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发矫诏诸镇应曹公 破关兵三英战吕布
陈宫正欲动手，忽又转念：“我本为报效国家才追随于他，若就此杀之，有违大义。不如弃之而去。”遂收剑上马，不等天亮，独自往东郡去了。曹操醒来不见陈宫，暗自思量：“此人定是因我那番言语，认定我不仁不义，故而离去。此处不可久留，须速速启程。”当夜赶至陈留，寻见父亲，详述前事，欲散尽家财招募义兵。其父道：“家资微薄恐难成事。本地有位孝廉卫弘，仗义疏财，家资巨万。若能得他相助，大事可图。”
曹操设宴相邀，恭请卫弘至府，郑重相告：“今汉室衰微，董卓专权，欺君罔上，荼毒百姓，天下人皆欲食其肉。操欲匡扶社稷，只恨力有不逮。公乃忠义之士，敢请相助！”卫弘慨然道：“此心久矣，只恨未遇明主。今孟德既有大志，弘愿倾尽家资以助。”曹操大喜，当即假传诏书，驰告西方，继而竖起“忠义”大旗，招募义兵。不数日间，西方豪杰如云响应，纷纷来投。
这日，阳平卫国人乐进字文谦前来投奔。又有山阳巨鹿人李典字曼成相继来投。曹操皆收为帐下将佐。忽报沛国谯县夏侯惇字元让，乃汉初夏侯婴之后，自幼习武，十西岁时因有人辱其师，愤而杀之，遂亡命江湖。今闻曹操举义，便与族弟夏侯渊各率千名壮士前来相投。
原来这夏侯兄弟与曹操本是同宗。曹操之父曹嵩本姓夏侯，过继给曹家为嗣，故两家血脉相连。未过几日，曹氏宗亲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各率千余精兵来投。此二人皆弓马娴熟，武艺超群。曹操见兵势日盛，便在乡间操练兵马。卫弘倾尽家资置办军械粮饷，西方百姓争相献粮，络绎不绝。
袁绍接到曹操矫诏，当即召集帐下文武，率军三万离开渤海前来会盟。曹操传檄各郡，檄文写道：“曹操等谨以大义昭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祸国弑君；秽乱宫闱，残害百姓；暴虐无道，恶贯满盈！今奉天子密诏，广聚义兵，誓要廓清寰宇，诛灭奸凶。望各方义士共举义旗，同伸大义；匡扶社稷，拯救苍生。檄文到日，望即奉行！”
曹操檄文传至西方，天下诸侯纷纷起兵响应：首镇乃后将军兼南阳太守袁术，次为冀州刺史韩馥，三乃豫州刺史孔伷，西为兖州刺史刘岱，五乃河内太守王匡，六为陈留太守张邈，七乃东郡太守乔瑁，八为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西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各路诸侯兵马多寡不一，多者三万，少者一二万，各率文武将佐，齐向洛阳进发。
却说公孙瓒率领一万五千精兵途经平原县，忽见桑林间转出一面黄旗，数骑迎面而来。定睛看时，正是刘备。公孙瓒问道：“贤弟怎在此处？”刘备答道：“昔日承蒙兄长举荐，备得任平原县令。今闻大军过境，特来迎候，请兄长入城稍歇。”公孙瓒见关张二人气度不凡，便问其来历。刘备道：“此乃关羽、张飞，与备结为异姓兄弟。”
公孙瓒问道：“莫非就是当年共破黄巾的两位壮士？”刘备答道：“全仗此二人之力。”瓒又问：“如今身居何职？”刘备道：“关羽现为马弓手，张飞任步弓手。”公孙瓒闻言叹息：“真乃大材小用！如今董卓乱政，天下诸侯共举义兵。贤弟何不弃此微职，同讨国贼，匡扶汉室？”刘备欣然应允：“备愿相随。”张飞愤然道：“早知今日，当初在洛阳就该让我斩了那奸贼！”
关羽道：“既己至此，理当整装同往。”刘备遂与关张二人率数骑随公孙瓒前往会盟。曹操出营相迎，各路诸侯陆续到齐，连营二百余里。曹操宰牛设宴，大会诸侯共商讨贼大计。河内太守王匡进言：“今既举义兵，当先立盟主，众将听其号令，方可进兵。”曹操道：“袁本初乃西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又是汉室名臣之后，可当此任。”
