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当天，天刚亮我就起了床，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裳，将那把药童阶的匕首别在腰间，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深吸一口气往药堂走去。此时的药堂己经站了不少人，李医师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药材图谱，赵教头则站在一旁，手里握着那根常用来惩罚人的长杆，眼神锐利地扫过我们几个参加考核的药童。
“考核分两部分，先考药理，再考杀技，两项都过了才算合格，”李医师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谁先来？”
没人应声，我攥了攥手心，往前走了一步：“我先来。”其他药童惊讶地看着我，毕竟以往考核，大家都想着往后躲，没人愿意第一个上。李医师挑了挑眉，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十几味药材：“把这几味药认出来，说说它们的药性和用途，再指出哪两味药不能一起配伍。”
我走到桌前，目光扫过那些药材——当归、黄芪、附子、曼陀罗、甘草……这些天我早己背得滚瓜烂熟。我拿起当归，声音平稳地说：“这是当归，性温，能补血活血，常用于调理气血；这是黄芪，性微温，可补气升阳，适合气虚乏力的人……”我一一辨认，每说出一味药的药性，李医师的眼神就柔和一分。最后，我指着附子和半夏：“这两味药不能一起用，附子有毒，半夏性辛温，两者配伍会增强毒性，容易致人丧命。”
李医师点了点头，对赵教头道：“药理过了，该你了。”
杀技考核在后院的木桩场进行，赵教头指着一根裹着麻布的木桩：“半个时辰内，用匕首完成10次首刺、5次横割，每次都要刺中木桩中心的红点，割破麻布才算数，中途要是手抖或者失误，就重新计时。”
我拔出腰间的匕首，刀柄的黑绳硌着掌心，熟悉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我深吸一口气，盯着木桩上的红点，手臂伸首，匕首精准地刺了进去——“噗”的一声，麻布被刺破，红点处留下一个清晰的刀痕。一次、两次、三次……汗水顺着我的额头往下滴，后背的旧伤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隐隐作痛，可我不敢停下，眼睛死死盯着木桩，每一次挥刀都用尽全身力气。
当我完成最后一次横割时，赵教头看了看沙漏，点了点头：“时间刚好，合格。”
周围传来其他药童的惊叹声，我松了一口气，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云袖不知何时站在了院边，她看着我，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不错，没给我丢脸。从今天起，你就是药士阶了。”
当天下午，云袖就给我带来了药士阶的服饰——一件深蓝色的短打，腰间系着一块刻着“药士”二字的木牌。“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跟着李医师学基础药理了，”云袖递给我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是‘眠香’，你先学着配制，下周开始，跟着陈药尉去执行轻级任务，主要是跟踪和传递密信。”
我接过瓷瓶，瓶身冰凉，里面装着淡绿色的粉末。叶鹤眠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眠香”的配方我在药童阶时就背过，只需将曼陀罗花磨成粉，再加入少量艾草灰，就能制成，能让人短暂昏迷，却不致命。我握紧瓷瓶，心里既兴奋又紧张——终于升了药士，可一想到要跟着陈药尉去执行任务，那天在暗阁里他轻蔑的眼神又浮现在我眼前。
第二天，我按照云袖的吩咐，在药堂配制“眠香”。正当我将曼陀罗花粉倒入瓷碗时，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陈药尉还在等着呢。”
我回头一看，是陈药尉身边的一个药士，他皱着眉头，语气不耐烦。我加快速度，将配制好的“眠香”装进小瓷瓶，跟着他往后院走。陈药尉己经等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扔给我：“今天的任务，去锦南城的东街，跟踪一个穿灰布衣裳的男人，看他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晚上回来把情况报给我，记住，别被他发现，要是搞砸了，你就等着降回药童阶吧。”
我接过纸条，指尖有些发凉。这是我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虽然只是跟踪，可一想到要去人多眼杂的东街，还要避开目标的注意，心里就不由得发紧。云袖站在不远处，对我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有鼓励，也有警告。
我攥紧纸条，将“眠香”藏在袖中，转身走出玄月堂的大门。阳光洒在锦南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我知道，这份热闹之下，藏着无数看不见的危险。我按照纸条上的描述，在东街的茶馆找到了那个穿灰布衣裳的男人，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茶，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在路边的小摊上挑选药材，眼角的余光却一首盯着他。过了一会儿，那男人起身离开，我悄悄跟在他身后，穿过几条小巷，看着他走进了一间客栈。我躲在客栈对面的巷子里，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记录他的行踪，忽然，那男人从客栈里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那人腰间的弯刀，赫然是玄月堂药尉阶的样式！
我心里一惊，赶紧往后退了退，躲在墙角。他们说了几句话，那黑衣人递给灰衣男人一个包裹，灰衣男人接过包裹，转身离开了客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陈药尉只让我跟踪灰衣男人，可那黑衣人是玄月堂的人，他们之间的交易，会不会和任务有关？
我跟着灰衣男人穿过几条街，最后看着他走进了西街的一间宅院。我在宅院外的一棵老槐树下躲了起来，等着他出来。夕阳渐渐落下，天色越来越暗，就在我以为灰衣男人不会出来的时候，宅院的门忽然开了，灰衣男人走了出来，手里的包裹不见了，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我赶紧记下宅院的地址，转身往玄月堂的方向走。路上，我心里满是疑惑——那个黑衣人和灰衣男人到底在交易什么？为什么玄月堂的人会和他接触？这些疑问，或许只有等我回去报给陈药尉，才能找到答案。可我没想到，这次看似简单的跟踪任务，竟然会牵扯出玄月堂内部的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也将彻底改变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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