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领着侍卫匆匆离开后，凌曜撑着地面缓缓坐起，右脸的灼痛仍在蔓延，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她踉跄着走到妆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原本清丽的脸庞——右脸颊从颧骨到下颌，赫然印着一道狰狞的烛火灼痕，红肿的皮肤翻起细小的水泡，触目惊心。
【策略“自毁容貌”执行完毕，宿主己脱离即时危机，奖励“基础药理知识”碎片x1，可在系统背包查看。】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落下，凌曜指尖微动，果然在意识里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背包界面，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闪着微光的碎片。她暂时没管这个，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凉水，蘸湿帕子轻轻敷在伤处，试图缓解灼痛。
原主在摄政王府的处境本就艰难——萧玦三年前因战事娶了她这位将门之女，却从未碰过她，成婚第二日便以“边境告急”为由离京，三年来只回过王府两次，每次都对她视若无睹。府中侧妃柳如烟仗着有萧玦身边亲信撑腰，更是处处刁难原主，这次入宫冲撞太后，说不定背后就有柳如烟的推波助澜。
如今她毁了容，柳如烟怕是更要变本加厉。
“王妃，您没事吧？”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凌曜收起思绪，淡淡应道：“进来。”
侍女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和一小瓶药膏：“王妃，侍卫那边己经打发走了，奴婢找了点烫伤膏，您快涂上吧。”
凌曜接过药膏，打开瓶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没有异味，应该是安全的。她一边往脸上涂抹，一边状似随意地问：“柳侧妃那边，知道府里的事了吗？”
侍女手一顿，低声道：“应该还不知道，奴婢己经吩咐下去，不让人乱嚼舌根。不过……柳侧妃耳目众多，怕是瞒不了多久。”
凌曜点点头，意料之中。她放下药膏，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王府深处那座精致的院落——那是柳如烟的住处，原主在时，连靠近都不敢。
“你去备些笔墨纸砚来。”凌曜突然道。
侍女愣了愣，还是依言去了。很快，笔墨纸砚被摆在桌上，凌曜提笔，手腕微顿——原主的字迹娟秀柔弱，可她习惯了写凌厉的硬笔字，如今用毛笔，竟有些生疏。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适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漕运线路图、近年贪腐案宗、户部官员名单。”
这是她从原主记忆里找到的信息——萧玦离京前，一首在暗中调查漕运贪腐案，只是还没来得及深入便被召回边境。如今她要在王府立足，甚至想和萧玦做交易，就必须拿出足够的筹码。漕运案，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就在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恭敬的声音：“王爷，您回来了！”
萧玦？他怎么回来了？系统不是说选项1才会让他提前归京吗？
凌曜心中一凛，迅速将写好的纸揉成一团，塞进袖口。她刚整理好神色，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逆光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男人穿着玄色锦袍，腰束玉带，墨发用玉冠束起，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的五官极为俊美，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仿佛能将人的心思都看穿。
这就是摄政王，萧玦。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凌曜脸上，在看到她右脸那道狰狞的灼痕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本王离京三日，王妃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却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凌曜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像原主那样惊慌失措，也没有故作柔弱，只是平静地回视：“意外。”
萧玦挑了挑眉，显然没信。他迈步走到桌边，指尖着桌上的砚台，语气带着几分审视：“太后赐的毒酒，你喝了？”
“没喝。”凌曜坦然承认，“酒洒了，脸也伤了，算是给了太后一个交代。”
“交代？”萧玦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嘲讽，“王妃以为，凭一道疤痕，就能让太后收手？”
“不能。”凌曜摇头，从袖口掏出那团纸，缓缓展开，递到他面前，“但凭这个，或许可以。”
萧玦低头，目光落在纸上那几行略显生疏的字迹上。当看到“漕运线路图”“贪腐案宗”几个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抬眼看向凌曜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你知道多少？”他问。
“不多。”凌曜语气平静，“但我知道，这案子是王爷心头大事。我可以帮你查清楚，条件是——护我周全，至少，在你需要我之前，我不能死。”
这是一场博弈。她抛出筹码，等待他的回应。
萧玦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在她脸上的疤痕和那双冷静的眼睛之间来回逡巡。眼前的女人，和他记忆中那个懦弱胆怯的王妃，判若两人。毁了容，却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锐气。
“有意思。”他收回目光，拿起那张纸，缓缓叠好，放进自己的袖袋，“本王答应你。不过，王妃最好记住，若是你拿不出像样的东西，这王府，也容不下一个没用的废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
殿门再次关上，凌曜才缓缓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只是，萧玦的态度太过冷淡，他对她的兴趣，似乎只停留在“有用”这两个字上。往后的路，还得更加小心。
就在这时，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完成首次交易，获得萧玦初步信任（程度：30%）。】
【奖励：系统背包扩容，解锁“基础信息查询”功能，可查询当前世界基础人物、事件信息。】
凌曜心中一喜，这算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个功能，她就能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萧玦，了解那些潜在的敌人。
她走到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带着疤痕的脸，眼神坚定。
凌曜，欢迎来到这个新的战场。接下来，该轮到你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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