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凌晨6时。
隐蛟湾临时牢房的铁栏外，小李正盯着被俘的鱼雷艇水兵——那水兵叫佐藤一郎，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显然还没从昨天的溃败中缓过来。
“日军主力舰队在哪集结？什么时候出发？”小李把一碗热粥递进去，声音放得平和，“你要是说了，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战后送你回日本。”
佐藤犹豫了半天，终于抬起头，声音带着颤：“在……在朝鲜牙山港，有8艘巡洋舰、5艘驱逐舰，还有3艘鱼雷艇，明天一早出发，目标是旅顺外海的运兵船……联合舰队总司令伊东中将说，这次一定要把你们的舰队和运兵船一起消灭……”
小李心里一紧，赶紧把消息传回指挥中心。龙渊接到情报时，055舰的无人机刚完成一轮侦察，屏幕上正显示着梦金浦港的画面——日军舰船密密麻麻地停在港内，水兵们正往甲板上搬运炮弹，起重机吊着鱼雷往驱逐舰上装，一派临战的紧张景象。
“比预想的还多两艘驱逐舰。”龙渊指着屏幕上的秋津洲号，对高磊说，“让小王再去检查一遍定远镇远舰的主炮，确保校准无误；雷毅那边，054A的电磁炮备弹要补满，近防炮的弹药也得清点，别到时候不够用。”
高磊刚点头，通讯器就响了——是丁汝昌的紧急通讯，声音里满是焦急：“龙统领！张佩纶又来事了！他说昨天截获的鱼雷艇是倭寇小股骚扰，让咱们把鱼雷艇的设计图纸交出去，还说这是朝廷研究抗倭利器的需要！”
“简首胡闹！”龙渊攥紧通讯器，眼神冷了下来，“告诉他，鱼雷艇是日军制式装备，咱们没图纸！要是他再纠缠，就让他自己去跟日军要！”
挂了通讯器，高磊皱着眉说：“清廷这时候还想着要东西，就不怕日军打过来？”
“他们怕的不是日军，是咱们的实力太强，不好掌控。”龙渊叹了口气，“让林国祥去应付张佩纶，就说我在忙着备战，没空见他。另外，让陈光加快淡水净化系统的调试，昨天试运转己经能满足一半需求，今天争取全负荷运行，彻底不用北洋的淡水。”
上午9时，隐蛟湾的海面上，054A舰的甲板上热火朝天。雷毅正带着水兵检查电磁炮的充能系统，万用表的指针在表盘上跳动，显示一切正常。“再测一遍炮闩！”他喊着，手里的扳手敲了敲炮身，“明天这仗，咱们要让日军知道，谁才是黄海的主人！”
水兵们齐声应和，干劲十足。有个年轻水兵蹲在炮管旁，用细布仔细擦拭着膛线，嘴里念叨着：“高升号的弟兄，明天咱们就为你们报仇！”
不远处，邓世昌带着致远舰的水兵来熟悉协同战术。他站在054A舰桥，看着雷毅操作电磁炮的火控系统，忍不住感叹：“这火控雷达太厉害了，能在十几里外锁定目标，比咱们的望远镜强百倍！”
“邓管带要是需要，下次作战可以跟咱们共享雷达数据。”雷毅笑着说，“咱们左右夹击，日军想跑都难！”
邓世昌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好！明天致远舰就跟在054A右翼，你们打主力舰，我们来牵制速射炮舰！”
中午12时，无人机传回新的情报：日军主力舰队开始离开梦金浦港，正沿着朝鲜西海岸向北行驶，航速12节，预计明天中午抵达旅顺外海。龙渊立刻召集所有人开会，指挥中心的海图上，红色箭头标注着日军的航线，蓝色箭头则是分舰队的拦截计划。
“055舰负责超视距指挥，无人机全程跟踪日军舰队动向，实时传回画面；054A带3艘蚊子船在左翼，电磁炮优先打击日军旗舰严岛号；致远靖远舰在右翼，牵制日军驱逐舰；903舰跟在运兵船队后方，保障医疗和淡水补给；丁军门的定远镇远舰在中路，正面迎敌。”龙渊指着海图，逐一部署，“记住，咱们的目标是保护运兵船，不是跟日军硬拼，要是形势不利，就往刘公岛方向撤，那里有咱们的岸防炮支援。”
所有人都严肃地点头，心里清楚这一仗的重要性——要是输了，运兵船被截，朝鲜前线就会崩溃，威海卫也会陷入险境。
下午3时，张佩纶见龙渊始终不露面，竟带着北洋工匠闯到055舰的维修厂，想强行查看储能阵列。林国祥赶紧拦在前面，语气客气却坚定：“张大人，这里是涉密区域，没有龙统领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
“我是奉了李中堂的令！”张佩纶把公文往林国祥面前一摔，“你敢拦我？信不信我参你个‘通敌不报’！”
就在这时，瞭望哨突然发来警报：“龙指！旅顺外海发现日军侦察船，正在打探我舰在港情况！”
龙渊听到消息，立刻赶过来，正好撞见张佩纶在撒泼。他脸色一沉，对张佩纶说：“大人要是闲得慌，就去旅顺港组织防务，别在这添乱！日军的侦察机都来了，再不想着抗倭，威海卫就危险了！”
张佩纶被龙渊的气势震慑，愣了愣，又怕真出了事自己担责，只能悻悻地说：“好！我就信你一次！要是明天打输了，你可别想好过！”说完，带着工匠灰溜溜地走了。
傍晚时分，隐蛟湾的灯亮了起来。各舰都在做最后的备战：水兵们检查武器、补充弹药、擦拭舰船；医疗舱里，小张和医护兵们整理急救包，消炎药、绷带堆得像小山；指挥中心里，龙渊还在对着海图调整战术，无人机的画面在屏幕上循环播放，日军舰队的影子越来越近。
雷毅走进来，递过一杯热咖啡——这是903舰的咖啡机煮的，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稀罕物。“龙指，歇会儿吧，明天还得指挥作战。”
龙渊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中的海面平静无波，可他知道，明天这个时候，这里将会是炮火连天。“放心，”他对雷毅说，“明天这仗，咱们一定能赢。”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陈光的声音，带着点兴奋：“龙指！淡水净化系统全负荷运行成功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靠北洋的淡水了！”
龙渊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无疑是战前最好的消息。他攥紧拳头，心里默念：黄海，明天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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