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守军离奇暴毙的惨状与那幽蓝鳞粉的诡异,如同无形的瘟疫,迅速在下邳军中蔓延开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纵使李维(吕布)当众以雷霆手段弹压,重申军纪,增派哨岗,配发驱邪之物,但那种对未知邪术的忌惮,依旧萦绕在每位士卒的心头,尤其是在夜深人静、雾气弥漫之时。
然而,压力之下,亦有转机。
就在守军暴毙事件发生后的第二日午后,一名被曹性派往砀山最边缘村落、代号“地听七号”的老斥候,带着一个惊人的发现,连夜潜回了下邳。
府衙书房再次戒严,李维、陈宫、张辽、曹性齐聚,目光都聚焦在那名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之色的老斥候身上。
“将军!陈先生!”老斥候声音沙哑,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小人奉命在哑巴沟一带潜伏,那沟里只剩几户逃荒未走的猎户。小人本欲探听古老传说,却无意中从一疯癫老猎户口中,套出一个…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老猎户年轻时曾是这一带最好的猎手,约西十年前,他曾为追一头受伤的白鹿,误入断龙峪更深处一处从未有人至的裂谷,他称之为‘鬼哭壑’!据他言,那壑底寸草不生,中央有一块巨大的、非金非石、触之冰寒刺骨的‘黑石’,形状极怪,似天外飞来,半嵌于地!黑石周遭,散落着许多发光的、色彩诡异的‘碎晶’!”
李维与陈宫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狂喜!天外黑石?发光碎晶?这极可能就是那“星骸”!
“那老猎户可曾靠近?”陈宫急问。
老斥候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他说,当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心中恶心想吐,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脑子里尖叫!他圈养多年、极通人性的猎犬刚一靠近那黑石,便突然发狂,七窍流血而死!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逃了出来,自此便有些疯癫,再也不敢靠近砀山深处,也无人信他胡言。”
“鬼哭壑…具体方位可能确定?”李维声音紧绷。
“那老猎户虽疯,却对山林极熟,小人以酒肉诱之,连比带划,他大致指出了方位!”老斥候从怀中取出一张粗糙的皮纸,上面用炭笔画着极其简陋却关键的地形路线,最终指向一片被标记为“裂谷”的区域,旁边还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黑石标记,“据此图,那‘鬼哭壑’应在断龙峪主祭坛遗址的…西北方向,约十里处,地势更为险峻偏僻!”
西北十里!与主祭坛并非一处!
李维猛地一拳砸在案上:“果然!祭坛是幌子,或者只是能量引导装置之一!真正的核心,那‘星骸’,藏在更深处!”
陈宫激动得胡须乱颤:“天佑将军!此发现至关重要!若能确认那便是星骸,或能从根本上动摇九黎遗族之力基!”
“然其地必然守卫森严,经此一闹,恐更甚于主祭坛。”张辽冷静提醒。
“未必。”李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正因为其重要,且位置更隐秘,九黎或自信无人能知,守卫反而可能不如主祭坛那般明目张胆!且其既能使生物发狂毙命,本身便是天然屏障,或可倚仗!”
他立刻看向曹性:“那老猎户现在何处?”
“仍在哑巴沟,小人己留下人手,以钱财稳住他,并封锁消息。”
“做得很好!”李维赞许道,随即下令,“文远,你亲自挑选二十名最精锐、最沉稳、且不信鬼神的陷阵营老兵,配发双层皮甲、铜镜、硝石、雄黄,以及足够长的绳索与钩爪!由这位弟兄带路,即刻出发,秘密潜往‘鬼哭壑’边缘,远远确认那‘黑石’是否存在,观察其周边守卫情况、地形地貌,但绝不可靠近!一有发现,立刻回报,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张辽深知此行事关重大,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去点选人手。
“曹性,加派‘地听’,监视断龙峪主遗址方向,尤其注意有无向西北方向增兵或运输物资的迹象!”
“是!”
书房内再次剩下李维与陈宫二人。两人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简陋的路线图上,呼吸都略显急促。
“星骸…”李维喃喃自语,现代灵魂中对宇宙、对未知的好奇与警惕同时升起。那究竟是什么?陨铁?某种带有辐射的奇异矿物?还是…真正超出理解的东西?
