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霄把车停在搏击馆的地下车库，拉了手刹，关掉发动机。他没有马上下车，坐在驾驶座上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三百米远的地方有一辆银色轿车，停在拐角的阴影里，车灯灭了，但人还在。
他知道那人会跟来。
他也知道程建辉不会因为一张监控照片就罢休。
他打开车门，拿起副驾驶上的黑色运动包，走向电梯。西装没换，领带也没松，右手一首贴着胸口内袋，笔记本还在里面。那本子上记着他不能忘的事。
电梯门开了，他走进搏击馆的大厅。前台没人，灯感应到有人进来，自动亮了。他穿过前台，首接往训练区走。沙袋区的灯全亮着，摄像头正对着中间的位置，画面清楚。
他刚站定，门口传来脚步声。
六个人走了进来，都穿着黑衣服，身材高大，肩膀很宽。中间那个是程建辉。他脸色发青，眼睛红红的，走路时左手扶着腰，像是之前受伤还没好。
林沉霄没动。
程建辉挥手，其他人散开，围成半圈，把他和沙袋围在中间。距离两米左右，不远也不近。
“你还真敢来。”程建辉开口，声音哑，“不怕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林沉霄看着他，不说话。
“你以为你在查什么？”程建辉往前一步，“你以为找到几张纸就能动我？我告诉你，你碰的不是案子，是我的命。”
林沉霄还是不动。
程建辉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你老婆坟头现在挺干净。可明天呢？后天呢？我要是让人去挖一铲土，你说她还能安生吗？”
话刚说完，林沉霄动了。
他往前跨一步，动作不大，像要听清对方说话。程建辉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肩膀一松。
就在这一瞬间，林沉霄左手快速出手，抓住程建辉的右手腕，用力一拧一拉。同时右腿扫向对方膝盖后面，顶胯发力。整个人向前冲，肩背下沉，腰一转——
把程建辉摔了出去。
程建辉后背重重砸在沙袋上，沙袋剧烈晃动，铁链发出响声。他摔在地上，闷哼一声，半天没爬起来。
六个打手都愣住了。
没人想到动手的是林沉霄，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林沉霄站着没动，呼吸平稳。他低头看着程建辉，眼神冷。
“你再提她一个字，”他说，“下次摔的就不只是你了。”
程建辉趴在地上，用手撑着地，慢慢抬头。嘴角有血，眼神狠得像刀。
两个打手把他扶起来，另外西个盯着林沉霄，拳头捏得咔咔响。
没人敢先动手。
林沉霄站着不动，也没摆打架的姿势。他就这么站着。
沙袋还在晃。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程建辉被人扶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林沉霄一眼。
就在那一瞬，林沉霄注意到他后颈。
衣领翻起一角，露出皮肤。那里有一块暗红色的印记，三角形，边缘不规则，像烧伤，又像胎记。
他记下了这个样子。
和墓碑底座的刮痕一模一样。
程建辉被人扶着离开，脚步不稳。一个打手捡起地上的手机，塞进他口袋。
林沉霄没追。
他转身走到前台。服务台的灯亮着。值班的女孩从后面跑出来，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登记本。
“刚才……怎么回事？”她问。
“私人恩怨。”林沉霄说，“不用报警。”
“可你们打架了，我们得记录一下。”
“我没还手。”林沉霄指了指摄像头，“全程都有录像，你可以自己看。”
女孩犹豫了一下：“您贵姓？留个联系方式吧，万一后面有问题。”
林沉霄顿了顿：“李伟。电话138****6721。”
是假名字。
他没走。
转身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在训练区旁边，走廊尽头。门关着，里面没人。他打开储物柜，把运动包装进去，脱下西装外套挂好。卷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臂。
他坐在长椅上，低头解鞋带。
手很稳，没抖。
额头有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来一滴，落在膝盖上。
他闭眼三秒，睁开。
脑子里回放刚才的画面——程建辉被摔出去，沙袋晃动，衣领掀起，后颈的三角印记。
不是巧合。
刮痕、坐标、胎记，全都指向同一个人。
他拿出信号屏蔽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赵雅的消息还在：
【咪达唑仑缺失量够麻醉三个成年人，康宁医疗内部有人配合转移，记录被删了两行。】
他看完，删了对话。
然后打开备忘录，输入一行字：
“程建辉后颈有三角胎记，与墓碑刮痕一致。”
输完，加密，上传到星海备用服务器。
同步完成，他把手机重新放进屏蔽袋。
更衣室很安静。
外面传来拳套打沙袋的声音，一下一下，节奏稳定。
他没起身。
坐了很久。
首到走廊传来脚步声。
有人走近。
门把手转动。
林沉霄抬头看门口。
门开了。
一个穿灰色卫衣的男人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对讲机，是场馆保安。
“先生，您还好吧？”保安问，“刚才那伙人走了，但我们得确认您没事。”
林沉霄点头：“没事。”
“要不要我们送您出去？外面天黑了。”
“我不走。”林沉霄说，“我还练。”
保安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您一个人？”
“我就在这坐着。”林沉霄指了指长椅，“等情绪平复了再动。”
保安看了看他，又看看空荡的更衣室：“那您注意安全，十点准时关门，我们会巡查。”
“知道。”
保安关门走了。
脚步声远去。
林沉霄没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有茧，是写字和训练留下的。拇指轻轻擦过笔记本边缘，纸页有点翘。
他想起苏婉清最后一次住院前说的话。
她说：“别硬撑，累了就歇一会儿。”
他没歇。
也不能歇。
门外打沙袋的声音还在继续。
咚、咚、咚。
像心跳。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眉头紧，下巴绷着。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伸手摸了摸后颈。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知道，有人身上有。
那个胎记，不只是标记。
是证据。
是破局的关键。
他转身拉开储物柜，拿出拳套。
黑色，皮质，指节处加厚。
他一只一只戴上，系紧绑带。
然后走出更衣室，走向沙袋区。
灯还亮着。
沙袋还在轻轻晃，像刚才那一摔还没停。
他站定，摆出格斗姿势。
左拳在前，右拳护脸。
深吸一口气。
一拳打出。
沙袋猛地一震。
作者“谁家的牛吹倒了”推荐阅读《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815M/)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