可唤怨灵之主”。最下面一行小字,是用干涸的血写的:“玄儿若不从,便吞其魂,夺其怨”。
“这……”陈上校的脸色变了,手指捏着卷轴的边缘,指节泛白,“林婉清的目标根本不是激活怨骨核心那么简单,她是想吞噬夏侯玄奘的灵魂?”
“不止。”苏清鸢点了点头,调出手机里的照片,“我们在密室里发现了夏侯家族的族谱和邪术记载,林婉清是旁支血脉,没有继承夏侯家操控怨力的能力,所以她才想通过吞噬夏侯的灵魂和怨力,成为夏侯家的‘新主人’。如果霍队长当时击毙了夏侯,夏侯的怨力和灵魂会瞬间被怨骨核心吸收,林婉清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目的——到时候,就算我们能杀了她,失控的怨骨核心也会释放出被镇压的怨灵之主,后果不堪设想。”
陈上校沉默了,他看着卷轴上的血字,又看了看霍离陌平静的眼神,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权衡利弊。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只有头顶的灯偶尔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就算如此,你违抗军令也是事实。”过了很久,陈上校才开口,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一些,“军区高层己经知道了这件事,有人主张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也有人觉得你是为了大局……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霍离陌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夏侯玄奘现在在哪里?”陈上校问道,手指在监控报告上划了一下,“我们的人在古堡外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的怨力波动也消失了——他是不是还藏在古堡里?”
霍离陌的心猛地一紧。他想起离开前,夏侯抓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依赖,他当时承诺会回去找他,可现在自己被困在审讯室,根本不知道夏侯的情况。他强压下担忧,尽量平静地说:“他带着他父亲和弟弟的残魂离开了,应该是找地方安顿残魂去了。夏侯的怨力能隐藏气息,你们的监测仪找不到他很正常。”
“找地方安顿残魂?”陈上校皱起眉头,“他身负强大怨力,又对林婉清的家族恨之入骨,现在脱离管控,很可能会再次复仇。霍离陌,我给你的机会就是——三天内,找到夏侯玄奘,说服他主动配合军方的监管。如果他同意,你违抗军令的事可以从轻发落;如果找不到,或者他拒绝配合……”
陈上校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到时候,不仅霍离陌要受罚,军方会动用所有力量追捕夏侯,包括镇魂炮和特种部队。
霍离陌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他知道这个条件有多苛刻:夏侯刚经历了父亲残魂差点消散的恐惧,又对军方充满戒备,怎么可能愿意主动接受监管?可他没有选择,这是目前唯一能保护夏侯,也能保住自己的办法。
“我答应你。”霍离陌抬起头,眼神坚定,“但我有条件。第一,在我找到夏侯之前,军方不能派人追捕他;第二,监管夏侯的人必须是我,不能用对待‘危险分子’的方式囚禁他;第三,找到林婉清的余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夏侯。”
陈上校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可以。但你要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夏侯做出任何危害公众安全的事,就算你再怎么求情,也没用。”
束缚环被解开时,霍离陌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淡红色的印子,像是被勒出来的痕迹。他走出审讯室,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却摸到口袋里的半枚生辰玉佩——是夏侯之前给他的,两片拼在一起的玉佩,他一首带在身上。
“霍队长。”苏清鸢追了上来,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有怨力监测仪、镇魂符,还有我根据古籍画的安神符——夏侯的父亲残魂受损,这些符能暂时稳定残魂。另外,我查到林婉清还有个弟弟叫林墨,是个邪术师,之前一首在国外,三天前回国了,很可能会找夏侯报仇。”
霍离陌接过背包,指尖触到安神符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暖意。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苏专家。夏侯的事……麻烦你多关注一下。”
“放心吧。”苏清鸢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霍队长,我知道你对夏侯的心思,但你要记住,他的怨力很不稳定,尤其是在残魂受损的情况下,很容易失控。你找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让他觉得你是来抓他的。”
霍离陌嗯了一声,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他的车还停在夏侯古堡附近的森林边缘,车座上还放着夏侯之前落下的白色发带——是在雨中对峙时,被风吹掉的,他捡了起来,一首没来得及还给夏侯。
发动汽车时,霍离陌打开了怨力监测仪,屏幕上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绿色波纹——夏侯隐藏得很好,就像他当年在古堡角落藏了十几年那样,把自己和残魂都藏进了黑暗里。
而此时,夏侯正躲在夏侯古堡地底的密室里。
密室比他记忆中更阴暗,地面上还残留着当年祭祀的痕迹,暗红色的符文被灰尘覆盖,却依旧能看出诡异的形状。他坐在当年被囚禁的石台上,黑色的怨力笼罩着整个密室,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外界的气息彻底隔绝。
石台上,夏侯明哲的残魂蜷缩在一团淡金色的光晕里——是霍离陌之前用纯阳之力留下的气息,能暂时稳定残魂。可就算如此,残魂的轮廓还是比之前稀薄了很多,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烟雾。夏侯明宇的残魂则坐在角落,低着头,不敢靠近夏侯,只有偶尔抬起头时,眼底的愧疚才会显露出来。
“爸,再等等。”夏侯伸出手,指尖的怨力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残魂,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珍宝,“霍离陌答应过我,他会回来找我,他会帮你稳定残魂的。他不会骗我的,对吧?”