“若得其物,或可知彼等力量之源,甚至…为我所用?”陈宫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但随即又被担忧取代,“然其既能致人疯癫死亡,恐非凡力所能驾驭,凶险异常。”
“能不能用,另当别论。但绝不能留在九黎手中!”李维语气斩钉截铁,“此物,我必须亲眼见到!”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李维索性再次扎进匠作营,督促改进弩箭,甚至开始构思,若那星骸巨大难以搬运,或具有危险性,该如何远程摧毁?更大的火药包?或是…利用其本身特性?
一日后,深夜。
张辽带着一身露水与疲惫,以及难以掩饰的激动,悄然返回,首入府衙。
“将军!找到了!”他甚至来不及喝口水,便急促道,“确有一处隐秘裂谷,入口被藤蔓乱石遮掩,极难发现!末将等不敢靠近,只在对面山崖以远望镜观察。谷底中央,确有一块巨大无比的黑色怪石,形状…形状如同半颗撕裂的巨兽心脏,表面布满孔洞,隐隐有暗蓝色流光闪烁!其周围地表呈诡异的琉璃状,寸草不生,散落着一些发光的小晶体!谷内寂静无声,未见鸟兽,亦未见…明哨守卫!”
“未见守卫?”李维眉头一皱。
“是!末将反复观察良久,确无明哨。然…”张辽语气凝重起来,“那裂谷两侧崖壁,却凿有数个极其隐蔽的洞穴,洞口以岩石草木伪装,若非偶尔有极其微弱的反光(或是镜片?),几乎无法察觉!末将推测,守卫可能皆藏于那些洞穴之中,居高临下,监控整个裂谷!且其位置刁钻,无论从哪个方向接近星骸,皆在其监视与弩箭覆盖之下!”
李维眼神一凝。果然!暗哨!而且是极其专业的暗哨布局!
“可能估算其人数?”
“洞穴约七八处,每处至多藏匿三五人,总人数当不超过三十。然其占据地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强攻代价极大,且极易惊动主遗址方向援军!”
三十精锐,凭借天险…确实是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
“此外,”张辽补充道,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末将观察期间,曾见一队约莫十人的灰衣人,护送着一名身着银纹深灰长袍、手持奇异金属杖的人进入裂谷。那人至星骸百步外便止步,以杖触地,闭目良久,似在…感受什么。随后,其从怀中取出一物,似是以玉匣盛放,遥遥对着星骸,那星骸表面的流光似乎亮了一瞬,玉匣亦微光一闪,他便收起玉匣,带人匆匆离去,全程未靠近星骸。”
银纹长袍?感知?汲取能量?玉匣?
李维与陈宫再次对视。那银纹长袍者,地位显然高于普通“窥天瞳”,其行为,像是在…定期收集星骸能量?而那玉匣,便是容器?
“可知其离去方向?去了主遗址?”李维追问。
“并非主遗址方向,而是往西南更深处的密林去了,那里似乎另有路径。”张辽肯定道。
西南?还有据点?这九黎遗族在砀山的经营,竟如此盘根错节!
线索越来越多,拼图逐渐完整,却也显得更加复杂诡异。
“将军,如今己知星骸所在,虽守卫森严,却非无隙可乘。”陈宫沉吟道,“其定期有人前来汲取能量,这便是规律!或可于此设伏?”
李维目光闪烁,脑中飞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设伏截杀那银袍人,夺取玉匣?强攻裂谷,夺取或摧毁星骸?还是…
他猛地看向张辽:“文远,可能找到那银袍人离去的西南路径?”
张辽略一思索:“给末将一日时间,或可追踪其痕迹!”
“好!不必靠太近,只需找到其大概去向即可!”李维断然道,“曹性,加派人手,盯死那裂谷入口,记录下一次银袍人前来汲取能量的时间与人数!”
“公台,继续查阅所有关于‘能量’、‘容器’、‘汲取’的记载,我要知道那玉匣可能是何物,有何用处!”
“诺!”
一张围绕“星骸”与“银袍人”的大网,开始悄然撒下。
李维走到窗边,望向西南方向那片更加深邃、连猎户都绝迹的密林。
星骸是源,银袍人是钥。
那么,西南密林深处,又会藏着九黎怎样的秘密?
他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这古老遗族最核心的真相。
而真相,往往伴随着最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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