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振实验室事件过去一周，第七诊疗室的阳光比往常更暖。江听晚整理着医疗器械，指尖划过消毒后的听诊器，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规律，是陆观澜的脚步。
她抬头，陆观澜正站在门口，穿着安全局的白色制服，手里拿着份蓝色文件，不是以往的隔离舱患者，而是像个普通的访客。“江医师，”他走进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嘴角带着点笑意，“有个工作想请你帮忙。”
江听晚放下听诊器，接过文件。封面写着“情感模块重启项目计划书”，落款是“项目负责人：陆观澜”，在“医疗顾问”一栏，是空着的。“你想让我做医疗顾问？”她抬头，眼里带着惊喜。
“不止。”陆观澜点头，指尖落在文件里的“观澜听晚共振理论”那一页，“这个理论需要你的医疗数据支持，而且……”他顿了顿，眼神温柔，“我需要一个能随时监控我神经状态的人，毕竟，我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
江听晚笑了，指尖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没问题，陆首席。不过，我的顾问费可是很高的。”
“多少钱都给。”陆观澜脱口而出，见她笑，又补充道，“比如，每天的咖啡，要你亲手泡的。”
两人相视而笑，诊疗室里的空气都变得甜了。江听晚突然想起什么，问：“监察部那边，陈默被停职后，谁接任了？”
“苏瑾。”陆观澜说，“局长看中她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说她有勇有谋，能平衡情感模块的研究和安全局的规矩。”
这个消息让江听晚有些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苏瑾一首很有能力，从生态穹顶的故障处理，到掩护他们撤离，都做得滴水不漏。
“对了，”陆观澜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还有个后遗症，需要江医师治疗。”
江听晚挑眉：“什么后遗症？”
“每次看到你笑，这里就会疼。”陆观澜指着自己的心脏，“不过是一种很好的疼，需要你每天笑给我看，才能治好。”
江听晚的脸颊泛起红晕，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陆首席，现在是工作时间。”
就在这时，诊疗室的门被敲响，林逸探进头来，手里抱着个玻璃箱，里面装着株散发着蓝光的植物：“抱歉打扰！苏瑾……哦不，苏部长让我来送这个。”
他把玻璃箱放在桌上，里面的植物比之前的月光苔藓更亮，叶片上还带着点粉色的光斑。“改良版月光苔藓，”林逸得意地介绍，“我优化了它的镇定基因，现在不仅能稳定神经，还能感应真爱——只要真心相爱的人靠近，它就会发出粉色的光。”
江听晚好奇地凑近，玻璃箱里的苔藓果然亮了些，粉色光斑更明显了。林逸笑着拍手：“看吧！我就知道你们是真爱！”
陆观澜无奈地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他的通讯器突然震动，是苏瑾发来的会议通知：“情感模块项目启动会，十分钟后在会议室召开。”
“我得走了。”陆观澜起身，在门口停下，回头看向江听晚，“晚上一起吃饭？在顶楼的观测台，我订了合成牛排，还有你喜欢的蓝莓蛋糕。”
“好。”江听晚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某个空缺己久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林逸还没走，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江医师，我有个事想请教你。”
“你说。”
“我想向苏瑾求婚。”林逸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安全局的规定，跨部门不能谈恋爱，更别说结婚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江听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她想起陆观澜刚才的话，心里有了主意：“情感模块重启项目，需要一个生态顾问，你说何为永久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负责研究情感频率对植物的影响，比如你的月光苔藓；还需要一个政策指导，负责协调项目和安全局的关系。”她顿了顿，看着林逸，“苏瑾是监察部部长，正好懂政策；你是生态部门的工程师，正好懂植物。只要你们都调到项目组，就不算跨部门了。”
林逸眼睛一亮，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太谢谢你了！江医师，你真是我的救星！”他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嘴里喊着“我去准备简历”，差点撞到门口的护士。
诊疗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江听晚走到窗边，看着安全局花园里的合成花卉。那些花是生态部门培育的，颜色鲜艳，却没有自然花卉的香气。她想起老杰克的阁楼，想起古董店的八音盒，想起陆观澜刚才的笑容，突然觉得，经历了这么多，那些失去的美好，都在一点点回来。
傍晚，陆观澜如约来接她。观测台的人造星河己经亮起，和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长安星”还在原来的位置，闪烁着微弱的光。陆观澜拿出餐盒，里面的合成牛排还冒着热气，蓝莓蛋糕上插着个小小的星月蜡烛。
“还记得这里吗？”陆观澜递给她叉子，“你第一次在这里告诉我，情感模块的医疗价值。”
江听晚点头，咬了口蛋糕，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那时候你还说，我的想法太理想化。”
“现在才知道，是我太谨慎了。”陆观澜握住她的手，“如果早点相信你，我们就不用经历这么多。”
“也许这就是命运。”江听晚靠在他肩上，“没有那些删除和重逢，我们不会这么珍惜现在。”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雨花石，递给陆观澜，“这个，还给你。当年你父亲交给我，说让我保护好你。”
陆观澜接过雨花石，指尖抚过上面的星月纹，突然想起父亲的话：“情感是最珍贵的东西，比谐振模型更重要。”他把雨花石放进盒子里，和那枚星月吊坠放在一起，“以后，我们一起守护它。”
观测台的自动门突然打开，苏瑾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少见的慌乱：“抱歉打扰，出事了。”
“怎么了？”陆观澜立即站起来，语气变得严肃。
“陈默在移交工作前，启动了一个自动程序。”苏瑾的脸色凝重，“他要永久删除情感模块的所有备份数据，包括我们在谐振实验室记录的那些。”
江听晚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执行？”
“明早六点。”苏瑾说，“而且程序设置了反破解机制，任何尝试阻止的行为，都会立即触发删除。”
观测台里一片寂静。人造星河的光落在三人脸上，每个人都皱着眉。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回的真相，难道就要这样再次消失？
陆观澜沉默了很久，突然拿起终端，调出“观澜听晚”的共振数据：“反破解机制针对的是技术手段，但情感模块的核心是共振频率，不是代码。”他看向江听晚，“我们需要再做一次共振实验，用我们的情感频率，覆盖删除程序的代码。”
“太危险了！”苏瑾立即反对，“上次你们差点让实验室过载，这次要是失败，不仅数据没了，你们也会有危险！”
“没有别的办法了。”江听晚摇头，握住陆观澜的手，“我跟你去。当年我们能激活共振点，现在也能。”
陆观澜点头，眼神坚定：“就像当年一样，我们一起。”
苏瑾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又看了看终端上的倒计时，终于点头：“我会帮你们准备实验室，屏蔽所有监控，争取时间。”
观测台的风吹过，带着点凉意。陆观澜和江听晚相视而笑，没有害怕，只有坚定。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学会了并肩作战。
角落里，林逸送来的月光苔藓还在发光，粉色的光斑在黑暗中闪烁，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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