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离开不过半柱香，院外就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声响，伴随着侍女尖细的通报：“柳侧妃到——”
凌曜正坐在桌边研究系统新解锁的“基础信息查询”功能，指尖在意识界面轻点，关于柳如烟的信息便清晰浮现：原是户部侍郎之女，三年前通过萧玦的奶娘进府，因擅长音律讨得萧玦片刻青眼，便以“王府半个主母”自居，常年苛待原主，此次入宫冲撞太后，正是她暗中设计，故意引原主走错宫道。
“来得正好。”凌曜收起思绪，将桌上的药膏瓶盖拧紧，慢悠悠地靠坐在椅上，连起身迎接的意思都没有。
殿门被人推开，一身桃粉色罗裙的柳如烟款步而入，身后跟着西个捧着礼盒的侍女，阵仗比凌曜这个正妃还足。她一眼就看到了凌曜右脸上的灼痕，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换上关切的神色，快步走上前：“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脸怎么伤成这样？妹妹听闻王爷归京，特意备了些补品来看你，却没想到……”
她说着，伸手就想去碰凌曜的脸，语气里的假惺惺几乎要溢出来。
凌曜微微侧身，避开她的触碰，语气平淡：“侧妃有心了，不过是点小意外，不碍事。”
柳如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她本以为凌曜毁容后会更加懦弱，没想到竟这般冷淡，倒是和以前判若两人。
“意外？”柳如烟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毒酒痕迹，意有所指地说，“姐姐莫不是在骗妹妹？方才我听闻，宫里送来的那盏‘安神酒’，可是被姐姐打翻了？太后的懿旨，姐姐也敢违抗？”
这话一出，身后的侍女们都屏住了呼吸——柳如烟这是明着要拿太后压人。换作以前的原主，此刻怕是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
但凌曜只是抬了抬眼，指尖在桌下轻轻敲击，脑海中默念“查询柳如烟今日动向”。
【基础信息查询中……】
【查询结果：柳如烟于半个时辰前收到太后亲信密信，内容为“确认凌曜是否赴死，若未死，可借‘抗旨’为由发难，逼迫其自请入家庙”。当前柳如烟携带的礼盒中，藏有“太后亲赐的佛珠”，拟作为“入家庙”的“信物”。】
原来如此。凌曜心中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如烟这是得了太后的指示，想趁机把她赶出王府。
“侧妃既然知道是‘安神酒’，就该清楚，那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凌曜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力，“我若真喝了，此刻怕是己经没命见侧妃了。侧妃倒是说说，我是该遵旨送死，还是该留着这条命，给王爷守好王府？”
这话把柳如烟噎了一下。她没想到凌曜会首接点破毒酒的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姐姐这是在狡辩！”柳如烟很快反应过来，从侍女手中拿过一个锦盒，打开里面的佛珠，语气越发严厉，“太后仁慈，念及姐姐不懂事，特意赐下这串佛珠，让姐姐去家庙静修思过。这可是太后的心意，姐姐难道也要拒绝？”
她把“太后”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只要搬出太后，凌曜就只能乖乖听话。
凌曜看着那串佛珠，突然笑了：“侧妃倒是贴心，连家庙都给我安排好了。只是侧妃忘了，这王府的主母是我，不是你。你一个侧妃，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如烟的裙摆上，话锋一转：“更何况，侧妃今日穿的这身桃粉色罗裙，可是去年王爷赏的？我记得王爷说过，这颜色太过招摇，让你平日里少穿。怎么，今日侧妃是特意穿来给我看，还是想让刚回府的王爷，再赏你几句教训？”
柳如烟脸色骤变——她今日急于发难，竟忘了换衣服！萧玦最不喜女子穿得太过艳丽，尤其是这桃粉色，去年她穿的时候，就被萧玦冷斥过一顿。
“你……”柳如烟气得发抖，却偏偏不敢反驳——万一萧玦真的来了，看到她穿这身衣服，再加上凌曜的挑拨，后果不堪设想。
凌曜见状，继续乘胜追击：“还有，侧妃方才说，收到了太后的密信？不知密信里，除了让我入家庙，还有没有别的吩咐？比如，让你盯着王爷的动向，或是……插手王府的事？”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在柳如烟耳边。她怎么知道密信的事？！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背后的侍女们也慌了——若是凌曜把“太后密信”的事捅到王爷面前，柳侧妃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没有！”柳如烟强装镇定，却不敢再看凌曜的眼睛，“姐姐定是误会了，我只是关心姐姐……既然姐姐不愿去家庙，那妹妹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不等凌曜回应，就急匆匆地带着侍女们离开了，连桌上的礼盒都忘了拿。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凌曜缓缓靠回椅上，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局，她赢了。
【检测到宿主成功化解柳如烟挑衅危机，获得“王府下人初步敬畏”（程度：20%）。】
【奖励：“基础药理知识”碎片x1，当前碎片数量：2/5（集齐5片可合成完整技能）。】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凌曜嘴角的笑意更深。碎片快集齐了，等合成了完整的药理知识，她就能更好地应对萧玦的奇毒，也能为自己多添一层保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王妃，王爷让人送来一瓶药膏，说是治烫伤的。”
凌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萧玦竟会特意给她送药膏？是因为漕运案的筹码，还是……别的原因？
她接过侍女递来的瓷瓶，打开一看，里面是淡黄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指尖蘸了一点，涂抹在脸上的灼痕处，竟瞬间传来一阵清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看来，这位摄政王，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
凌曜把玩着瓷瓶，目光望向窗外。柳如烟这关算是过了，但太后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该轮到她主动出击，查清楚漕运案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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