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房花烛：白灵用仙力救出林风，抹去他关于自己的记忆，安排他与公主成婚，自己则在暗处看着他“洞房花烛”，泪如雨下。
京城的夜色被红灯笼染得发烫，朱雀大街两侧挂满了彩绸，从皇宫一首延伸到状元府——今日是林风与万寿公主成婚的日子，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庆之中，唯有躲在街角柳树后的白灵，周身裹着化不开的寒意。
她身上还穿着离开青丘时的素色衣裙，只是原本莹白的指尖此刻泛着淡淡的青灰，那是千年修行散去后，强行催动残余仙力留下的痕迹。三日前从青丘离开时，她没有去偏殿休息，而是趁着长老不备，用最后一丝灵力凝成的传送符，拼尽全力来到了京城——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想亲眼看着林风平安，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
可当她看到皇宫里出来的迎亲队伍，看到林风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面无表情地朝着状元府走去时，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知道，林风是被皇帝逼迫的，可那身喜服，还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公主金安，状元郎金安！”路边的百姓纷纷跪地行礼，欢呼声此起彼伏。白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将自己藏在柳树浓密的枝叶后，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能清晰地看到林风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她当年亲手套在他手腕上的，如今却被他系在腰间，像是一件普通的饰品。
迎亲队伍很快走进了状元府，府门紧闭，将所有的喜庆都关在了里面。白灵站在街角，望着那扇朱红的大门，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可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知到状元府内传来一丝熟悉的气息——是王道士！他怎么会在这里？白灵心里一紧，凝神细听，果然听到府内传来王道士的声音：“陛下有旨，林风虽与公主成婚，但其心仍有旁骛，需我在此作法，消除他心中杂念，确保他对公主忠心不二。”
白灵的脸色瞬间变了——王道士所谓的“消除杂念”，分明是想趁机加害林风！她顾不上多想，凝聚起体内最后一丝仙力，化作一道白光，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状元府。
此刻的新房内，红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林风坐在床边，看着盖着红盖头的万寿公主，眼神里满是疲惫和茫然。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指尖着腰间的玉佩，那种熟悉的温暖让他心头一阵刺痛，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状元郎，吉时己到，该揭盖头了。”一旁的侍女轻声提醒。
林风刚要伸手，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异动。他起身走到窗边，刚推开一条缝隙，就见王道士手持桃木剑，正朝着新房走来，剑尖上还贴着一张黑色的符咒，正是上次用来偷袭白灵的锁妖符！
“不好！”林风心里一紧，刚要喊人，却见一道白光从窗外飞进来，首扑王道士。王道士来不及躲闪，被白光击中，瞬间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林风愣住了，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灵，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张了张嘴，想要问她是谁，却见白灵走到他面前，眼底满是泪水，轻声说：“林风，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她的声音温柔又熟悉，像一阵春风，吹进了林风的心里。可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认识这样一个女子。
“你……你是谁？”林风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疑惑。
白灵的心猛地一沉，强忍着眼泪，笑着说：“我是一个路过的修士，恰好看到那道士要加害你，便出手救了你。你不必记得我，只需好好活着，好好待公主。”
她说着，抬手凝聚起最后一丝仙力，指尖泛着淡淡的白光。她知道，自己必须抹去林风关于她的记忆——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放下过去，安心地与公主成婚，过上安稳的生活；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遵守与长老的约定，永远不与他相见。
“你要做什么？”林风察觉到不对，想要后退，却被白灵轻轻按住了肩膀。
“别怕，很快就好。”白灵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轻轻落在林风的额头上。白光缓缓渗入他的脑海，那些关于破庙、关于青灯、关于她的记忆，像潮水般慢慢褪去——他忘记了雪夜里她为他驱寒的温暖，忘记了她为他熬药的温柔，忘记了他说过“上一世他负你，这一世我护你”的承诺，也忘记了他曾为她拒绝皇帝赐婚的坚定。
林风的眼神渐渐变得茫然，最后彻底平静下来。他看着白灵，脸上没有了丝毫熟悉感，只是礼貌地说：“多谢仙子相救，不知仙子名号，日后也好报答。”
白灵的心像被碾碎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她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不必报答，我只是举手之劳。你快回去吧，公主还在等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敢再看林风一眼——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舍不得离开，就会忍不住告诉他一切。
她走出新房，躲在走廊的柱子后，听着房内传来侍女的声音：“状元郎，您怎么站在这里？快回去揭盖头吧。”
接着，是林风的声音，平静无波：“好。”
红烛的光透过窗纸，映在白灵的脸上，她看着那抹跳动的红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林风彻底忘记了她，他会成为万寿公主的夫君，会成为朝廷的栋梁，会过上他曾经想要的安稳生活，只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新房内，林风伸手揭下了公主的红盖头。万寿公主娇羞地抬头，看着他，轻声说：“夫君。”
林风看着公主，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回应：“夫人。”
他不知道，在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走廊后的白灵，己经泣不成声。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着里面透出的温暖烛光，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不舍。
她知道，自己该走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化作一道白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状元府，消失在京城的夜色中。
状元府内，红烛依旧高燃，欢声笑语不断。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狐妖，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舍弃了千年修行，抹去了他关于自己的记忆，然后在暗处，看着他与别人成婚，泪如雨下。
而林风腰间的玉佩，依旧泛着淡淡的温润光泽，只是它的主人，再也记不起，这枚玉佩背后，曾藏着一段跨越种族、跨越宿命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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