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号指挥室里的应急红灯转得人眼晕，光溜溜的金属指挥台被龙渊攥得发烫，指节嵌进冰冷的台面，愣是没松半分。刚才电磁近防炮打爆日军炮弹的脆响还绕着耳朵转，主屏幕上浪速号的影子又挪了挪 —— 那艘挂着旭日旗的巡洋舰，舰艏那门 260 毫米主炮正慢慢调转，黑黢黢的炮口明晃晃对着济远舰水线，连傻子都知道，这是要往清军老舰的要害上打。
“055 舰电磁轨道炮，给我准备警告射击！” 龙渊的声音压得低，却比警报声还提神，“两个目标：第一发打浪速号船头前面五十米的海，第二发擦着它右舷鱼雷发射管外头十米炸！用动能弹，准头必须卡到 5 米以内，不许真伤着人，也别让他们看轻了！”
武器舱里的小李手心里全是汗，沾得操作面板发黏。他盯着屏幕上跳得飞快的能量条，指尖悬在发射键上顿了顿 —— 这可是 “华龙 - 200” 反应堆头回给电磁炮专供能量，万一出岔子，别说警告，说不定连自己舰的电路都得烧了。旁边的老周拍了他胳膊一下：“慌啥？超导储能阵都预热完了，你瞅这数值，稳得很！”
小李这才按下去。屏幕上的能量条 “唰” 地从 30% 飙到 100%，舱壁上的观察窗突然闪过一道淡蓝光，跟夏天的闪电似的，带着细细的 “滋滋” 声，像是有电流在空气里窜。“报告指挥！储能阵就绪，20 兆瓦能量稳得住！炮管也校准完了，就等您下令！” 老周对着通讯器喊，声音里透着点兴奋。
龙渊抬眼扫主屏幕，无人机拍得清清楚楚：浪速号舰桥上，东乡平八郎还举着望远镜，嘴角撇着，那股子轻蔑劲儿隔着屏幕都能瞅见 —— 估计这小鬼子还以为延安号是清国从哪儿淘来的怪船，根本没把这 “没烟囱的铁疙瘩” 当回事。
“发射！”
话音刚落，延安号船头的电磁炮塔 “咚” 地闷响了一声 —— 不是普通火炮那种震得人耳朵疼的炸响，倒像远处闷雷滚过，舰体没晃，就是脚底下能觉出点发麻。两道淡蓝色的影子 “嗖” 地飞出去，快得抓不住轨迹，只看见海面被搅出两道白痕，首扑浪速号。
第一发先到。离浪速号船头五十米的地方，炮弹 “噗” 地扎进海里，瞬间炸出个老大的水洞 —— 海水被压得往西周翻，像突然起了个小海啸，白花花的浪头带着劲儿拍向浪速号舰桥。舰上的鬼子兵没防备，“哗啦啦” 倒了一片，有个兵手里的望远镜飞出去，“咚” 地砸在甲板上，镜片碎得满地都是。
东乡平八郎死死抓着旁边的罗经盘，才没摔个屁股蹲。他猛抬头，盯着海里那个还在冒泡泡的大水洞，眼睛瞪得溜圆 —— 这哪儿是炮弹？跟老天爷往下扔了块石头似的！他刚想喊人查，第二发炮弹又到了。
这发擦着浪速号右舷飞过去，“轰” 地炸在海里。灼热的金属渣子混着海水溅到舰身钢板上，“嗤啦” 一声冒白烟，鱼雷发射管的外壳瞬间被震得歪歪扭扭，旁边一门副炮的炮管更离谱，首接耷拉下来，炮架上的铜钉子 “叮叮当当” 掉了一地，滚进海里没影了。
浪速号整个舰体晃得跟筛子似的，舱里传来 “哐啷哐啷” 的碰撞声，不知道是哪处零件松了。东乡平八郎扶着栏杆，腿肚子有点软 —— 他这才明白，刚才近防炮打爆炮弹不是运气，眼前这船手里有真家伙！那两发炮弹根本不是要打沉他，是在告诉他：想动歪心思，分分钟把你拆了。
“鱼…… 鱼雷别发了！快转舵！撤退！全速撤退！” 东乡平八郎的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推开想扶他的副官，朝着通讯兵吼，“快！让引擎开到最大，离这船远点！”
浪速号的烟囱里冒出黑得像墨的烟，引擎 “突突” 地喘着气，舰体笨笨地掉过头，朝着远处逃。甲板上的鬼子兵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没人敢再往延安号这边看 —— 刚才那两发炮弹的威力，早把他们的嚣张劲儿打没了。
延安号指挥室里，主屏幕上浪速号的影子越变越小。龙渊松了攥着指挥台的手，指节上的印子半天没消。他没觉得痛快，反而心里更沉了 —— 这只是开始，穿越到甲午年，后面要面对的鬼子、要护着的清军同胞，还有怎么回去的事儿，哪一件都不容易。
“保持警戒，盯着浪速号的动向，别让它回头搞偷袭。” 龙渊对着通讯器说，“告诉吕梁号，接着护着济远舰，别让其他鬼子船趁虚而入。”
官兵们的应答声传来，指挥室里的紧张劲儿松了点，但没人敢放松 —— 刚才那两发警告射击，不过是给这场穿越硬仗，开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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