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异动与石壁秘道
卯时的天刚蒙蒙亮，后山祭坛己响起钟鸣，青铜钟的余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肃穆的气息。王重阳跟着墨老混在祭祀队伍的外围，身上套着件灰扑扑的杂役服，头埋得很低，眼角却时刻留意着周围。
执法堂的弟子果然大多聚在祭坛中央，为首的刘长老正对着供奉的灵位焚香，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庄重，谁也看不出他前日还在密牢里逼问苏慕言的口供。王重阳攥紧了袖中的短刀，手心沁出薄汗——按照墨老的计划，他们要趁着祭祀大典最隆重的“献祭品”环节溜走。
“快了。”墨老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声音混在人群的诵经声里，“看西侧石壁，第三块凸起的石头，按下去。”
王重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祭坛西侧的石壁爬满青藤，在晨光中像块沉默的巨兽。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往那边挪步，苏慕言则跟在他身后，借着长袍的遮掩，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身后的视线。
“献祭品——”司仪的声音拔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祭坛中央的供桌。就在这时，王重阳猛地扑向石壁，按住了那块被青藤半掩的凸起石头。
“咔嚓”一声轻响，石壁竟从中间裂开道缝，刚好容一人通过。苏慕言紧随其后，两人闪身进去的瞬间，王重阳听到身后传来墨老的声音：“哎呀，这石头怎么松了？”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惊呼声，显然是墨老在故意吸引注意力。
秘道里比想象中宽敞，石壁上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王重阳回头望去，入口己悄然合拢，外面的喧嚣被隔绝在外。
“墨老这手，还是这么利落。”苏慕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伸手拂去他肩头的草屑，“走吧，按地图上说的，穿过这条道，就能到宗门边界。”
秘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脚下的石阶被磨得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人走动。王重阳边走边好奇：“墨老以前经常用这条道？”
“何止是经常。”苏慕言回忆道，“当年宗门内乱，就是墨老带着我师父从这条道逃出去搬的救兵。据说这条道是他年轻时亲手凿的，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阳问到记 连宗主都不知道具置。”
两人聊着天，脚步却没停。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忽然传来“嘀嗒”声，像是水滴落在石盆里。苏慕言示意王重阳停下，自己则抽出腰间的软剑，小心翼翼地往前探。
转过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天然形成的石室，中央有个石池，泉水正从石缝里滴落，池边坐着个穿灰衣的年轻人，正拿着块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
“谁？”年轻人猛地抬头，看清是他们，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作警惕，“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王重阳认出他来，是杂役处负责砍柴的阿木，平时总是闷不吭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阿木？你怎么在这儿？”
阿木站起身，手里的石头捏得紧紧的：“我……我来这儿打水。”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你们是……要逃出去？”
苏慕言上前一步，语气温和：“我们有要事离开宗门，并非潜逃。你若不说出去，我们必有重谢。”
阿木咬了咬唇，忽然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的一个洞口：“从这儿走，比墨老标的路线近一半，能首接到山外的竹林。”他挠了挠头，“上次我砍柴迷了路，无意中发现的。墨老帮过我娘，我不能忘恩。”
王重阳又惊又喜：“谢谢你，阿木！”
“快走吧，祭祀快结束了。”阿木催促道，“我在这儿帮你们盯着，就说没见过你们。”
穿过阿木指的洞口，果然是条更窄的山道，两旁长满了带刺的藤蔓。王重阳被勾住了衣角，苏慕言伸手帮他拨开，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腕，两人都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山风从前方吹来，带着竹林的清香，王重阳知道，他们快出去了。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山峦，心里默默念着：墨老，李三叔，张叔……等我们回来。
苏慕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会回来的。等我们找到证据，就回来把那些龌龊事都掀干净。”
阳光穿透竹叶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王重阳看着苏慕言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逃亡，或许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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