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沈权律消停了。
但他换了一种方式。
每天雷打不动地送来各种昂贵的补品、母婴用品。
堆在门口,像某种沉默的、固执的祭品。
附带的卡片上,写着哀求的话,求我让他见见“孩子”。
我一概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只让律师传话:
“除非签了离婚协议,否则免谈。”
他的行为显然激怒了他父亲。
某天傍晚,他又来时,我透过窗户看到他脸颊一侧有不太明显的红肿淤青。
眼神比以前更加晦暗涣散。
他站在楼下,仰头望着我的窗户,一遍遍拨打我的电话。
我掐断,拉黑。
他就不走,像个被遗弃的流浪狗,固执地站在那里。
或许是孕期的情绪波动,或许是别的什么,那身影竟让我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我最终下了楼。
看到我主动出现,他灰败的眼睛里瞬间像被注入了回光返照般的亮光。
急切地、踉跄着迎上来,开口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姝仪,你肯见我了。”
他的目光像扫描仪,贪婪地在我脸上扫视。
然后迫不及待地向下,死死钉在我被宽松毛衣遮盖的腹部。
那里面混合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审查和小心翼翼的期待。
近期严重的孕吐和食欲不振确实让我清减了不少,脸颊微微凹陷,脸色想必也不会太好。
他眼中的那点光亮迅速凝固,然后被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慌取代:
“你……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这么白,肚子好像。”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甚至不敢把那个可怕的猜测说完整。
我知道他在猜什么。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喝下老公的汤后,我提了离婚
一个疯狂的念头窜上来。
或许这样,能更快地斩断这一切。
我迎着他恐慌的目光,语气轻描淡写,却像最锋利的刀:
“嗯,拿掉了。”
沈权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踉跄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我,眼神里那种偏执的渴望、小心翼翼的期待,顷刻间粉碎殆尽,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死寂。
他没有再问一句,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是转过身,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一步一步,僵硬地、踉跄地消失在暮色里。
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去找那个,唯一能让他感觉像“母亲”的替代品。
沈权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
别墅里灯火通明,像一个虚假温暖的壳,等着他钻进去。
他推开门,浓郁的鸡汤味扑面而来。
李姨系着围裙,正端着汤碗从厨房走出来。
看到他,脸上立刻堆起温柔又带点羞涩的笑意。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今天煲了你最爱喝的汤。”
沈权律没应声,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身上穿的是一条他买的暗红色真丝睡裙,领口开得很低,试图勾勒出早已走样的身材曲线。
这身打扮,是沈权律要求的。
他既渴望母亲的温暖,又想要恋人的激情,于是将李姨扭曲地塑造成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存在。
若是以前,这或许能短暂地安抚他焦渴的灵魂。
可此刻,暖黄的灯光下,那条昂贵的睡裙非但没有增添风情,反而无比刺眼地照出了她松弛的皮肤和深刻的颈纹。
真丝布料软塌塌地贴在她不再紧致的腰腹上,显得廉价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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