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不用上班吗？”
车厢里的沉默温湫雪有些不自在，她绞着衣角，没话找话地开口。
“请了半天假。”
秦文彬目视前方，回答得简短干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下午有两台手术，得赶回去。”
温湫雪没再说话。
车窗外的景色流动，先是闹市里攒动的人头，渐渐变成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最后驶入一片安静的住宅区。
她数着路口的红绿灯，想借此分散注意力，可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还是钻出来：
她真的要和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男人同居？虽然说是雇佣关系，他包食宿，她帮忙做点家务，可这听起来还是太疯狂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随便？
“到了。”
秦文彬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车子稳稳停在一栋灰褐色的公寓楼前。
楼不高，也就二十来层，楼下有片小小的草坪，环境清幽得不像话。
温湫雪跟着他下车，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她脸上，暖融融的。
电梯平稳地上行，数字跳到18时停下。
秦文彬掏出钥匙，插进1802的锁孔。
“欢迎。”
他侧身让开，示意温湫雪先进。
温湫雪犹豫一下，迈步跨进门。
公寓比她想象中宽敞，客厅连着阳台，光线很好，可一眼望过去，却出奇地整洁，不，应该说是空旷。
黑色的真皮沙发一尘不染，玻璃茶几擦得锃亮，上面只放着一本摊开的医学杂志，书页连点褶皱都没有。
墙上光秃秃的，只在沙发正上方挂着几个镶着金边的相框，里面全是各种医学资格证书，红底金字，落款处清一色是"秦文彬"三个字。
厨房的门虚掩着，她瞥了一眼，灶台干净得能反光。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冷清感，空气里似乎还飘着点和车里相似的檀香，却压不住那份空旷带来的疏离。
温湫雪站在玄关，忽然觉得这里就像…就像长期没人住的样板间，精致，却没有生活的烟火气。
秦文彬换了鞋，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语气平淡。
“你的房间在那边。”
次卧比主卧小一些，却胜在朝南。
靠墙放着一张双人床，心跳的回响：温文尔雅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心跳的回响：温文尔雅最新章节随便看！铺着淡蓝色的床单，边角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显然是新换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不算宽大却很整洁，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立着盏简约的台灯。
“电脑是备用的，你要是需要查资料或者写东西，可以用。”
秦文彬把她的行李箱轻轻放在墙角，
“衣柜是空的，你自己慢慢整理就行。”
他指了指房间另一头的白色衣柜，又补充道，
“卫生间在走廊对面，我给你备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温湫雪站在房间中央，这一切实在太超出预期。
来之前她在心里设想无数种可能，或许是间堆满杂物的客房，或许是间简陋的保姆房。
可眼前这个房间，明显是被精心收拾过的。
温湫雪站在原地，攥着衣角，说话时带着点紧张的磕巴，
“秦医生，我…我会好好工作的。”
她想说些感谢的话，可话都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顺畅，只能把情绪都融进这句笨拙的承诺里。
秦文彬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转过身，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了过来。
信封的边角挺括，看起来是刚准备好的。
“这是预付的工资，里面包括你下学期的学费和日常开销。平时家里需要采买什么，也可以从这里拿钱，记个简单的账就行，要是不够了，再告诉我。”
温湫雪伸出手去接，指尖碰到信封，信封比她想象中厚实得多，捏在手里沉甸甸的，那重量不仅是钱，更像是一种她从未承受过的信任和关照。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的钱，足够她安稳度过下学期，不用再课余时间拼命打工，不用再对着催缴学费的通知唉声叹气。
“秦医生，这…”
她抬起头，想说太多钱了，可话到嘴边，看着秦文彬平静的眼神，她忽然明白，此刻任何推辞都显得多余。
“拿着吧。”
秦文彬的语气带着温和，
“照顾好自己，给我做的饭不难吃，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温湫雪用力点了点头，把信封紧紧攥在手里，指腹都被硌出了印子。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信封上，也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背上，暖得让她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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