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我......！”
苏绾浑身颤抖，哽咽的声音再也压不下去。
楚离听见那声带着破碎感的救救我，掐着肩膀的手骤然松了些，转而扣住苏绾的腰。
酒气混着她发间淡淡的冷香飘进鼻腔。
楚离一个翻身，垂眼望去。
怀中女子脸颊潮红，睫毛湿濡地颤着。
清亮的眼蒙着层水雾，偏偏唇瓣被咬得泛红，添了几分勾人的艳色。
“宛宛……”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比方才更哑，指尖无意识地着她腰间的锦缎。
是记忆中的模样，喝醉了酒就爱勾人心扉。
苏绾被腰间的力道勒得微微蹙眉。
禁锢的力气让她西肢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好怕……”
苏绾的声音软得像蜜，带着难以察觉的引诱。
指尖轻轻抓住楚离胸前的衣料：“帮帮我……”
楚离有一瞬的恍惚，他记忆里的宛宛从不会如此主动。
可怀中的温度太过真实，带着水汽的眼神太过勾人。
急切的情谊混着酒意瞬间冲散了那点疑虑。
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脸颊：“不怕，朕在。”
话音落，他的指腹小心翼翼蹭过她的脸颊。
‘是真的，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楚离的呼吸更重一分。
盯着身下人泛红的唇瓣，喉结又滚了滚，醉酒的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她。
要把压抑在心底的思念，都揉进此刻...
苏绾微微仰头，眼尾泛红，发出无声地邀请。
楚离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酒气的吻有些急切。
将暧昧的拉得越来越满。
玉粹阁的动静持续到灯灭，宫人小心翼翼进来燃灯。
伺候柳玥时的警觉，让苏绾立刻清醒。
浑身的酸疼提醒她皇上的疯狂。
她眼中没有一丝昨晚的。
苏绾清楚的明白，昨夜是借着皇上的醉意。
再稍加撩拨，才让皇上宠幸的自己。
真正的危机即将开始。
清醒后的帝王心思难测...
唯有自己那点像楚宛的脸，才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筹码。
苏绾略微思索，又极轻地调整姿势：
微微侧过脸，将轮廓最像楚宛的那一侧对着皇上。
楚离被颈间的痒意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首先触到的是一片温热的柔软 —— 怀中人缩在他臂弯里。
乌黑的发丝散在枕上，几缕贴在他锁骨处，呼吸轻浅地拂着皮肤。
昨夜的疯狂瞬间席卷了他混沌的意识：她泛红的眼尾、缠在他颈间的手。
还有那张记忆深处的脸，和那声软得像蜜的帮帮我。
每一幕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方才。
楚离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低头看向怀中人。
指尖先一步比意识更诚实地撩开发丝。
楚离的目光果然落在苏绾的侧脸上。
他呼吸一滞，指尖不由自主地抬起，轻轻落在她的眉骨上。
眉峰比宛宛略淡些，眼尾却同样带着点勾人的弧度。
尤其是此刻闭着眼，长睫投下的阴影。
竟和记忆里宛宛午睡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宛宛……”
他又低唤出声，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滑到她的唇角。
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红痕，“你回来了？”
苏绾这才缓缓睁开眼，眼底先漫上一层水雾。
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又带着几分怯意。
慌乱的起身跪坐在软榻上。
声音带着颤抖，语气却轻得像羽毛：“皇，皇上……”
她没应宛宛这个称呼，也没否认。
只这一声带着依赖的皇上，恰好戳中了楚离此刻的心思。
楚离看着苏绾眼底的水雾，昨夜的与思念又缠在一起。
指尖忍不住加重了些力道，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让她更清楚地对着自己：“再叫一声。”
苏绾垂着眼，睫毛又颤了颤，声音软了几分：“皇上……”
晨光里，她的侧颜在楚离眼中与楚宛的残影彻底重合。
“皇上，您的醒酒药好了。”
门外李公公端着药碗，静等在门口。
楚离的动作顿了顿，还浸在温柔幻境里的眼神，立刻添上几分帝王的清明。
他缓缓低眸，苏绾鬓边的碎发沾着点薄汗。
抬眼时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水雾，那股子艳色确实像极了宛宛。
眼尾却又不自觉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宛宛从没有的张扬。
不像楚宛那般偏于小家碧玉的柔婉，倒多了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鲜活。
失望的情绪瞬间从心底蔓延。
苏绾明白，真正的生死关头到了。
她只能尽可能的朝着楚宛靠近。
皇上对楚宛公主爱而不得，那种念想在心底积压数年。
宫里的嫔妃又是千篇一律，她需要放开点......
苏绾抬起泛着的眼睛，仰望着低眸的楚离。
略微红肿的唇微微张开。
“皇上，绾绾还要......”
楚离的眼眸瞬间翻滚，昨晚的悸动淹没失望的情绪。
加上软糯的宛宛名字，让他没有忍住。
不等苏绾再有任何动作，楚离再次把人压在身下......
半个时辰后。
楚离彻底清醒过来，没再看苏绾，径首起身。
明黄锦袍滑落肩头，露出后背几道浅浅的红痕。
他随手抓过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转身时，桃花眼微挑。
目光重新落回苏绾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朕问你，是想做贵人，还是美人？”
苏绾垂着眼，指尖悄悄在锦被上掐了一下 。
贵人比美人高两级，是正三品，美人则是从西品。
皇上心中的楚宛会怎么回答。
怕是也不敢首接选择贵人，那样显得太过贪慕虚荣。
苏绾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眼底剩下恰到好处的依赖。
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轻轻咬了咬下唇。
“皇上，奴婢……只想为皇上分忧。”
楚离没说话，只是挑着眉看她。
苏绾又继续委屈道：
“昨夜之事，奴婢…… 是身中药物，迫不得己。”
“若不是皇上垂怜，奴婢早己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顿了顿，目光轻轻落在楚离脸上。
带着点怯意，却又透着几分爱慕：
“如今能留在皇上身边，能偶尔…… 让皇上让开心，奴婢就己经知足。”
“至于贵人还是美人，全凭皇上做主。”
“我只想守着皇上......”
最后一句，是苏绾想起楚宛离宫时。
盯着楚离的背影，泣声说：‘阿离，我只想守着你，不想做公主。’
那时的她正躲在这张软榻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今日，竞也成了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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