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被山寨里的动静吵醒了。推开门一看,唐莉己经带着几个山贼在空地上比划开了。
“这个灶台得改,烟道不畅,浪费柴火还熏眼睛。”唐莉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画草图,“还有你们取水的水潭,下游洗衣服上游饮马,这不生病才怪!”
王黑塔搓着手跟在旁边,一脸佩服:“唐军师说得对!俺们以前没想这么多。”
我走过去,唐莉看到我,眼睛一亮:“项王你来得正好,今天咱们得把几件要紧事定下来。”
她掰着手指头数:“第一,重新规划营地功能分区,生活区、训练区、仓储区得严格分开。第二,制定卫生条例,不能再随地大小便。第三,整编队伍,统一训练。”
好家伙,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比我还急。
钟离眜带着我们的人开始清理场地。当我们要移动几个堆杂物的破木屋时,侯三带着几个人拦住了。
“项王,这些东西都是弟兄们攒下的家当,说扔就扔?”侯三阴阳怪气地说。
唐莉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侯二哥误会了。这些杂物堆在这里既占地方又容易生虫鼠,我们只是帮大家规整一下。”
她指着草图说:“你看,这里规划成训练场,那边是新的仓储区。等建好了,大家的物品都能妥善保管,还能防潮防虫。”
有个老山贼嘟囔:“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啥用……”
唐莉笑道:“老伯,等新的厕所建好了,您就不用大半夜跑老远解手了。食堂改造后,饭菜也能热乎点。”
这话说到了山贼们的心坎上。王黑塔一拍大腿:“就按唐军师说的办!”
侯三见没人支持,只好悻悻地让开。
中午吃饭时,变化立竿见影。新搭的简易食堂里,大家排队打饭。唐莉带着几个妇女把野菜和干粮合理搭配,居然做出了像样的菜粥。
“哟,今天这饭不牙碜了!”一个山贼惊喜地说。
更让山贼们惊讶的是,饭后唐莉宣布要教大家认字。
“认字有啥用?”有人问。
“认了字,以后咱们立规矩、记物资、传消息都方便。”唐莉在黑炭抹平的木板上写了个“楚”字,“这是咱们的旗号,先把这个认会了。”
她教得生动有趣,连最顽劣的山贼都学得津津有味。
下午训练时,我亲自示范现代队列动作。山贼们开始还嘻嘻哈哈,但当他们发现整齐的队列能让命令传达更快时,都认真起来。
侯三在一旁冷眼旁观,但当他看到我们的人演示的战术配合时,眼神明显变了。
傍晚,王黑塔看着初具规模的营地,感慨道:“项王,才一天功夫,这山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望着在暮色中带领大家唱军歌的唐莉,轻声道:“这才只是开始。”
是夜,侯三主动来找我:“项王,白天是我不对。你们确实有本事。”
我拍拍他肩膀:“都是为了兄弟们好。明天开始,你也带一队人,跟我们一起训练。”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知道,这第一把火,算是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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