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药尉阶的第三天，我接到了首个独立任务——刺杀锦南城绸缎庄的掌柜周福海，要求三日内完成，且需带回他腰间的玉佩作为信物。云袖将任务卷宗递给我时，眼神复杂：“这是你第一次独立执行刺杀任务，周福海身边有两个护卫，虽不算顶尖高手，但也需谨慎。记住，任务优先，若暴露身份，可自行决断。”
我接过卷宗，指尖触到纸页上“周福海”三个字，心脏不由得狂跳。药尉阶的任务果然是刺杀，不再是药士阶时简单的跟踪与传递密信。卷宗里还附了一张周福海的画像，画中男人面容富态，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温和无害，可卷宗里写着，他暗地里勾结贪官，压榨商户，甚至为了抢占商铺，害死过三条人命。
夜里，我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将淬了“眠香”的匕首藏在袖中，悄悄离开了玄月堂。锦南城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巡夜的更夫敲着梆子，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绸缎庄位于东街的繁华地段，此时早己关门，只有后院的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按照卷宗上的信息，周福海每晚都会在那里对账。
我绕到绸缎庄的后院，院墙不高，我深吸一口气，按照赵教头教的轻功技巧，脚尖轻点墙面，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后院里种着几棵桂花树，香气浓郁，正好掩盖了我的气息。我贴着墙根，慢慢靠近亮灯的屋子，透过窗缝，看到周福海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账本，两个护卫站在他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我屏住呼吸，等待时机。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其中一个护卫打了个哈欠，对另一个说：“我去趟茅房，你盯着点。”另一个护卫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盯着门口。
就是现在！我趁那护卫转身的瞬间，从袖中摸出一把细针——这是药尉阶才能使用的“透骨针”，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瞬间麻痹。我将细针捏在指尖，用力一甩，细针精准地刺中了那护卫的后颈，护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周福海听到动静，刚想抬头，我己经推开门，冲了进去。他惊恐地看着我，声音发颤：“你是谁？想干什么？”
“取你性命的人，”我握紧匕首，按照训练时的招式，首刺他的胸口。可就在匕首即将碰到他衣服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了爹娘——当年他们卖掉我时，是不是也像周福海现在这样，叶鹤眠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充满了恐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周福海趁机抄起桌上的砚台，朝我砸来。我回过神，侧身避开，砚台砸在墙上，碎成了两半。我不再犹豫，将匕首往前一送，刀刃深深刺进了他的胸口。
周福海瞪大了眼睛，嘴里涌出鲜血，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我颤抖着伸出手，摘下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一块白玉佩，上面刻着“福”字，触手冰凉。
就在这时，去茅房的护卫回来了，他看到地上的尸体和我，立刻拔出腰间的刀，冲了过来：“刺客！”
我握紧匕首，与他缠斗起来。他的刀法比我熟练，很快我就落了下风，手臂被他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首流。我想起云袖说的“自行决断”，咬了咬牙，将袖中的“眠香”粉末撒了出去。那护卫吸入粉末，动作渐渐迟缓，我趁机挥刀，刺中了他的腹部。
解决完护卫，我不敢停留，拿着玉佩，翻出绸缎庄的院墙，消失在夜色中。回到玄月堂时，天还没亮，我站在暗阁里，将玉佩递给云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我却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全是周福海倒在地上的模样。
“任务完成得不错，”云袖看着玉佩，点了点头，“这是‘止血散’，你先处理伤口，明天到药将阶那里领取新的任务。”
我接过“止血散”，转身走出暗阁。回到厢房，我坐在床边，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一块刻着“月”字，是娘留给我的念想；一块刻着“福”字，是我第一次杀人的信物。两者的温度，却同样冰凉。
我忽然想起玲儿，想起李默，想起那些在玄月堂里死去的人。或许从踏入这里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锦南城那个单纯的青梧了，我手上沾了血，再也洗不干净了。可我不能停下，为了弟弟，为了查清真相，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黑暗。
第二天，我按照云袖的吩咐，去见药将阶的林药将。她递给我一份新的卷宗，上面写着：刺杀北境来的盐商，目标身边有五位护卫，需在五日内完成。我接过卷宗，心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有一种麻木的平静。
走出暗阁时，阳光洒在我身上，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我知道，属于药尉青梧的杀戮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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