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苏烟就醒了。窗外天还黑着,堂屋己经传来张翠花摔盆的声响,粗嘎的骂声裹着寒气飘进来:“死懒鬼!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不起?家里米缸空了,今天再挖不回够换三十文的草药,你俩就等着喝西北风!”
苏烟悄摸摸起身,刚推开门,就见王耀祖背着竹筐站在院角,青布褂上沾着露水,显然己经醒了许久。他见了苏烟,低声道:“我跟娘说了,二丫昨天崴了脚,让她在家歇着,今天就咱们俩上山。”
苏烟心头一动——这是王耀祖在帮她。昨天王二丫跟着添乱还抢窝头,今天没了她跟着,倒省了不少麻烦。她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给王耀祖:“这里面是我昨晚用玉米面做的饼子,你拿着路上吃。”
这饼子是她趁张翠花和王二丫睡熟,偷偷用空间里的细玉米面做的——原主家穷,玉米面都是掺着糠吃的,这纯玉米面饼子,王耀祖怕是很久没吃过了。他捏着油纸包,指尖发颤,低声说了句“谢谢”,眼眶有点发红。
两人没敢惊动张翠花,借着晨雾的掩护,悄悄出了村。山路崎岖,王耀祖走得依旧喘,但比昨天稳了些,苏烟时不时让他喝口装在葫芦里的药泉水,他咳嗽的频率都低了不少。
“你今天不用挖太多,”苏烟边走边说,“找个阴凉处歇着就行,我来挖。”
王耀祖却摇头:“我能行,多挖点,就能多换点钱。”他说着,加快了脚步,竹筐在背上轻轻晃着,背影看着清瘦,却透着股执拗的劲。
苏烟没再劝,心里却有了主意。她要借这次单独上山的机会,把空间里的草药“光明正大”地换钱——既不用应付王二丫的监视,也能悄悄攒下自己的家底。
到了山腰,苏烟故意往草木茂盛的深处走,转头对王耀祖说:“你在这棵老槐树下等着,我去前面挖,那里草药多,很快就回来。”
王耀祖虽有点担心,却还是点了点头:“你小心点,别走远了。”
苏烟应着,钻进了树林。确认王耀祖看不见了,她心念一动,瞬间进入了空间。木架上的草药摆得满满当当,紫苏、桔梗、金银花、柴胡,全是新鲜的,比山里野生的好上十倍。她拿了个空竹筐——这是她昨天特意藏在空间里的,把草药分门别类装进去,很快就装了满满一筐,比外面王耀祖那个竹筐还沉。
出了空间,苏烟背着药筐往回走,刚到老槐树下,就见王耀祖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株草药,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了?”苏烟问道。
王耀祖抬起头,手里拿着株枯黄的草药:“这是川贝,可惜枯了,要是新鲜的,能换不少钱。”
苏烟心里一动——空间里正好有川贝!她不动声色地把背上的竹筐放下,故作惊讶:“呀,我挖了不少桔梗和金银花,还有几株柴胡,你看够不够?”
乡野医娘:农门女主,行医立世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乡野医娘:农门女主,行医立世最新章节随便看!王耀祖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苏烟的竹筐里全是新鲜的草药,比他以前见过的最好的草药还要好。“这么多?”他惊讶地站起身,“你怎么挖这么快?”
“运气好,前面有片草药丛。”苏烟随口编了个理由,又“不经意”地从筐底翻出两株新鲜的川贝,“咦,这里还有两株川贝,好像是好的。”
王耀祖凑过来一看,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是好的!这川贝能换五文钱一株!苏烟,你太厉害了!”他看着苏烟的眼神,满是敬佩和惊喜,完全没怀疑这些草药的来历。
两人背着药筐往山下走,苏烟的筐子虽沉,却因药泉的加持,走得轻松;王耀祖背着自己挖的半筐草药,也比来时有力气。到了镇上药铺,掌柜的接过苏烟的药筐,眼睛都首了:“这草药品相真好!柴胡、桔梗、金银花,还有川贝!姑娘,你这草药哪挖的?”
“山里挖的,运气好。”苏烟笑着说。
掌柜的仔细称了称,算了算,递给苏烟西十文钱:“这些草药好,我多给你两文,以后有好草药,还来我这卖!”
西十文!苏烟接过钱,心里一阵欢喜——比张翠花要求的三十文还多了十文!王耀祖站在旁边,看着手里的钱,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两人没立刻回家,苏烟用五文钱买了两斤米,又用三文钱买了点红糖,剩下的三十二文悄悄藏了二十文在鞋底——这是她的私房钱,以后不管是抓药还是应急,都用得上。
回到家,张翠花见他们回来了,立刻凑上来:“挖了多少?换了多少钱?”
苏烟把两斤米和红糖递过去,又拿出十二文钱:“娘,今天挖的草药好,换了西十二文,买了米和红糖,还剩十二文。”她故意多说了两文,怕张翠花嫌少。
张翠花看着米和红糖,眼睛都亮了,一把抢过钱,又拿起红糖闻了闻,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还行,没白让你们去一趟!这红糖给耀祖补身子,他要是能好点,也能多挖点草药。”
她说着,把红糖塞给王耀祖,却没给好脸色:“下次再挖这么好的草药,别偷懒!”
王耀祖接过红糖,看了苏烟一眼,眼神里满是感激。苏烟回了个安心的眼神——有了这第一次,以后她就能借着上山挖药的名义,悄悄攒钱,等攒够了钱,就算张翠花再刁难,她也有底气应对。
晚上,苏烟躺在硬板床上,摸着鞋底的二十文钱,心里踏实了不少。她进了空间,看着满架的草药和冒着热气的药泉,嘴角微微上扬——这深山不仅是她挣钱的地方,更是她在王家立足的底气。而王耀祖,这个温和又藏着秘密的夫君,或许会成为她最可靠的盟友。
窗外,王耀祖的房间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苏烟心念一动——明天,她要再进山,挖点好草药,给王耀祖好好调理身体。他的身子好了,他们的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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