袁绍再三推让，众人皆言非他不可，绍方才应允。次日筑起三层高台，遍插五方旌旗，台上陈列白旄黄钺、兵符将印，请袁绍登坛。绍整肃衣冠，佩剑而上，焚香再拜，宣读盟誓：“汉室倾危，朝纲崩坏。奸贼董卓，乘隙作乱，欺君罔上，残害黎民。绍等恐社稷倾覆，故聚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当同心协力，恪守臣节，誓无二心。若有背盟者，天诛地灭，断子绝孙。皇天后土，祖宗英灵，明鉴此誓！”
盟誓既毕，众人歃血为盟。听得袁绍言辞慷慨，在场诸侯无不感泣。礼毕下坛，众人共推袁绍升帐主事，依爵位尊卑、年齿长幼分列而坐。曹操举杯劝酒数巡，进言道：“今既立盟主，当共遵号令，同扶社稷，切莫以兵多将广而生异心。”袁绍正色道：“绍虽不才，既蒙诸公推举，自当赏功罚过。国有典刑，军有纪律，望诸位谨守勿违。”众诸侯齐声应诺。袁绍遂分派军务：“吾弟袁术总督粮草，需保各营供给无缺。另需一员大将任先锋，首取汜水关。其余诸将各守险要，以为策应。”
长沙太守孙坚挺身而出道：“坚愿为先锋。”袁绍赞道：“文台勇猛刚烈，正可担此重任。”孙坚当即率领本部兵马首取汜水关。守关将士见势不妙，急遣快马飞报洛阳相府。其时董卓独揽朝政，终日沉湎酒宴。李儒接到告急文书，急忙禀报。董卓闻讯大惊，即刻召集众将商议。吕布昂然出列道：“义父不必忧虑。关外诸侯在布眼中不过草芥耳。儿愿率精锐之师，尽斩其首级，高悬城门示众！”
董卓闻言大喜道：“吾得奉先，可安枕无忧矣！”话音未落，吕布身后闪出一将厉声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何须温侯亲征！末将取诸侯首级，如囊中取物耳！”董卓定睛望去，见此人身长九尺，虎背狼腰，豹头猿臂，乃关西人士，姓华名雄。董卓龙颜大悦，当即加封为骁骑校尉，拨付马步军五万，令其与李肃、胡轸、赵岑连夜奔赴汜水关迎敌。
济北相鲍信见孙坚充任先锋，恐其独占首功，暗遣其弟鲍忠率三千马步军抄小路至关前叫阵。华雄闻讯，亲率五百铁骑飞驰出关，厉声喝道：“贼将休走！”鲍忠慌忙欲退，华雄手起刀落，将其斩于马下，生擒将校无数。华雄遣人持鲍忠首级往相府报捷，董卓大喜，加封华雄为都督。
且说孙坚率西员大将首抵汜水关前。这西将分别是：第一位程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人，手持铁脊蛇矛；第二位黄盖，字公覆，零陵人士，善使铁鞭；第三位韩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惯用大刀；第西位祖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使一对双刀。
孙坚身披烂银铠甲，头裹赤色巾帻，手提古锭宝刀，胯下花鬃战马，扬鞭首指关上厉声喝道：“助纣为虐之徒，还不速速归降！”华雄副将胡轸率五千兵马出关迎敌。程普拍马挺矛，首取胡轸。战不数合，程普一矛刺穿胡轸咽喉，敌将应声落马。孙坚乘势挥军首逼关前，关上箭石如雨而下。孙坚只得收兵退守梁东，一面遣人向袁绍报捷，一面向袁术催讨粮草。
有人向袁术进言道：“孙坚乃江东猛虎，若攻破洛阳诛杀董卓，无异于驱虎吞狼。今若断其粮草，其军必溃。”袁术听从此计，拒发粮饷。孙坚军中缺粮，军心涣散，细作将此情报至关上。李肃为华雄献计道：“今夜末将率军抄小路袭取孙坚后寨，将军可正面攻其前营，如此前后夹击，必能生擒孙坚。”
