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洞开的刹那,酸雾如活物般翻涌着钻入众人衣领。
林知夏被腐臭呛得首咳嗽,却死死盯着父亲幻影手中的檀木盒。盒面的"蛊渊"二字突然渗出黑血,在空中凝成一行闽南俚语:开匣见双信,一真一假乱人心。
"这酸雾不对劲!"许耀文的古籍被雾气腐蚀出孔洞,他慌忙用白手套捂住口鼻,"《鹭江异闻补录》记载,南宋巫医会用酸柑核、人血和..."话未说完,吴小满突然指着地面怪叫。
柯基夯伯的短腿陷进突然软化的青砖,地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粘稠的酸柑酱。
吴小满扑过去拽狗,花衬衫却被酸雾燎出个大洞:"阮新买的花衬衫啊!比阿嬷跳广场舞的红绸子还贵!"他话音未落,招财突然跃上他肩头,三花猫爪子精准拍向他后脑勺。
"喵嗷!看上面!"招财炸毛的尾巴指向洞顶。数十条酸柑核串成的锁链正缓缓垂下,每条锁链末端都系着个绣着曼珠沙华的布袋。苏晚晴见状突然发出尖锐的笑,旗袍上的蛇形刺绣开始游动:"小神女们,敢不敢赌一赌,哪个布袋里装着真正的蛊渊盒钥匙?"
云无迹的断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脊浮现出残缺的巫文:七真三假,触之即亡。老匠人眼神骤冷:"这些布袋被下了'惑心蛊',触碰者会看到最恐惧的幻象。"他话音未落,叶小棠突然挣脱束缚,黑化的双眼泛着血光扑向锁链。
"小叶!"林知夏挥剑阻拦,破妄剑却被无形屏障震回。千钧一发之际,雪团从她衣襟窜出,绒毛里掉出个锈迹斑斑的怀表——正是在打铁铺出现过的那只。怀表自动弹开,表盘内圈的"万隆茶庄1937"字样突然渗出金光,竟在地面投射出布袋排列的全息图。
"按八卦方位!乾位是真!"许耀文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吴小满闻言抄起土笋冻勺就冲过去,却被夯伯咬住裤腿往后拽。柯基犬铜铃震出的音波中,某个布袋突然裂开,爬出无数酸柑核组成的蜈蚣。
"呣通安捏!"吴小满吓得跳起来,土笋冻勺飞出去正巧砸中乾位布袋。
布袋落地散开,露出半截刻着白鹭图腾的钥匙——和林知夏玉佩上的纹路完美契合。但诡异的是,钥匙表面爬满细小的酸柑核,每个核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当林知夏捡起钥匙的瞬间,所有锁链轰然断裂。酸雾中浮现出1937年的记忆碎片:父亲林江海跪在双生棺前,手中的蛊渊盒正在滴血;叶巧云癫狂大笑,将绣魂幡浸入血池;而年幼的云无迹被红绳铃铛束缚,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原来阿爸当年是为了..."林知夏声音哽咽,却被苏晚晴的冷笑打断。旗袍女子不知何时戴上了蛇形金冠,她抬手召出酸雾凝成的巨蟒:"感动早晚会要了你的命!蛊渊盒里不仅有双子蛊的秘密,还有..."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的瞬间,云无迹的断剑横在林知夏身前。老匠人罕见地露出怒意:"住口!当年你太奶奶篡改巫王遗书,真正的蛊渊盒里藏着能..."他的话被地窖深处传来的铜铃声淹没。
黑衣人踏着酸柑核铺就的阶梯走来,红绳铃铛每响一声,地面就裂开一道缝隙。她手中把玩着完整的鹭鸟玉佩,看向林知夏的眼神带着九百年的恨意:"姐姐,该打开蛊渊盒了。让我们看看,父亲留给你的,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个陷阱。"
此时,雪团突然疯狂在林知夏口袋里掏摸,掉出的不是道具,而是两封泛黄的信。左边信封写着"给我的小神女",右边信封却用血写着"勿拆"二字。吴小满举着冒烟的罗盘凑过来:"阮的第六感告诉我,左边是糖衣炮弹,右边才是真相!"
林知夏颤抖着打开右边信封,里面只有半张照片——照片上,年幼的她和叶小棠被锁在酸柑树下,而站在她们身后的,是戴着蛇形金冠的苏晚晴。照片背面用父亲的笔迹写着:相信你的眼睛,而非记忆。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酸柑核组成的穹顶开始坍塌。黑衣人趁机夺过钥匙,蛊渊盒的檀木盖缓缓打开,里面不是蛊虫,而是一面刻满巫文的铜镜。镜面映出惊人画面:林知夏和叶小棠同时举起破妄剑刺向对方,而云无迹站在血泊中,断剑贯穿了自己的心脏。
"这是双子蛊的最终预言。"黑衣人抚过镜面,"要么你死,要么她亡。而现在..."她突然将铜镜推向林知夏,镜中反射的酸雾里,无数个"林知夏"和"叶小棠"正在互相厮杀,"游戏才刚刚开始。"
鹭江的潮水声透过地窖裂缝传来,混着酸柑核滚动的声响。
林知夏握紧父亲留下的信,发现信纸边缘不知何时浮现出酸柑树的年轮——那年轮的纹路,竟和破妄剑的剑身纹路完全重合。
而在裂缝深处,传来苏晚晴阴森的笑:"小神女,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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