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会亲自到龙宫的聚灵池旁，守着两枚愈发莹润的鲛珠，
记忆忍不住飘回三年前 ——
那时灵汐还是深海里最娇俏的小美人鱼，
一次追着发光水母游到浅海，
正好撞见沈修宴的游艇触礁。
他抱着浮木挣扎，看见鱼尾泛着蓝光的灵汐，眼睛都直了。
“仙女…… 你是仙女吗？”
他长得花心，嘴又甜，哄得单纯的灵汐心花怒放，情窦初开。
不仅尽心竭力地救了他，
还毫无心机地把自己能感知水流的秘密告诉了他。
那是她的一见钟情，却成了劫难的开始。
后来她如愿跟着沈修宴去了人间，
用她人鱼的超强能力，帮沈修宴避开了无数地暗礁与台风，
好几次，甚至调动深海的鱼群为他的货轮护航。
短短一年，就让沈修宴就从个贩鱼的小老板变成了人人敬畏的 “海上霸主”。
开始时，他总抱着灵汐说：
“汐汐，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一辈子都爱你。”
灵汐信了，把整颗心都给了他。
直到他的白月光白芊芊回国。
沈修宴开始晚归，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对灵汐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
再后来，就有了水晶棺材、刺瞎双眼、放血剥骨、挖腹取珠的噩梦。
“姐姐，你在想什么呀？”
清脆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聚灵池里的鲛珠裂开一道蓝光，
灵汐披着全新的珍珠纱裙坐了起来，
眼睛亮得像当年发光的水母，
全然没了之前的阴霾 ——
她失忆了？
也好，就忘了沈修宴，忘了所有痛苦吧。
我摸了摸她的头，刚想说什么，外面的侍卫来报：
“龙母，航运公司彻底破产了！”
“我们掀翻了最后三艘货轮，船员都放回去了，货已经全沉了海底。”
我满意地点头：
“做得好！那水晶棺里的两个人呢？”
“回龙母，他们全身的肉都烂得差不多了，盐水泡得骨头都露出来，却还断不了气，天天在里面哼唧。”
灵汐好像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只是好奇地戳了戳聚灵池里另一枚小鲛珠 ——
那是她的孩子。
自从她醒来，这枚小鲛珠就总往她手边靠。
半个月以后，我带灵汐去看了浅海边的囚笼。
水晶棺里的两人早已没了人样，
全身的伤口不仅没好，还越来越严重，有的甚至溃烂到流脓，
瞎眼的沈修宴听见声音，只会用断了指的手胡乱抓，
白芊芊瘫在笼底，只能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呼痛。
灵汐皱了皱眉，拉着我的手往后退：
“姐姐，他们好臭呀，我们走吧。”
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那些伤痛大概真的从她的记忆里消失了。
回到龙宫的当天，聚灵池里的小鲛珠突然发出耀眼的蓝光。
光芒散去后，一个懵懂的小美人鱼躺在灵汐怀里，软乎乎地喊道：
“妈妈～”
灵汐愣了楞，眼眶一红，随即小心翼翼地抱住孩子。
她应该是不记得自己有孩子，却本能地把小家伙护在怀里。
我笑着告诉她：
“这是你的宝宝，以后我们三个在龙宫一起生活。”
灵汐轻抚着孩子莹蓝的鳞片，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以后我就守着姐姐，守着宝宝，再也不去人间了。”
我诧异地看向她的眼睛，她正好也坚定地望向我。
夕阳透过龙宫的琉璃顶，洒在我们三人身上。
远处的海面风平浪静，
沈修宴和白芊芊还在水晶棺里受着无尽的折磨，
而我们的生活，
终于回归了最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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