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女官署”的木牌挂上刑部侧院那日，京城的阳光格外透亮。沈知意穿着新制的青色官服，腰间系着刻有“验尸”二字的令牌，站在署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衙役和百姓，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真正属于自己的“职场”。
“娘娘，哦不，女官大人！”青禾捧着一叠麻布手套和琉璃片，小跑着过来，“您要的验尸工具都准备好了，还有太医署送来的金疮药和烈酒，说是您验尸时能用得上。”
沈知意接过工具，一一清点：“很好。对了，把上次从破庙搜来的《毒物图谱》也拿来，说不定能用上。”
她刚交代完，一个衙役就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慌张：“沈女官！不好了！城南张府出人命了！张老爷死在书房里，官府初步判断是自杀，可张家人不认可，非要请您去看看！”
“自杀？”沈知意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带上工具，去张府！”
萧惊寒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刚买的糖糕，塞到沈知意手里：“刚出锅的桂花糖糕，你先垫垫肚子，查案也得有力气。”他转向衙役，“带路吧，本王陪你们女官一起去。”
沈知意咬了口糖糕，甜香在舌尖散开，心里暖暖的——有他在，她总是格外安心。
张府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之家，府邸气派，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沈知意刚进门，一个穿着绸缎的妇人就扑了上来，哭喊道：“沈女官！您可得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他肯定不是自杀的！他昨天还说要陪我去上香，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这是张老爷的正妻，王氏。沈知意扶住她：“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先带我们去书房。”
书房在府邸的后院，陈设雅致，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书桌整洁，只是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张老爷。他身穿锦袍，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衣袍，地上没有打斗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
几个衙役站在一旁，小声议论：“看起来就是自杀啊，匕首上只有张老爷的指纹，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是啊，说不定是生意上出了问题，想不开就自杀了。”
沈知意没理会他们的议论，戴上麻布手套，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她先看了看张老爷的面部：面色青紫，双眼圆睁，嘴唇微张，像是死前受到了惊吓。
“死者面部有惊恐表情，不符合自杀时的平静状态。”沈知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拨开张老爷的眼睑，“眼睑结膜有出血点，这是窒息死亡的特征，可他胸口又有匕首伤……”
萧惊寒凑过来：“会不会是先窒息，再被人捅了匕首，伪装成自杀？”
“有这个可能。”沈知意点头，她拿起张老爷的手，仔细检查指甲缝——指甲缝里有一点暗红色的粉末，不是泥土，也不是灰尘，质地细腻，像是胭脂。她用镊子（铁条代替）挑出一点粉末，放在手心：“青禾，拿张纸来，把这个包起来。”
她又检查张老爷的领口，在衣领内侧发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大约二十厘米长，显然不是张老爷的（张老爷是短发）。“这里有一根长发，是女子的头发。”沈知意将长发也包起来，“这说明，张老爷死前见过女子，而且可能和女子发生过争执。”
她站起身，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账本，账本上记录着张老爷最近的生意往来，并没有异常。但在账本的角落，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划的，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柳”字。
“柳？”沈知意心中一动，“夫人，张老爷最近有没有和姓柳的女子往来？”
王氏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烁：“没……没有啊……老爷一心扑在生意上，怎么会和别的女子往来？”
沈知意看着她的微表情——瞳孔放大，嘴角紧绷，是典型的说谎反应。她没有戳穿，只是说：“夫人，我们需要询问府里的所有人，包括丫鬟、仆人、管家，希望你能配合。”
王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配合。”
沈知意转向管家：“管家，你来说说，张老爷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女子？”
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很老实。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回女官大人，老爷最近确实有些异常，经常很晚才回家，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发呆。大约一个月前，我见过老爷和一个陌生女子在一起，那女子长得很漂亮，穿得也很华丽，老爷还为她在城外买了一座宅子。”
“那女子姓什么？叫什么？”沈知意追问。
“好像……姓柳，大家都叫她柳姑娘。”管家回答。
沈知意心中一喜——账本上的“柳”字，指甲缝里的胭脂，还有这根长发，都指向了这个柳姑娘！她立刻站起身：“萧惊寒，我们去城外的宅子找柳姑娘！青禾，你留在这里，继续勘察现场，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好！”萧惊寒和青禾齐声应道。
就在沈知意和萧惊寒准备出门时，王氏突然冲了上来，拦住他们：“不能去！你们不能去找柳姑娘！”
沈知意皱眉：“夫人，为什么不能去？柳姑娘可能是本案的关键证人。”
王氏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她……她不是好人！她是个狐狸精，勾引我丈夫！我丈夫就是被她害死的！”
沈知意心中了然——王氏早就知道柳姑娘的存在，而且很可能恨她。但这并不能说明柳姑娘就是凶手，反而让她更加怀疑：王氏是不是知道什么？她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找柳姑娘？
“夫人，不管柳姑娘是不是凶手，我们都要找到她了解情况。”沈知意绕过王氏，“如果你再阻拦，就别怪我们以妨碍查案论处。”
王氏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恢复了悲伤的表情，喃喃自语：“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勾引我丈夫……”
沈知意和萧惊寒走出张府，坐上马车，首奔城外的宅子。沈知意看着手里的胭脂粉末和长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柳姑娘到底是谁？她和张老爷的死有什么关系？王氏又在隐瞒什么？
马车在城外的一座小院前停下，这是一座雅致的小院，院门口种着几棵柳树，门上挂着“柳府”的木牌。沈知意和萧惊寒下车，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沈知意推开门，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哭泣，她的头发乌黑亮丽，正是黑色长发，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干净的胭脂——和张老爷指甲缝里的粉末颜色一致！
作者“阳明山的金桑君”推荐阅读《凤逆乾坤法医废后》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8D6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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