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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光带织梦,两镇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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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光带边的花田里就热闹起来。北地的孩子们跟着雪隼飞来的轨迹跑,裤脚沾着未化的雪粒,手里却捧着装满花籽的木盒,见到阿木就举着盒子喊:“阿木姐姐,我们带北地的‘冰绒花’籽来了!混着你们的槐花籽种,能长出会发光的藤蔓呢!”

阿木笑着接过木盒,盒盖上刻着小小的光带图案,是北地孩子用冰棱刀一点点凿出来的。她蹲下身,和孩子们一起把冰绒花籽撒进翻松的土里,指尖触到冰凉的花籽,像捏着颗颗小冰晶,“等藤蔓长出来,咱们就用它在连星盘周围编个花架,让光带从花架里穿过去,像条会开花的河。”

不远处,阿霜正和镇上的老人学编草绳。老人的手指粗糙却灵活,草绳在她手里绕出复杂的纹路,“这是‘同心结’的编法,”老人慢悠悠地说,“一根草是散的,多根草缠在一起,就能拉着光带走。”阿霜学得认真,草绳上还别着朵槐花,编着编着,槐花的粉就蹭在了草绳上,像给绿色的绳子系了个粉扣。

祠堂里,林辰和北镇的修士们围着光纹布忙碌。布上的画面正慢慢变化——北地的冰原上冒出了成片的绿芽,镇上的山坡上则积了层薄薄的、会发光的“雪”,那是雪绒花的绒毛被风吹过来的痕迹。“光带的共鸣越来越强了,”林辰指着布上交织的光纹,“现在两地的气候都在往中间靠,你们看,北地的冰化得慢了,咱们这边的春寒也轻了。”

冰瑶端着刚熬好的双花粥进来,粥里飘着冰绒花的花瓣,煮得糯糯的,带着点清甜。“北地的阿婶说,这粥得用两地的水混着煮才香,”她给每个人盛了一碗,“镇上的井水和北地的融雪水,各一半,像咱们现在的日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龙傲扛着新做的木梯从外面进来,梯子上缠着刚编好的草绳,“去把光带边的灯笼挂起来,”他冲阿木和阿霜扬下巴,“北地的孩子带来了冰灯,咱们镇上有纸灯,挂在一起才好看。”

光带两侧很快挂满了灯笼。北地的冰灯雕成了雪雀和雪隼的样子,里面点着特制的萤光烛,亮起来像只只发光的鸟;镇上的纸灯则画着槐花和光带,风一吹,灯影在光带上晃,像花在跳舞。胖团和雪雀们衔着灯笼绳玩,把冰灯和纸灯的绳子缠在一起,解开时,冰灯的寒气沾在纸灯上,竟凝成了层薄霜,霜上印着槐花的纹路,像天然的画。

傍晚时,连星盘周围的花架搭好了。冰绒花的藤蔓果然长得快,一夜之间就爬满了架子,开出蓝盈盈的小花,和槐花的粉、雪绒花的白挤在一起,风过时,花瓣簌簌落下,在光带上铺了层彩色的毯。北地的少年们正往架子上挂哨子——有铜哨、木哨,还有用冰棱冻成的冰哨,轻轻一碰,就发出“叮铃”的脆响。

“该点灯了!”阿霜举着火把跑来,火把上缠着槐花藤,烧起来带着股甜香。她和阿木一起,先点燃了镇上的纸灯,再跑去点北地的冰灯。冰灯遇火没有化,反而透出更亮的光,原来里面的萤光烛是用北地的“冷火石”做的,越冷越亮。

刹那间,光带两侧亮起一片璀璨。冰灯的蓝、纸灯的暖黄、光带的彩光交织在一起,把夜空染成了调色盘。连星盘上的并蒂花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像撒了把星星。

“吹哨子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铜哨、木哨、冰哨一起响起,调子不再分南北,是那首阿木和阿霜编的新曲。哨音顺着光带往上飘,和天上的光点融在一起,竟在夜空里画出了两朵巨大的花——一朵是槐花,一朵是雪绒花,花瓣交叠,像颗紧紧相拥的心。

北地的雪隼和镇上的胖团们一起飞进花影里,翅膀沾着光粒,像会飞的星星。孩子们追着鸟跑,笑声惊起了光带边的小鹿,鹿群踏过花毯,蹄子上沾着花瓣,跑向镇子深处时,留下一串粉白相间的脚印。

阿木靠在花架上,看着光纹布上的画面——两地的人们正围着篝火跳舞,北地的舞步带着雪的轻盈,镇上的舞步带着花的欢快,却踩着同一个鼓点。她忽然想起刚认识阿霜时,两人吹哨子总合不上拍,而现在,哪怕闭着眼,也能吹出一模一样的调子。

“你看,”阿霜递过来一杯双花酒,酒液里浮着片冰绒花瓣,“我娘说,这就叫‘两镇同春’。”

阿木接过酒,和她碰了碰杯。酒液入喉,带着槐花的甜、雪绒的清,还有点北地冰泉的冽,像把两个地方的春天都喝进了心里。远处的哨音还在响,光带在脚下轻轻流,藤蔓上的蓝花、槐花的粉、雪绒的白,在光里晃成一片温柔的海。

她知道,明天醒来,冰绒花的藤蔓会爬得更长,灯笼会亮得更暖,而北地的冰雕匠人们,大概正凿着新的冰滑梯,滑梯的扶手会雕成槐花藤的样子,让两地的孩子从上面滑过时,都能闻到同一片花香。

夜色渐浓,哨音慢慢轻了,却像根看不见的线,把两地的梦缝在了一起。梦里,槐花和雪绒花长在同一片土里,光带是它们的茎,哨音是它们的蜜,而所有的人,都在花影里,笑着,走着,再也分不清,哪一步踩在南边的春里,哪一步踏在北边的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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