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霄走出搏击馆，风吹在脸上。他摸了摸脸上的伤，己经结痂了。右手虎口包着绷带，指节红肿，但还能用力。
他没打车，走路穿过两条街，找到一辆黑色轿车。这是他三天前换下的车，没人知道车牌。上车前，他绕车走了一圈，检查轮胎和底盘，确认没有追踪器。
坐进驾驶室，他从手套箱拿出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开机后信号很弱，但能用。这部手机是离线的，只连一个加密号码。他按下发送键，发出一条空白信息。这是和备用服务器的联络信号，意思是“我还活着”。
然后他把弹头碎片放进密封袋，贴上标签“C-H01”，放进了西装内袋。这不是证据，是用来引人上钩的东西。
车子启动，开往江州港务局方向。陈昊约他在晚宴上见海关的人，说是要打通进出口的路子。林沉霄知道必须去，但他没穿陈昊送的那件高档西装，而是穿了件旧的灰蓝色外套，领口有点磨，袖口洗得发白。
最重要的是，他没带那支钢笔。
那支笔是半个月前陈昊亲手给他的，说是朋友定制款，全球只有五支。当时他还觉得礼物太贵重，推辞过一次。陈昊笑着说：“以后我们要签很多合同，得有一支配得上你的笔。”
现在想想，那个笑容太自然了，像演过很多遍一样。
车子停在会所地下三层，电梯首达顶层。门一开，陈昊就在等他。
“你迟了八分钟。”陈昊说。
“路上堵。”林沉霄回答。
陈昊点头，没再问。两人一起走进宴会厅。灯光暖黄，人声吵闹。海关的那个关系人坐在主桌，西十多岁，笑得很客气，一口江州话。
林沉霄坐下，悄悄看了周围一眼。服务员来回走动，酒水总监穿着黑制服，胸前别着银色名牌。他注意到那人右手手指粗大，不像经常端杯子的手。
菜上到第三道，陈昊起身敬酒。林沉霄趁机整理袖口，眼角瞄向陈昊的左手腕。
表盘亮了一下。
蓝光。
一闪，两闪，间隔半秒，然后灭了。
林沉霄心跳没变。他低头喝了一口茶，热水滑进喉咙，让他保持清醒。
这光他见过。三天前在程建辉秘书身上看到过一次。对方站在走廊尽头接电话，袖口露出一点反光。频率一样。
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
不是巧合。
酒过三巡，服务生端着果盘经过。酒水总监跟在后面，脚步快了些。就在林沉霄起身拿餐巾时，那人突然踉跄了一下，肩膀撞上了他的左臂。
外套被掀开。
内袋露了出来。
那支没带出门的钢笔，此刻正插在里面。
林沉霄反应很快，左手一压，把笔按回袋中。但己经晚了。对面海关的人眼神顿了一下，随即低头看手机。
林沉霄没生气，反而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站得太靠边了。”
那人摆手说没事，继续吃饭。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之商海一手遮天最新章节随便看！但林沉霄看见他夹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饭局结束得很快。林沉霄借口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陈昊没拦他，只说了一句：“明天星海开会，别迟到。”
林沉霄点头，走出大厅。
外面下雨了。他撑开伞，慢慢走向停车场。走到一半，他停下，掏出那支钢笔。
拧开笔帽。
灯光下，家族徽记清楚可见——那是程家老宅大门上的图案，外人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仿造。
他拔出笔芯。
里面藏着一根细金属条，一头焊着微型芯片。这是监听装置，能接收周围三十米内的所有声音。
他冷笑一声，把笔芯捏在手里。
回到车上，他用刀片拆掉外壳，取出芯片，泡进一瓶矿泉水里。水立刻变浑浊。
接着他打开笔记本，写下三行字：
蓝光频率一样，来源相同。
徽记不是市面上卖的，只有家族内部才会有。
信号装置装进去的时间，早于我和陈昊第一次见面。
写完，合上本子。
他拿出防水袋，把笔壳封进去，标上“C-H01”，放进副驾驶储物格。那里还有一张手绘地图，画着江边一座废弃桥墩的位置。那是他以前藏东西的地方，没人知道。
然后他拨通一个匿名号码。
“查陈昊。”他说，“最近三个月的出入境记录，重点看他有没有出现在程氏海外会议现场。我要照片，要时间，要原始数据。”
对方问要不要加急。
他说要。
挂了电话，他靠在座椅上，闭眼十秒。
他知道现在每一步都可能被人看着。星海大厦有监控，陈昊办公室有语音识别系统，连洗手间都有感应器。他不能再用电子设备传文件，也不能再信任何一个介绍来的人。
但他不能退。
退一步，所有线索都会断。
他睁开眼，发动车子。
雨刮器左右摆动，划开前方模糊的光影。红灯亮起，他踩住刹车。
就在这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蓝光。
很短，一瞬即逝。
来自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银色轿车。
林沉霄没回头，也没加速。他等绿灯亮起，平稳起步，转入下一条街。
三分钟后，他拐进一条窄巷，熄火下车，翻过围墙，步行绕到另一侧街道重新打车。
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儿。
他说了个商场名字。
车开出去五十米，他从后窗望出去，那辆银色轿车果然跟了上来，但没靠近，只是远远跟着。
林沉霄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握住了那支空笔壳。
表面光滑，边缘有一点刮痕。
是他刚才拆解时留下的。
他没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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