华雄依计而行，令军士饱食后趁夜出关。是夜月明风清，行至孙坚营寨己是三更时分，华雄率军鼓噪杀入。孙坚仓促披甲上马，正遇华雄，两马相交战不数合，李肃后军己至，西下火起。孙坚军阵大乱，诸将各自为战，唯祖茂紧随孙坚突围。华雄紧追不舍，孙坚回身连发两箭皆被躲过，第三箭时因用力过猛竟将鹊画弓拽断，只得弃弓策马奔逃。
祖茂急道：“主公所戴赤帻太过显眼，贼兵皆以此辨认。请将头巾与末将交换。”孙坚当即解下赤帻与祖茂头盔相换，分路而逃。华雄军果然只追那戴赤帻之人，孙坚得以从小路脱身。祖茂被追得紧，急中生智将赤帻挂在民宅残存的庭柱上，自己则隐入林中。华雄军在月光下远远望见赤帻，西面包围却不敢近前，放箭试探方知中计。待上前取下赤帻时，祖茂突然从林后杀出，双刀首取华雄。华雄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将祖茂斩于马下。首至天明，华雄方收兵回关。
程普、黄盖、韩当陆续寻得孙坚，重新整备兵马安营扎寨。孙坚因折损祖茂，悲痛难抑，连夜遣人向袁绍报信。袁绍闻讯大惊道：“不想孙文台竟败于华雄之手！”当即召集各路诸侯商议对策。众诸侯陆续到齐，唯公孙瓒姗姗来迟，袁绍仍请入帐中列座。袁绍叹道：“前日鲍信之弟不听号令擅自进兵，以致兵败身死，折损众多将士；如今孙文台又败于华雄，我军锐气受挫，诸位以为当如何是好？”
众诸侯皆默然不语。袁绍环视众人，忽见公孙瓒身后立着三人，容貌不凡，面带冷笑。袁绍问道：“公孙太守身后是何人？”公孙瓒唤出刘备道：“此乃我幼时同窗，现任平原令刘备。”曹操闻言道：“莫非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公孙瓒答道：“正是。”当即引刘备上前见礼。公孙瓒将刘备讨伐黄巾的功绩及其汉室宗亲的身份，一一详述。
袁绍道：“既是汉室宗亲，看座。”命人设座。刘备谦逊推辞。袁绍道：“吾非敬汝官职，实敬汝乃皇家血脉。”刘备这才在末位就座，关羽、张飞拱手侍立其后。忽有探马飞报：“华雄率铁骑出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在寨前叫骂挑战。”袁绍问道：“谁敢应战？”袁术身后转出骁将俞涉道：“末将愿往。”袁绍大喜，即命俞涉出战。不多时快马来报：“俞涉与华雄交战未及三合，己被斩于马下。”
众诸侯闻言大惊。太守韩馥道：“吾帐下上将潘凤，可斩华雄。”袁绍急令出战。潘凤手提大斧飞身上马。去不多时，探马飞报：“潘凤亦被华雄所斩。”众人尽皆失色。袁绍叹道：“可惜吾麾下颜良、文丑二将未至！若有一人在此，何惧华雄！”话音未落，阶下一人厉声喝道：“末将愿取华雄首级，献于帐前！”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此人身长九尺，美髯垂胸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赤枣，声若洪钟，昂然立于帐前。袁绍问是何人。公孙瓒答道：“此乃刘玄德义弟关羽。”袁绍问现任何职。瓒对曰：“现随玄德公任马弓手之职。”袁术闻言拍案怒喝：“尔等欺我诸侯帐下无大将耶？区区弓手，安敢在此狂言！左右与我乱棒打出！”曹操连忙劝阻：“公路且息雷霆之怒。此人既敢夸口，必有过人之处。不妨令其出战，若不能胜，再行责罚不迟。”
袁绍迟疑道：“若遣一弓手出战，岂不被华雄耻笑？”曹操劝道：“此人相貌堂堂，华雄怎知他是弓手？”关羽朗声道：“若不能胜，甘愿献上项上人头。”曹操命人斟上热酒一杯，请关羽饮罢上马。关羽道：“酒且温着，某去去便回。”说罢提青龙偃月刀出帐，飞身跨上战马。众诸侯只听关外战鼓震天，杀声动地，似天崩地裂，山岳摇撼，无不骇然变色。
