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轻挑，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压上来，带起阵阵颤栗。
日复一日的练习有了施展之地，抱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念头，裴夜努力让怀中人欢喜。
虞晚只觉浑身软绵绵的，昏昏沉沉间，只有一个念头--
想让裴昼好好学学，一身蛮力，不如他弟。
***
骤雨初歇，天也亮了，裴夜垂头丧气跪在床头，用余光悄悄瞥生气的虞晚。
“昨晚就当什么也没发生，都忘了吧，裴夜，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虞晚冷着脸拢了拢衣裳，道：“现在，从我房中出去。”
虽然太医说过了头三个月就可以，但裴夜没经验，怕第一次没轻没重伤了虞晚，只做尽亲密之事，却未有夫妻之实。
虞晚正不知道如何面对裴夜，干脆借此由头，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裴夜没动，他闷闷道：“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阿晚，你若是嫌我昨晚没到最后，我下次补上。”
“但你不要我，我干脆死了算了！”
他猛地抬头，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不知从哪儿摸来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刺向脖子。
“等等等等--”
虞晚吓得魂都没了，她赶紧抓住裴夜的胳膊：“你这是干什么，多大点事就要寻死觅活！”
裴夜哽咽：“没有名分也就罢了，昨晚我尽心尽力，那些存在，你都要抹去吗？干脆把我这个人杀了算了。”
“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缠你烦你了！”
说话间，匕首离脖子更近了一些，刀刃锋利，接触肌肤的那一刻，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虞晚又头疼了。
早知如此，昨晚她就是硬撑，也要推开裴夜！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虞晚只能认命。
她语气稍微缓和，哄道：“你别这样，我只是，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让我想想，好不好？”
裴夜默不作声，匕首依旧横在脖子上，似乎现在就想要答案。
虞晚无奈：“你不是说不要名分吗？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裴夜顿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放轻，任由虞晚把匕首拿走。
说不要名分，但若有一丝希望，谁愿意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一想到裴昼正大光明和虞晚在一起三年，裴夜就嫉妒地发狂。
凭什么裴昼可以，他不可以？
可他知道，贪得无厌的人，会被讨厌的。
姐姐喜欢乖孩子。
“我不要名分，”裴夜低头，带着未散的委屈，“阿晚，我不让你为难，但你别拒绝我，好不好？”
虞晚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像是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
她心软了。
“可以来找我，但若是我不许，不能再，再强制做那些。”
想到昨晚，虞晚脸上升腾起热气，有些花样，她这个看文无数的都没见识过！
从哪儿学来的。
裴夜眼里瞬间有了光：“好！”
一晚没睡，离家出走很久的困意涌上来，虞晚让裴夜回隔壁屋子，倒头就睡。
给她盖好被子，裴夜一刻没敢耽误，出凤仪宫去太医院找徐院正。
得知裴夜一大清早把他喊起来，只是为了脖子上那道细微伤口时，徐院正险些抓狂！
再晚来一会儿，伤口都要愈合了！
“徐院正，”裴夜摸了摸那道伤口，“你动作快点，本王可不能留疤。”
徐院正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好声好气道：“王爷，这么小的伤口，根本不会留疤。”
裴夜想了想：“心口的伤口呢？还有本王之前受伤留下的，你多调配点玉容膏，不然不够用。”
徐院正嘴角一抽：“王爷啊，制作玉容膏所需的药材又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需要什么列张单子，本王自会寻来。”
徐院正的眼睛瞬间亮了：“臣立刻去做！”
镇北王是只大肥羊，稍微薅点就够他研究新药假死丸了！
裴夜出现得及时，太后想散播一股妖妃昏君的舆论，到底没弄成。
因为裴妙元早在她之前，在京中散布皇贵妃舍命救驾，帝王罢朝深情守候的爱情故事。
“听说皇上守着皇贵妃，还不忘处理朝政，真是不负百姓不负卿啊！”
“照顾几日救命恩人怎么了？听说有些大臣跪在宫门口逼迫皇上上朝，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皇上又没耽误政务，他们叫什么叫？有这时间，还不如处理几桩冤假错案呢！”
传谣未半而中道崩殂，太后的人灰溜溜回来了。
气得太后砸碎了一套茶具，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赏赐虞晚救驾有功。
“废物，都是废物！”
“那么多人都杀不了一个弱女子，哀家花真金白银养了一群废物！”
“太后息怒，”楚心瑶避开瓷器碎片，劝慰道，“徐院正医术高明，把人救回来也在意料之中，太后，好在王爷有了立功机会，咱们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想到贤王，太后的怒气慢慢平息。
“对，你说得对。”
“瑶答应，哀家信你之前的话了。”
太后脸色阴沉：“皇贵妃有九成是皇后，若非如此，皇帝不会这般用心。”
为亡妻守了三年，三年里杀了十七个“替身”，当年参与过谋害虞晚的家族，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还有一些现在没事，但以后谁都不敢保证。
太后不信区区一个五成相似的女子，就能把裴昼勾得移情别恋。
楚心瑶轻声问道：“太后，您的意思是要嫔妾专心对付她？”
太后摇头，接下来的话，让楚心瑶为难了一瞬，可想到贤王，她咬牙答应。
“放心，”太后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只要你和皇帝有过亲密之事，哀家自会想办法让贤王进宫，未来的太子，只会是你和贤王的孩子。”
楚心瑶没想到这一层，她瞬间大喜，“多谢太后！”
太后笑而不语，笑意不达眼底。
对于赵公公来说，最近都是好日子。
先是裴夜脱离危险，然后徐院正诊断裴昼的癔症已经暂时稳住，短时间内不会再犯。
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一天，裴夜没了留在宫中的理由，不情不愿出宫。
坐在久违的御书房龙椅上，裴昼指尖轻叩桌面，许久之后，他道：
“赵得福，准备马车，朕要去皇陵一趟，祭拜皇后。”
他昏迷时听到的那些，是真实还是梦境，他要弄清楚！
裴昼目光幽深，“有些事，朕要亲自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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