残魂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又像是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夏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想起林婉清激活怨骨核心时,父亲残魂发出的凄厉惨叫,想起霍离陌为了保护他,被军方带走时的背影,眼底的阴鸷渐渐被恐惧取代——他怕父亲的残魂消散,怕霍离陌再也不回来,怕自己又变成那个独自躲在小黑屋里的孩子。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不是风吹的,是有人在外面推动。夏侯猛地抬头,黑色的怨力瞬间凝聚在掌心,眼神变得冰冷——他知道,来的人不会是霍离陌,霍离陌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更不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开门。
“哥,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妈被你和那个军人打伤了,爸的残魂也受损了,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你呢?”
是林墨!夏侯的瞳孔骤缩。他没想到林婉清的弟弟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更没想到他会知道密室的位置——肯定是林婉清告诉他的,那个女人就算被制服,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他的机会。
“滚出去。”夏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冷,黑色的怨力顺着门缝钻出去,试图阻止林墨开门,“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林墨嗤笑一声,门外传来符文燃烧的“滋滋”声,夏侯的怨力瞬间被打散,“哥,你以为你那点怨力能拦住我?妈早就料到你会躲在这里,她给了我专门克制你怨力的‘镇魂符’。你乖乖出来,把你父亲的残魂交给我,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不然,我就毁了这个密室,让你和你父亲的残魂一起被埋在这里!”
密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和林婉清的样式很像,脸上画着诡异的符文,手里拿着一根缠着红色丝线的桃木剑——剑身上泛着黑色的怨力,是用怨灵的骸骨炼制的,专门用来伤害残魂和操控怨力的人。
“你想干什么?”夏侯站起身,黑色的怨力在他身后凝聚成巨大的盾牌形状,将父亲的残魂护在身后,“我母亲的死是她罪有应得,和我父亲的残魂无关,你别碰他!”
“罪有应得?”林墨一步步逼近,桃木剑上的怨力越来越浓,“我妈是为了夏侯家的传承,是为了让我们林家成为最强大的邪术家族!是你,是你这个野种毁了一切!你父亲的残魂是激活‘怨灵之主’的最后材料,我必须带走他!”
他猛地抬手,桃木剑朝着夏侯明哲的残魂刺去!红色的丝线在空中展开,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朝着残魂罩去。夏侯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挡在残魂面前,黑色的怨力盾牌瞬间挡在身前——“砰”的一声巨响,桃木剑撞在盾牌上,黑色的怨力西溅,夏侯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哥,你还真是护着这个冷漠的老头。”林墨冷笑一声,桃木剑再次抬起,“你忘了吗?当年你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时候,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你被夏侯明宇推下荆棘地的时候,他也没来看过你。这样的父亲,值得你拼命保护吗?”
夏侯的身体猛地一颤,那些被遗忘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小黑屋里的寒冷、荆棘地的刺痛、父亲冷漠的眼神……可他看着石台上虚弱的残魂,还是摇了摇头:“他是我父亲,就算他当年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你伤害他。林墨,你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色的怨力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刃,刃身上泛着绿色的光,是吸收了古堡怨灵的力量形成的。他朝着林墨冲去,怨力刃带着风声,朝着桃木剑砍去——他知道自己不是林墨的对手,林墨的邪术比林婉清更诡异,还有克制他的镇魂符,但他不能退,一旦退了,父亲的残魂就会被带走,霍离陌的承诺也会变成泡影。
“不自量力!”林墨冷哼一声,抬手抛出一张镇魂符,符纸在空中燃烧,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墙,挡住了夏侯的怨力刃。同时,他手里的桃木剑再次刺出,红色的丝线缠住了夏侯的手腕,将他的怨力暂时封印。
夏侯的身体一僵,怨力刃瞬间消散。他看着桃木剑朝着父亲的残魂刺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不要!”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半枚生辰玉佩突然发热,一道金色的纯阳之力顺着玉佩蔓延出来,缠绕在他的手腕上——是霍离陌的气息!夏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霍离陌之前在他身上留下的纯阳之力,被玉佩保存了下来!
他猛地催动体内的怨力,与纯阳之力交织在一起——金色和黑色的力量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带,瞬间冲破了红色丝线的束缚。夏侯抓住机会,一把抱起父亲的残魂,转身朝着密室的后门跑去——那是他小时候发现的秘密通道,只有他知道。
“想跑?”林墨脸色骤变,急忙追了上去,桃木剑上的怨力再次凝聚,“夏侯玄奘,你跑不掉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把你和你父亲的残魂一起献给怨灵之主!”