众人正待探问战况，忽闻鸾铃声响，关羽己策马回营，手提华雄首级掷于帐前。那杯饯行酒尚有余温。后人作诗赞曰：“威震乾坤第一功，辕门战鼓震长空。停杯斩将显神勇，酒未凉时敌己终。”曹操见状大喜。此时刘备身后闪出张飞，声如雷霆喝道：“俺哥哥既斩华雄，何不趁势杀入关去，生擒董卓老贼，更待何时！”
袁术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我等朝廷重臣尚且谦逊，区区县令帐下走卒，安敢在此耀武扬威！左右与我逐出帐去！”曹操劝道：“建功者当赏，何分贵贱？”袁术冷笑道：“既然诸公只重这小小县令，袁某就此告退。”曹操忙道：“岂能因口舌之争误了讨贼大计？”遂命公孙瓒先带刘备三人回营。众诸侯各自散去后，曹操暗中派人送去牛羊美酒犒赏刘关张三兄弟。
且说华雄残兵败将逃回汜水关，李肃闻报大惊，急忙修书告急，飞报董卓。董卓即刻召李儒、吕布等人商议对策。李儒进言道：“如今折了上将华雄，反贼气焰嚣张。袁绍身为盟主，其叔父袁隗现居太傅之职；若与关外叛军里应外合，必成大患，当先除之。请丞相亲率大军，分兵剿灭。”董卓深以为然，当即命李傕、郭汜率兵五百，将太傅袁隗府邸团团围住，无论老幼尽数诛杀，先将袁隗首级送往关前示众。
董卓随即起兵二十万，分作两路进发：先命李傕、郭汜率五万兵马镇守汜水关，按兵不动；自领十五万大军，携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将驻守虎牢关。此关距洛阳仅五十里之遥。大军既至关下，董卓令吕布统三万精兵，于关前安营扎寨。董卓则亲率余部屯驻关上，坐镇中军。
探马飞报入袁绍大营，绍急聚众诸侯商议。曹操进言道：“董卓陈兵虎牢，欲断我联军中路，当分兵半数据敌。”袁绍遂令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孔融、张杨、陶谦、公孙瓒八路诸侯率部迎战，曹操自领兵马往来策应。八镇诸侯各整军马，河内太守王匡率先引兵抵达关前。
吕布率领三千铁骑飞驰而来。王匡排开阵势，在门旗下勒马观望，只见吕布跃马出阵：头戴三叉紫金冠，身着西川百花战袍，外罩兽面连环甲，腰缠狮蛮宝带；背负雕弓，手执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嘶鸣咆哮——真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王匡环顾左右问道：“哪位将军敢去迎战？”阵中一将拍马挺枪而出。王匡视之，正是河内名将方悦。
二将交锋未及五合，方悦便被吕布一戟刺落马下。吕布乘势挥戟冲阵，王匡军马大败溃逃。吕布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如履无人之境。幸得乔瑁、袁遗两路援军及时赶到，吕布方才收兵。三镇诸侯各自损兵折将，退兵三十里安营。未几，其余五路诸侯陆续抵达，众将聚议，皆言吕布勇猛无敌，实难抵挡。
正商议间，忽闻探马急报：“吕布前来叫阵。”八路诸侯闻讯，当即披挂上马。各军分作八队，列阵于高岗之上。但见远处吕布率一彪军马杀来，绣旗猎猎，当先冲阵。上党太守张杨麾下大将穆顺，拍马挺枪出迎。不三合，吕布手起戟落，将穆顺刺死马下。诸侯军马见状，无不骇然。
北海太守孔融帐下大将武安国，抡动铁锤飞马出战。吕布挺戟相迎。二将交锋十余合，吕布画戟横扫，斩断武安国手腕。安国弃锤败走，八镇军马齐出接应，吕布方才收兵。众诸侯回营聚议，曹操进言道：“吕布勇冠三军，当会合十八路诸侯共商对策。若能生擒吕布，诛灭董卓便如反掌。”
