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江的潮水裹着咸腥漫过玉沙坡的青石板,百年骑楼的阴影里,吴小满举着新焊的罗盘跳脚:“阮这罗盘3.0版本加了太阳能板!再坏就把它腌进土笋冻里!”
话音未落,夯伯精准一扑,罗盘“啪嗒”掉进酸柑汁摊,溅起的汁水在地上画出扭曲的白鹭图腾。
林知夏攥着半枚焦黑的状元筹,筹上的酸柑核眼睛突然转动。
水仙宫博饼大赛的血腥画面还在眼前晃悠,叶小棠被黑衣人意识吞噬前的眼神,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柜台下的父亲日记又多出一行血字:玉沙有双影,一真一假藏。
“知夏囡!快来救命!”阿满伯的破锣嗓子穿透竹帘,“打铁街的陈阿铁...被玉沙坡的‘海鬼’缠上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白得像石花膏,手里攥着块带牙印的铁砧——齿痕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众人赶到打铁街时,陈阿铁正举着烧红的铁钳,对着空气疯狂挥舞。老人的围裙上爬满银色纹路,细看竟是无数微型酸柑核拼成的巫蛊阵。“退开!”云无迹的断剑横在众人身前,剑刃却突然弯曲,仿佛被无形的手握住。
许耀文的古籍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鹭江舆地志》记载,玉沙坡下镇压着南宋海战的怨灵,每逢潮涨就会...”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地面突然裂开缝隙,酸柑汁混着海水涌出,在街面凝成巨大的镜面。
镜中浮现出南宋战船的幻影,甲板上的士兵戴着白鹭面具,胸口插着的不是长矛,而是酸柑核磨成的骨刺。
叶小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镜中,她穿着黑衣,手腕的红绳铃铛滴着黑水,身后跟着无数戴着曼珠沙华标记的幽灵。
“这是‘蜃楼蛊’!”苏晚晴不知何时现身,旗袍开衩处的蛇形刺绣正在蠕动,“用玉沙坡的千年阴气为引,能让幻觉吞噬活人。小神女,你猜陈阿铁看到了什么?”她话音未落,老人突然将烧红的铁钳刺向自己心脏。
夯伯闪电般扑过去,铜铃震碎铁钳的瞬间,雪团从林知夏衣襟滚出,绒毛里掉出块冰凉的玉牌。玉牌正面刻着“玉沙巡检司”,背面的酸柑树纹路竟与父亲日记里的图腾重合。林知夏将玉牌按在镜面上,镜面突然沸腾,映出1937年的画面:父亲林江海正在玉沙坡挖掘什么,身旁站着年轻时的云无迹。
“阿爸在找...双生蛊的关键!”林知夏的声音被镜中传来的战鼓淹没。
南宋战船的桅杆上,突然升起黑旗,旗面绣着完整的鹭鸟图腾——和黑衣人手中的玉佩一模一样。云无迹的断剑发出悲鸣,剑身上浮现出模糊的字迹:玉沙藏双棺,一葬魂,一葬心。
吴小满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贴满符咒的肚皮:“阮就不信邪!看我用祖传的跳大神...”他的话被突然出现的酸柑树藤蔓打断。整条打铁街的建筑开始扭曲变形,骑楼化作巨大的酸柑果,墙面渗出的汁液将众人困在粘稠的牢笼里。
叶小棠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姐姐,来玩个游戏吧。”镜中她的身影分裂成两个,一个穿着白衣递出酸柑,一个身着黑衣举起红绳铃铛,“选对了,救所有人;选错了,玉沙坡就...”话未说完,雪团突然疯狂打滚,绒毛里掉出半块残缺的银锁。
银锁表面刻着“江海”二字,林知夏刚触碰到锁身,整条玉沙坡突然剧烈震动。酸柑树藤蔓开始收缩,镜中的南宋战船逐渐透明,而苏晚晴与黑衣人同时发出不甘的怒吼。云无迹趁机斩断藤蔓,破妄剑与断剑共鸣的清响中,众人狼狈逃出幻境。
“这银锁...和阿爸有关。”林知夏握紧锁片,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坐标。许耀文对照古籍大惊:“这指向玉沙坡下的宋代地窖!但那里自从南宋海战就...”他的话被吴小满的罗盘突然蜂鸣打断。
夯伯突然冲着街角狂吠,招财炸毛的爪子指向骑楼阴影处——那里闪过一抹熟悉的红绳铃铛。当众人追过去时,只在墙角发现半片酸柑叶,叶脉纹路竟组成一道未完成的巫蛊符咒。
鹭江的夜雾逐渐弥漫,林知夏望着玉沙坡斑驳的墙面,父亲日记里的血字又悄然更新:双影现,锁钥出;地窖深,蛊渊浮。
而在迷雾深处,酸柑树王的根系正在黑暗中舒展,某个尘封百年的秘密,正在等待下一次潮涨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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