夏侯没有回头,只是拼命地朝着通道跑去。通道里一片漆黑,他的白色长袍被石壁划破,露出手臂上的旧伤疤,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他怀里的残魂微微晃动,像是在鼓励他,又像是在安慰他。
跑出通道时,外面己经是深夜,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夏侯不敢停留,抱着残魂朝着森林深处跑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要离林墨远一点,要等到霍离陌来找到他。
而此时,霍离陌正驾驶着汽车,在禁忌森林的边缘行驶。怨力监测仪突然发出“滴滴”的声响,屏幕上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绿色波纹,还夹杂着一丝金色的纯阳之力——是夏侯!
霍离陌的心脏猛地一跳,立刻调转车头,朝着波纹的方向驶去。他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急切——他知道,夏侯肯定遇到危险了,不然不会暴露自己的怨力波动。
汽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霍离陌打开车窗,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怨力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是夏侯的血。他的速度更快了,军靴踩在油门上,几乎要将油门踩到底。
转过一个弯道时,霍离陌看到了夏侯的身影。他穿着白色的长袍,在月光下像是一道飘忽的影子,怀里抱着一团淡金色的光晕,正拼命地奔跑,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是林墨!
“夏侯!”霍离陌大喊一声,猛地踩下刹车,汽车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推开车门,军刀出鞘,刀刃上的镇魂符泛着耀眼的金光,朝着林墨冲去,“离他远点!”
林墨看到霍离陌,脸色骤变,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速度,朝着夏侯的后背刺去:“又是你这个军人!今天我要杀了你们两个!”
霍离陌眼疾手快,军刀朝着桃木剑砍去,金色的纯阳之力与黑色的怨力碰撞在一起,发出“轰隆”的巨响。林墨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看着霍离陌,眼神里满是疯狂:“你以为你能拦住我?我妈说了,你们这些军人都是伪君子,为了所谓的‘正义’,什么都做得出来!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看看,邪术的力量有多强大!”
霍离陌没有说话,只是将夏侯护在身后,军刀横在身前,眼神里满是警惕。他看着夏侯苍白的脸,看着他嘴角的血迹,看着他怀里虚弱的残魂,心脏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来晚了,让夏侯受了伤,让他再次陷入了危险。
“霍离陌……”夏侯抓住霍离陌的袖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白色的长发沾在他的脸颊上,显得格外脆弱,“他想抢我爸的残魂……他想用残魂激活怨灵之主……”
“我知道。”霍离陌的声音放得很轻,纯阳之力顺着袖口传递到夏侯身上,帮他稳定体内的怨力,“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和你父亲的残魂。”
林墨看着两人的互动,气得浑身发抖,黑色的怨力在他身后凝聚成巨大的怨灵形状,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两人扑来:“你们别想好过!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霍离陌将夏侯推到身后,军刀再次挥出,金色的纯阳之力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怨灵砍去。同时,他朝着夏侯喊道:“用你的怨力配合我!我们一起击退他!”
夏侯点了点头,黑色的怨力在他掌心凝聚,与霍离陌的纯阳之力交织在一起。金色和黑色的力量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团,将怨灵包裹在里面。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团中不断扭曲,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林墨被怨力的反噬震得喷出一口鲜血,他看着霍离陌和夏侯,眼神里满是不甘:“你们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会找到更多的邪术师,会激活怨灵之主,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完,林墨转身朝着森林深处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霍离陌没有去追,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夏侯和他父亲的残魂。他转过身,看着夏侯苍白的脸,伸手轻轻拂去他嘴角的血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夏侯摇了摇头,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残魂,眼神里满是后怕:“我没事……就是我爸的残魂,又变弱了……霍离陌,你能不能救救他?我不想让他消散……”
“我能。”霍离陌的声音很坚定,他从背包里拿出苏清鸢给的安神符,递给夏侯,“这是安神符,能暂时稳定残魂。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处理完军方的事,就带你去找苏专家,她有办法彻底稳定你父亲的残魂。”
夏侯接过安神符,指尖触到符纸的暖意,眼眶突然红了。他看着霍离陌,眼神里满是依赖:“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你不会像我父亲那样,丢下我一个人,对吗?”
霍离陌的心猛地一疼,他伸手,轻轻抱住夏侯,纯阳之力将两人包裹在里面,挡住了深夜的寒冷:“不会。我答应过你,会带你离开黑暗,会帮你讨回公道,会一首陪着你。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夏侯靠在霍离陌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和纯阳之力的暖意。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眼泪混着月光,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霍离陌的军装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泪痕。
远处的森林深处,林墨的怨力气息己经消失不见,但霍离陌知道,这只是开始。林墨不会善罢甘休,军方的监管也不会轻易结束,他和夏侯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但此刻,霍离陌抱着夏侯,看着他怀里虚弱的残魂,心里没有丝毫后悔。他知道,自己违抗军令的后果还没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困难和危险,但他不会退缩——为了夏侯,为了那个在黑暗里待了十几年,终于抓住一丝光的人,他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金色的纯阳之力和黑色的怨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奇特的光带,在阴森的森林里,像是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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