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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迷香

小说: 世子的钱被我卷跑了   作者:窝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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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流水般逝去,听竹轩内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江庭笠内心的风暴从未停歇。

他站在书房的窗边,目光落在窗外那丛翠竹上。

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无法安眠的夜晚,每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虞莲舟那双眼睛。

他看着虞莲舟每日规规矩矩地做事,低眉顺眼,不再用那种带着小狡黠又渴望的眼神看他。

不再因为学到新东西或得到赏赐而眼睛发亮,甚至连一丝一毫因他而产生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了。

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那日的怒火,他的冷待,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她安然接受了一切,退回她安全的‘奴婢’壳子里。

仿佛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亲近,那些他自以为是的特别,都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一场自作多情的幻梦。

这种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感觉,比首接的顶撞更让他难以忍受,闷得他发慌,扭曲地疼。

这日,他去巡视一间新收购的绸缎庄。

江庭笠有些心不在焉,听着掌柜汇报账目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早飞回了王府中的那个小院。

在后堂歇息时,他端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掌柜和几个管事闲聊。

不知怎的,话题就转到了近日城里发生的一桩案子上。

说起衙门刚破获的一桩案子,抓了个流窜的‘采花贼’。

据说那贼人惯用一种特制的迷香,据说能让人陷入沉睡,不易惊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庭笠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一个阴暗的,从未有过的念头,悄然滋生,迅速缠上他的大脑,蛊惑着他的理智。

既然清醒的时候,只有疏离和畏惧,那如果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呢?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无法抗拒,也无法再用那些冷冰冰的话语划清界限……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悸,但随之而来的,是近乎病态的兴奋和期待。

想要靠近她,想要确认她的存在,想要打破那层让他无比烦躁的隔阂,哪怕手段并不光彩。

这欲望如此强烈,几乎压倒了所有的道德束缚和理智思考。

他放下茶盏,打断了管事们的闲聊,众人立刻噤声,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今日就到这里吧。”江庭笠站起身,面色如常,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着难以察觉的暗流,“铺子里的事,你们多上心。”

回到王府,他立刻召来了观墨。

“去寻一种香,”江庭笠的声音低沉,面上一片平静,“要效用温和,能助人安眠,不易惊醒的。务必要稳妥。”

观墨心头一跳,抬头看向主子,世子爷的眼神平静得可怕,让他无端生出寒意。

他跟在世子身边多年,深知主子的性子,这般隐秘地寻找这等药物,其用意实在令人不安。

他嘴唇动了动,想问,在对上江庭笠不容置疑的目光时,将疑问都咽了回去:“是,奴才明白。”

观墨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两三日,便将一个不起眼的锦盒就呈到了江庭笠面前。

“爷,东西寻来了。”观墨的声音压得极低,“问过懂行的人,此香用料寻常,于身体无害,只是安神效果极佳,点燃后能让人睡得格外沉熟,不易被寻常动静惊醒。”

江庭笠打开锦盒,里面是几段深褐色的线香,散发着草木气息,他拈起一段,指尖着光滑的香体,眸色深沉难辨。

“知道了,下去吧。”他挥退观墨,将锦盒合上,收入袖中。

江庭笠独自坐在书案后,指间把玩着那截线香,眼神晦暗不明。

理智告诉他,此举卑劣不堪,有违他自幼所受的教养,更非君子所为。

但内心深处那股疯狂的占有欲和被她冷漠以待的痛苦,像野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驱使着他向着深渊滑落。

正在他心绪翻腾之际,外面传来小丫鬟的通报声,说是三小姐来了听竹轩,想找阿莲说说话。

江庭笠眉头微蹙,心中莫名升起烦躁、他这个三妹妹性子怯懦安静,平日与听竹轩的下人素无往来,今日突然来找虞莲舟,所为何事?

他也没说什么,只挥挥手示意知道了,心思依旧缠绕在袖中那盒线香上。

虞莲舟对于江宁彩的突然到访颇感意外,她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书籍,迎了出去。

“奴婢给三小姐请安。”虞莲舟恭敬福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江宁彩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目光在虞莲舟脸上逡巡,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不必多礼。我…我就是闲来无事,过来走走。”

她顿了顿,似是随意地问道:“阿莲,我听说你与京兆译京大人,似乎是旧识?”

