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民制药”的阴招,如同瞄准猎物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探向了叶辰身边看似最薄弱的环节。
他们首先盯上的是王癞子。这个曾经的二流子,如今是车间的生产组长,负责管理具体的生产流程和工人,虽然接触不到最核心的“灵引”秘术,但对药材预处理、混合搅拌时间、温度控制等“外围”工序了如指掌。在“健民制药”看来,这种人,有过不良记录,更容易被金钱打动。
一个傍晚,王癞子下班后,骑着新买的二手摩托车去镇上给老娘抓药。刚出药店门,就被一个穿着体面、笑容和气的陌生男人拦住了。
“王组长吧?幸会幸会!”男人热情地递上名片,上面印着某家听起来很唬人的“生物科技咨询公司”总监头衔,“早就听说王组长是叶医生身边的得力干将,年轻有为啊!”
王癞子有些警惕,但被人奉承,心里还是有些受用:“你谁啊?有啥事?”
男人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这里说话不方便。王组长,借一步说话?有个大生意想跟你谈谈,绝对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鼓囊囊的公文包。
王癞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起了叶辰之前的叮嘱和村里最近的风声。他眼珠一转,装出几分贪婪和好奇:“真的?啥生意能这么挣钱?”
男人见他上钩,心中暗喜,把他拉到旁边僻静的小茶馆包间。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王组长是爽快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公司对桃源村的药膏非常感兴趣,想请王组长提供一些…嗯…生产工艺上的‘参考’。不需要核心机密,就一些流程参数、操作要点就行。”说着,他打开公文包,露出里面整整五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这个数!”男人伸出两根手指。
王癞子看着那堆红彤彤的钞票,呼吸猛地一窒!五万!定金就五万!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巨大的诱惑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他的手心瞬间出汗,心跳如鼓。
男人观察着他的反应,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继续加码:“我们还可以安排你和你家人去省城生活,给你一份轻松的高薪工作,彻底离开这穷山沟…”
王癞子的内心在天人交战。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巨款和脱离贫困的机会,一边是叶辰的信任和知遇之恩。他想起了自己摔断腿时的惨状,想起了叶辰不计前嫌救他、用他、给他正经活干的场景,想起了如今村里人看他时那带着尊重而不是鄙夷的眼神…
如果拿了这钱,卖了工艺,叶辰的心血就毁了,车间就完了,村里刚有的盼头就没了…自己又会变回那个人人唾弃的王癞子…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眼中的贪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他一把推开眼前的钞票,猛地站起来,指着那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大生意!想收买老子?瞎了你的狗眼!老子王癞子以前是浑,但老子现在知道啥叫恩情,啥叫义气!滚!再不滚老子喊人了!”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了我们,没你好果子吃!”
“呸!老子怕你不成!”王癞子抄起桌上的茶壶就要砸过去。男人见势不妙,狼狈地抓起包,仓皇逃出了茶馆。
王癞子喘着粗气坐下,看着那男人逃走的背影,心里后怕,却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痛快和自豪!他守住了!他没给辰哥丢人!
他立刻掏出手机,第一时间给叶辰打了电话,一五一十汇报了情况。
叶辰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欣慰和一丝冷意:“癞子,好样的!这事我知道了,你做得对。最近小心点,上下班找几个兄弟一起。这事,我来处理。”
“健民制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很快又盯上了老赵头。老赵头德高望重,知道的信息可能更多,而且年纪大了,或许更好突破。
他们找了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女人,冒充是省城来的实习记者,以采访老中医的名义,提着营养品,摸到了老赵头的诊所。
女人嘴巴很甜,爷爷长爷爷短,拐弯抹角地打听药膏的事,尤其是叶辰配药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独门的添加物”。
老赵头人老成精,一开始还乐呵呵地应付,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这“记者”问的问题太专业、太刁钻,根本不像采访,更像套话!
他顿时警惕起来,打着哈哈:“哎呀,小辰那孩子就是手巧,心思细,没啥特别的…都是祖传的方子,按古法来的…具体的我也不懂,呵呵…”
那女人见套不出话,又开始旁敲侧击,暗示如果老赵头能提供些“独家消息”,可以给他“丰厚的报酬”。
老赵头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把手里的烟袋锅子在桌角磕得砰砰响:“姑娘!你到底是干啥的?采访就好好采访,扯这些歪门邪道干啥?我老赵头行医一辈子,没干过一件亏心事!你请回吧!东西拿走!”
女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去。
老赵头立刻关门上锁,气喘吁吁地给叶辰打电话:“小辰!又有人来摸底了!装的跟真的一样!这帮龟孙子,没完没了了!”
叶辰接到两个电话,心中的怒火与冷意交织。对方果然贼心不死,手段愈发下作!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必须给予雷霆反击,彻底震慑宵小!
他没有选择报警(缺乏首接证据),也没有立刻找“健民制药”对质。他采取了另一种更首接、更令人胆寒的方式。
当天深夜,“健民制药”那位副总的私家车,被人发现西个轮胎全部被扎破,车前挡风玻璃上,用红色喷漆喷了一个大大的、触目惊心的“止”字!
同时,他家的门缝里,被人塞进了一个小小的粗布包。副总心惊胆战地打开,里面是一小撮碾碎的药材粉末,以及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的字写着:
“事不过三。再伸爪子,下次碎的,就不是轮胎了。味道不错,留给你尝尝。——桃源村敬上。”
那药材粉末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腥甜气息,闻之令人头晕目眩!副总吓得魂飞魄散,连夜把东西扔进了河里,却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他彻底明白了,那个看似普通的山村小子,不仅医术高超,手段更是神秘莫测,根本不是什么善茬!这无声的警告,比任何法律文书都更具威慑力!
“撤!全都撤回来!别再招惹桃源村!惹不起!”副总脸色惨白地对手下咆哮道。来自叶辰的反击,精准而凌厉,瞬间掐灭了“健民制药”的邪念。
消息隐约传回村里,村民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能感觉到,那些暗地里的窥探和骚扰,突然消失了。他们对叶辰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叶辰站在夜色中,遥望着省城的方向,目光深邃。
他知道,打退了一波明枪暗箭,并不意味着永久的安宁。真正的挑战,永远在前方。
但他己不再是从前那个只能被动防御的少年。他有能力,也有决心,守护好这片土地和身边的人。
忠诚,经受了考验;危机,化为了力量。
桃源村,在风浪中,变得更加团结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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