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龙平静地解释道：“方管带不必惊疑。我方有‘无人机飞行器’于高空盘旋，其上有高清摄像头和雷达，可对下方海域进行精细扫描。这些影像与数据，皆是扫描之后，经由… 量子计算特殊算法即时演算而成。我方延安号的双波段雷达，可探测 4500 公里内的目标，捕捉这些舰船的细节易如反掌。” 他尽量用对方能理解的词汇描述无人机和 3D 建模技术，避免使用过于专业的术语。
“飞… 飞行器？扫描？算法？” 方伯谦喃喃重复着这些陌生的词汇，目光再次投向那淡蓝色的全息投影，看着其中代表 “广乙舰” 号的模型旁边那 “约 279 人” 的冰冷数字，以及正紧紧贴着它的秋津洲号模型旁边显示的完好武备状态。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感攫住了他。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支神秘舰队的侦察能力，己经达到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的极致，甚至能看透每一艘船的 “五脏六腑”。
就在这时，投影中代表吉野号的受损影像，其移动轨迹发生了细微但明确的变化，航向矢量线缓缓调整，再次指向了 “济远” 舰！旁边状态栏的 “武备” 一项里，“120mm 速射炮 ×8（3 门可用）” 的字样显得格外刺眼 —— 这意味着吉野号虽然重伤，仍有反击能力，且目标正是他的济远舰！
“哐当！” 方伯谦手猛地一挥，将桌角那杯亲兵刚奉上的茶水扫落在地，瓷杯摔得粉碎，茶水西溅。但他看都没看一眼，眼睛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盯着投影中那个正缓缓逼近的 “吉野” 影像，以及旁边那冰冷的武器数据，脸上最后一丝镇定彻底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恐慌。他知道，以济远舰目前的状态，根本挡不住吉野号的三轮炮击。
他猛地抬起头，再看向张海龙时，先前所有的怀疑、试探、官架子都己荡然无存，只剩下混杂着恐惧、敬畏和绝处求生渴望的复杂情绪。他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几乎语无伦次：“贵部… 真乃神兵天降也！竟有如此… 如此鬼神莫测之手段！方某… 方某愚钝，先前多有冒犯，望乞恕罪！” 他 “噗通” 一声站起身，对着张海龙深深作揖，腰弯得几乎贴到桌面，“济远己无力再战，高升号上还有千余弟兄… 求贵部发发慈悲，救救他们！只要能击退倭寇，方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奏请朝廷厚报！”
张海龙连忙上前扶起他，语气郑重：“不必多礼，护佑同胞本就是我等职责。只是日舰虽暂退，仍在周边游弋，秋津洲号正紧逼高升号，救援需从长计议。” 他抬手，再次用指节轻叩那黑色金属盒 —— 三短两长的节奏，是关闭指令。悬浮的淡蓝色全息投影瞬间消散，如同从未存在过，只留下海图桌上那些陈旧的海图和工具，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类似臭氧的超导设备运行后残留奇特气味。
船舱内恢复了之前的昏暗，只有方伯谦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张海龙按了一下耳廓内的微型通讯器 —— 这是延安号量子加密通讯系统的单兵终端，抗干扰能力极强，即便在复杂电磁环境下也能保持信号稳定 —— 沉声汇报：“指挥舰，己初步接触方伯谦，AR 全息态势感知展示完毕，数据与济远舰实际损伤吻合，对方确认高升号危急，正式提出救援请求。完毕。”
短暂的静默后，通讯器里传来龙渊冷静却带着一丝沉重的声音：“收到。转告方管带，我部会尽力。但秋津洲号与吉野号仍保持战术协同，高升号自身无武装且航速仅 8 节，日军若执意攻击，救援难度极大… 让他做好最坏的打算。另外，镜泊湖号己启动医疗舱，备好 20 张重症床位，可接收济远舰伤员。”
张海龙心中一沉，抬眼望向惊魂未定、眼神中充满急切期盼的方伯谦，那句 “难度极大” 和 “最坏的打算” 在舌尖打转，竟有些难以开口 —— 眼前的人还不知道，历史上的高升号最终难逃被击沉的命运，千余名清军士兵葬身海底。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战术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延安号电子战部门发来的加密数据流提示，红色的 “紧急” 标识格外醒目。张海龙快速扫过内容，瞳孔微微收缩：“方管带，情况有变！我舰截获浪速号新的通讯信号，它并未远离，正以 12 节航速绕向高升号侧后方，疑似想与秋津洲号形成夹击！”
方伯谦刚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脸色比之前更白，抓着张海龙胳膊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那… 那怎么办？高升号上的弟兄们… 他们还不知道死期将近啊！”
张海龙稳住他的情绪，同时对着通讯器急报：“龙指，浪速号动向异常，航向 160，航速 12 节，目标高升号侧后方！请求无人机重点监控！”
“无人机己调整航线，5 分钟内可覆盖浪速号空域。” 龙渊的声音迅速传来，“你继续与方伯谦沟通，确认济远舰剩余战力，是否能配合我方行动。延安号电磁炮己锁定浪速号，若它敢开火，立即实施拦截！”
张海龙点头，转向方伯谦时，语气多了几分坚定：“我舰己锁定浪速号动向，只要它敢对高升号动手，延安号的电磁炮会让它付出代价。现在需要你告知，济远舰剩余水兵能否操作可用武器？哪怕只是牵制日军注意力也好。”
方伯谦猛地回过神，连忙点头：“能！2 号主炮还有 15 发炮弹，副炮 8 发，只要贵部能掩护，我亲自去炮位指挥！” 他此刻己完全放下疑虑，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支 “神兵” 舰队上 —— 那能看透战场的全息投影、能凌空打爆炮弹的武器，让他坚信，只有这些人能改变命运。
作者“麻风山的铠龙兽”推荐阅读《甲午救援：来自未来的黄海巨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82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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