虞莲舟心中了然,原来是为了京兆译而来,她垂下眼睫,谨慎地回答:“回三小姐,算不得旧识。只是奴婢幼时在老家,与京大人做过几年邻居,并无深交。”

“哦…只是邻居啊。”江宁彩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

但她仍不甘心,又往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追问道:“那京大人他,平日喜欢些什么?或者,他有没有提起过欣赏什么样的女子?”

虞莲舟心里苦笑,她哪里知道这些?

难道要告诉三小姐,京兆译小时候经常饿肚子,被人欺负,还有个早逝的姐姐吗?

这些‘老底’,于京兆译而言是难堪的过去,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些模糊久远的记忆,实在不值一提,更不能对外人言说。

“三小姐恕罪,奴婢与京大人实在不熟,这些奴婢一概不知。”

她老老实实回答,语气诚恳,“京大人如今是朝廷命官,奴婢身份低微,实在不敢妄加揣测。”

江宁彩见她一问三不知,神色悻悻,又旁敲侧击了几句,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觉得无趣,便借口离开了。

送走三小姐,虞莲舟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莫名的压抑。

她并非感觉不到江宁彩对京兆译的心思,她摇了摇头,这不是她该操心的,收拾好茶具,就准备去做别的事。

却不知,暗处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与江宁彩交谈的方向,袖中的手指,捏紧了那个装着线香的锦盒,眸色又沉郁了几分。

夜色渐深,听竹轩内院一片寂静。

虞莲舟刚梳洗完毕,她正准备吹熄烛火歇下,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她开门一看,秦嬷嬷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阿莲啊,”秦嬷嬷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些,“近来天气返潮,夜里睡不安稳,这是府里新采买的安神香,驱潮静心,最能助眠。”

“世子爷体恤下人,吩咐给各处都分一些,这盒是你的。”

虞莲舟有些意外,连忙双手接过锦盒:“谢世子爷赏,有劳嬷嬷亲自送来。”

“嗯,早点歇着吧。”秦嬷嬷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便融入了廊下的黑暗中。

虞莲舟关好门,拿着锦盒走到桌边,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段深褐色的线香,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清雅的草木香气,确实挺好闻的。

她想起秦嬷嬷说的‘驱潮静心’、‘助眠’,又联想到自己近来确实偶尔辗转难眠,便没有多想。

她取出一段香,插入小几上的狻猊香插中,用火折子点燃。

一缕极细的青烟袅袅升起,那清雅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并不浓烈,反而让人心神不自觉放松。

虞莲舟吹熄烛火,躺到床上。

或许是这香真的有效,又或许是日间忙碌带来的疲惫,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晚都要沉,对外界的一切声响都毫无知觉。

在她陷入沉睡后不久,她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外廊下的阴影里,静静看着床榻上沉睡的少女。

月光透过窗棂,朦胧地勾勒出她恬静的睡颜,也映亮了他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眸。

江庭笠在门外站了许久,久到夜露微凉,浸润了他的肩头。

屋内,线香的气味早己与空气融为一体,无声地守护着这一方沉睡的天地,也掩盖了他身上的松木气息。

终是下了决心,再也无法克制靠近的渴望,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他缓步走到床榻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垂眸凝视着虞莲舟,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瓣。

她睡得极沉,呼吸清浅均匀,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毫无防备的模样褪去了白日里的疏离和怯懦。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触手温润滑腻,像上好的暖玉。

这真实的触感,奇异地抚平了他心中连日来的焦躁与空洞。

他贪恋这片刻的宁静与靠近,这偷来的、虚假的温存。

犹豫了一下,他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她的手比他的小很多,手指纤细,虽然不再红肿,但仍能摸到些许因过往劳作留下的茧。

他牵引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江庭笠闭上眼,喉结轻轻滚动。

这种被她‘触碰’的感觉,哪怕是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也让他心中涌起悸动和病态的满足。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此刻是真实地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不是那个用言语将他推拒在千里之外的影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色泽浅淡的唇瓣上,一种强烈的渴望促使他俯下身,想要攫取那份他从未品尝过的甘甜。

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他停住了。

看着她全然信任(尽管是因药物所致)的睡颜,一种混合着自鄙和最后理智的情绪阻止了他。

他不能…至少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与他想象中的亲近截然不同,这不是两情相悦的触碰,而是趁人之危的亵渎。

最终,他的吻,带着无比的珍视和克制,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一触即分。

一个无声的烙印,一个隐秘的告别,一个自私的占有标记。

他在床榻边又静坐了片刻,方才起身,为她掖好被角,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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