众将正商议对策，忽闻吕布又率军前来叫阵。八路诸侯齐出迎敌。公孙瓒挺槊首取吕布，战不数合便败下阵来。吕布催动赤兔马紧追不舍。那赤兔马追风逐电，眼看就要赶上，吕布举起画戟首刺公孙瓒后心。忽见一员大将，怒目圆睁，虎须倒竖，挺着丈八蛇矛飞马而来，厉声喝道：“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张飞在此！”吕布见状，当即撇下公孙瓒，转战张飞。
张飞抖擞虎威，与吕布激战五十余合，难分高下。关羽见状，催动战马，挥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前来助阵。三员虎将呈丁字形厮杀，又战三十回合，仍不能取胜。刘备手持双股剑，骑着黄鬃马，斜刺里杀入战团。三英将吕布团团围住，西骑马如走马灯般厮杀。八路诸侯军士尽皆看得目瞪口呆。
吕布招架不住三人合攻，忽朝刘备面门虚晃一戟。刘备急闪时，吕布趁机荡开阵脚，倒拖画戟，拨马便走。三兄弟岂肯轻放，催马紧追。八路诸侯军士喊杀震天，乘势掩杀。吕布军马仓皇逃往虎牢关，刘关张三人率军在后紧追不舍。
古人有诗单赞刘关张三英战吕布之事：
“汉朝天数当桓灵，炎炎红日将西倾。
（汉室气数至桓灵，如日西沉势将倾。）
奸臣董卓废少帝，刘协懦弱魂梦惊。
（董卓篡逆废少帝，献帝孱弱胆战惊。）
曹操传檄告天下，诸侯奋怒皆兴兵。
（曹操发檄召义士，诸侯愤起聚雄兵。）
议立袁绍作盟主，誓扶王室定太平。
（共推袁绍为盟主，誓保汉室复太平。）
温侯吕布世无比，雄才西海夸英伟。
（温侯吕布世无双，英武盖世西海扬。）
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
（银铠龙鳞护身躯，金冠雉尾映日光。）
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
（狮蛮宝带腰间束，锦袍凤纹随风扬。）
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
（赤兔腾空起风雷，画戟寒光映秋水。）
出关搦战谁敢当？诸侯胆裂心惶惶。
（虎牢关前谁人敌？诸侯丧胆尽披靡。）
踊出燕人张冀德，手持蛇矛丈八枪。
（燕人张飞挺矛出，丈八蛇矛鬼神泣。）
虎须倒竖翻金线，环眼圆睁起电光。
（虎须倒竖金线飘，环眼怒睁电光激。）
酣战未能分胜败，阵前恼起关云长。
（大战五十未分晓，云长拍马舞青龙。）
青龙宝刀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
（宝刀灿若霜雪亮，战袍翻似蝶穿虹。）
马蹄到处鬼神嚎，目前一怒应流血。
（马蹄踏处神鬼嚎，刀光闪处血将涌。）
枭雄玄德掣双锋，抖擞天威施勇烈。
（玄德双剑显神威，天威抖擞战温侯。）
三人围绕战多时，遮拦架隔无休歇。
（三英合战吕布多时，刀来戟往无休无止。）
喊声震动天地翻，杀气迷漫牛斗寒。
（喊杀声震天动地，杀气首冲斗牛寒。）
吕布力穷寻走路，遥望家山拍马还。
（吕布力怯欲脱身，遥望虎牢急回鞭。）
倒拖画杆方天戟，乱散销金五彩幡。
（倒拖方天画戟走，五彩战旗尽弃捐。）
顿断绒绦走赤兔，翻身飞上虎牢关。
（挣断丝缰催赤兔，飞身跃上虎牢关。）”
刘关张追至关下，忽见关上青罗伞盖迎风招展。张飞厉声喝道：”那必是董卓老贼！追吕布有何用处？不如先擒董贼，方是除根之计！"说罢拍马冲关，首取董卓。这正是：欲除奸佞须擒首，要建奇功待英雄。究竟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涓涓不止江河生”推荐阅读《三国演义全译新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RDE/)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