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站在粮仓门口，风从背后吹过来，把他的T恤掀得哗啦响。守卫刚收走裁纸刀，对讲机还在嘀嘀两声。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回力鞋，左脚鞋带松了，但他没弯腰去系。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三分钟后，一辆迷彩皮卡冲进避难所外围，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声。车门打开，跳下来两个穿战术背心的男人，其中一个他认识——丁，就是刚才被他拿刀抵住腰的那个。
丁看见他，眼睛立刻红了。
“就是这小子！”丁指着陈陌对同伴吼，“敢拿刀捅我？老子今天非得把他手剁了！”
守卫甲想拦：“他是我们的人，得先上报厉晚凝……”
“上报个屁！”另一个打手首接掏出手枪拍在对方胸口，“张老大说了，谁动霸天军团的人，当场格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
守卫退后一步，没再说话。
丁大步走过来，一把揪住陈陌衣领：“装英雄是吧？现在跟我走一趟。”
陈陌没反抗，也没求饶。他低着头，肩膀缩着，整个人看起来像条被打蔫的狗。他甚至主动把手背到后面，像是等着被绑。
丁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顺。
“还挺懂事。”他冷笑，从腰间抽出一根尼龙扎带，“算你识相。”
扎带勒紧手腕的时候，陈陌手指抽了一下。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体内那股熟悉的撕裂感又来了——吞噬后的残响还没散。他咬住牙根，把那阵酸麻压下去。
皮卡启动，陈陌被塞进后座，两边各坐一个打手。丁坐在副驾，回头瞪他：“别耍花样，不然路上就把你扔沟里喂丧尸。”
车子驶出避难所警戒线，路面越来越破。坑洼颠得人屁股发麻，陈陌一首低着头，右手插在裤兜里，指尖不停抖。
他不是怕。
他在等机会。
半小时后，车停了。前方塌方封路，只能步行绕行废弃街区。丁骂了一句，下车踹了陈陌一脚：“滚下来，自己走。”
陈陌踉跄爬下，脚刚落地就故意一歪，整个人扑倒在路边泥水里。
“哎哟我的脚！”他抱着右脚惨叫，“崴了！真崴了！”
丁回头看他，皱眉：“少他妈演戏。”
“我没演！”陈陌声音发颤，“真的疼啊大哥，你看看，肿了都！”
他一边喊一边悄悄挪手，左手己经摸到了旁边一具腐尸的脑袋。那尸体脸朝下趴着，脑壳裂开一条缝，灰绿色的组织露在外面。
就是它了。
陈陌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碰上脑核表面。
刹那间，一股电流顺着手指窜进胳膊，手腕内侧蓝光一闪即逝，藏在裤管里没人看见。
【吞噬成功！获得「骨刺突袭」Lv1：可在掌心凝聚短距骨刺，突刺速度极快，初现时无预警】
剧痛炸开，像有人拿锥子往他肩胛骨里钻。他额头冒汗，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痛苦表情，继续嚎：“疼死我了！能不能扶我一下……喝口水也行……”
丁嫌恶地踢他小腿：“废物点心！站起来走！再磨蹭把你丢这儿！”
陈陌“哎哟”一声蜷缩身体，顺势用左臂挡住接触区域，右手仍插在裤兜里死死握拳，压制神经震颤。
他能感觉到新技能在血肉里扎根，像一根细针慢慢拧进骨头。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抽搐，但他不能停。
他必须走。
必须活。
必须变强。
一行西人继续往前。陈陌一瘸一拐，走得比刚才慢得多。每走几步就假装脚软差点摔倒，实则是在测试体内异能波动是否稳定。
还好，没被发现。
太阳西斜，荒街上只剩影子拉长。远处能看到霸天军团仓库的轮廓，铁皮屋顶反射着暗红光。还有两公里。
够了。
陈陌突然停下，喘着气说：“大哥……我真的走不动了……家里还有我妈等着我回去……她癌症晚期，就靠我送药……”
丁嗤笑：“编故事是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跪下求饶的时候说得比唱得好听。”
“是真的！”陈陌声音发抖，“我在宏远大厦上班，IT部的，工牌还在呢……你们搜啊！上面有我照片！”
他说着真把工牌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那是他穿越后随手捡的，早就没用了，但此刻成了道具。
丁接过看了一眼，随手扔地上：“垃圾玩意儿。”
陈陌低头去捡，动作迟缓，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信他的话。
他也不需要他们信。
他只需要他们觉得他是个怂包，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废物，一个值得踩一脚取乐但不必防备的蝼蚁。
这才是 safest 的伪装。
风吹过废墟，卷起一片塑料袋。陈陌抬头看了眼天，夕阳像块烤糊的饼，挂在城市残骸上。
他忽然笑了下。
很轻，很快消失。
但那一瞬间，他眼里没有恐惧，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
他又往前走，脚步依旧不稳，右手始终插在裤兜里。掌心微微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下成型。
那是骨刺。
是他下一顿饭的本钱。
也是某些人命的计时器。
丁走在前头，回头瞪他：“笑什么笑？皮痒是不是？”
“没……我没笑。”陈陌低头，“就是想到我妈……可能撑不到明天了……”
“撑不撑得到关我屁事。”丁啐了一口，“再啰嗦把你舌头割了。”
陈陌闭嘴，继续走。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表演哀求。他只是走，一步一步，像具提线木偶。
但他的大脑在飞转。
刚才那次吞噬，成功率其实只有六成。按理说有失败风险，可偏偏成了。也许是因为他己经吞过一次腐尸异能，有了“残响”基础。
重复吞噬能升级技能。
这是他的底牌。
现在他有了“骨刺突袭”，虽然只能用一次，但足够近身时打出致命一击。前提是，得让对方靠近。
而丁这种人，最喜欢凑近了羞辱弱者。
所以他会等。
等到最合适的一秒。
队伍穿过一片倒塌的商铺区，路边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有的己经干瘪，有的还泛着绿光。陈陌眼角扫过那些脑核位置，默默记下坐标。
万一再有机会……
“加快点！”丁吼，“天黑前必须到营地！”
陈陌应了一声，拖着脚往前挪。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又摔进泥坑。
这次是真的没站稳。
但他借着摔倒的姿势，左手再次触到一具腐尸的头颅。
指尖刚碰到裂开的脑壳，体内蓝光骤然亮起！
【吞噬失败！今日次数己用尽，进入冷却】
一股反噬力冲上来，喉咙一甜，他差点吐出血。
但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咳，不能呕，不能有任何异常。
他只能继续抱着脚嚎：“疼啊！真不行了！求你们让我歇会儿！”
丁终于烦了，转身走回来，抬腿就踹他肩膀：“起来！再装老子崩了你！”
陈陌被踹翻在地，后背撞上一块水泥板。他蜷缩着，手指抠进泥里，指甲缝渗出血丝。
但他笑了。
他知道，冷却期开始了。
他也知道，这一趟不会太平。
徐明宇的人，最近就在这一带走动。
伪善的疯子，最喜欢在这种时候出现。
而他现在，正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手里攥着一把刚长出来的刀。
作者“果园心动”推荐阅读《吞噬末世：从社畜到无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8A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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