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坛子酒搬上来的时候，飘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儿，有点酸，还有点涩。王黑塔倒是挺热情，亲自给我倒了一大碗。
“项王，山里没啥好东西，这酒是俺们自己酿的野果酒，别嫌弃！”他咧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
我端起碗，闻了闻，心里嘀咕：这玩意儿能喝吗？别是啥黑暗料理。但面上还得保持微笑：“王当家客气了，有酒喝就是好事。”
唐莉坐在我旁边，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低声道：“少喝点，这酒闻着不对劲。”
我点点头，抿了一小口。好家伙，又酸又冲，差点没首接喷出来。这哪是酒，简首是醋精兑水。
王黑塔和他手下那些喽啰倒是喝得挺欢，一碗接一碗，脸很快就红了。那个尖嘴猴腮的二当家，叫侯三，端着碗凑过来：
“项王，久仰大名啊！听说您力能扛鼎，武艺超群！今天难得高兴，要不……露两手给兄弟们开开眼？”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山贼们都眼巴巴地看着我，连王黑塔也放下了酒碗，眼神里带着探究。
钟离眜眉头一皱就要发作，我抬手拦住他。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啊。
我放下酒碗，笑了笑：“侯二当家说笑了。项某如今是落难之人，哪还有心思卖弄武艺。”我指了指周围的破败景象，“当务之急，是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把这黑风岭经营好。”
侯三却不依不饶：“项王这是看不起我们山里人？还是说……传闻有假？”他语气带着挑衅。
唐莉突然开口，声音清脆：“侯二哥，我们项王的意思是，个人勇武是小道，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才是大道。你看这山寨，防御薄弱，饮食粗糙，兄弟们面黄肌瘦。与其看项王舞枪弄棒，不如想想怎么改善生活，对吧？”
她这话说得巧妙，既避开了正面冲突，又把矛头引向了实际问题。
王黑塔果然被带偏了，叹了口气：“唐军师说的是啊！这年头，活着都难……”
侯三被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再纠缠。
我趁机转移话题：“王当家，我看这酒……酿法似乎可以改进一下。我们唐军师对这方面略有研究。”
唐莉立刻接话：“是啊，野果酿酒要注意发酵温度和卫生，不然容易变酸。我正好知道几个小窍门。”
她说着，拿出炭笔在本子上简单画了个改良酿酒器具的草图，又讲了几句发酵要点。山贼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连侯三都竖起了耳朵。
王黑塔眼睛发亮：“唐军师还懂这个？”
“略知一二。”唐莉谦虚地笑笑，“明天我可以带几个兄弟试试，争取下次让大家喝上更好的酒。”
这下连最初抱有敌意的人都动摇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比什么武力展示都有说服力。
接风宴后半段，气氛融洽了不少。山贼们围着唐莉问东问西，对改善生活充满了期待。
回去休息的路上，钟离眜低声说：“大王，那个侯三不得不防。”
我点点头：“是个刺头。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能给大多数人带来好处，个别人掀不起大浪。”
唐莉打了个哈欠：“明天开始有的忙了。先改良饮食，再训练队伍，还得加固防御……项王，你这CEO可不好当啊。”
我看着月色下略显荒凉的山寨，却觉得充满了希望。有了根据地，有了人手，还有唐莉这个万能助手，接下来，就该大展拳脚了。
黑风岭，将是我们改写历史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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