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灵植的异变与初步成功
地球郊区的秘密温室大棚外，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淡金色的阳光已经刺破云层，落在那片被高墙与铁丝网环绕的区域。不同于普通温室的塑料薄膜顶棚，这里的顶棚采用了三层复合聚碳酸酯板 —— 外层抗紫外线，中层能过滤地球大气中多余的氮氧化物，内层则涂有仙界特供的 “灵纹涂层”，专门用来保留灵植生长必需的微弱灵气。大棚周围的土壤下，还埋着一圈微型灵气传导管，每隔五米就有一个银色的接口，像血管一样为整个种植区输送着从仙界提炼的 “灵源液”。
李荣涛站在大棚入口的消毒室里，看着无菌服上的指示灯从红色跳成绿色。他抬手扯了扯领口，指尖触到冰凉的纳米材质 —— 这套无菌服不仅能隔绝外界细菌，内侧还缝着微型传感器，能实时监测他的心率与呼吸，避免有人因大棚内略高的灵气浓度产生不适。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青草香与土壤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他记忆中仙界灵田的味道更鲜活，少了几分仙雾的缥缈，多了几分地球泥土的厚重。
种植架沿着大棚的走向整齐排列，每一排都有三米高，分上下五层，每层都嵌着淡蓝色的 LED 补光灯，灯光与自然光交织，在翠绿的叶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李荣涛走到清心草种植区，手里的平板电脑自动连接上种植架的监测系统，屏幕上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第一排第三株清心草，株高 30.2 厘米，叶片数 12 片，叶绿素浓度 3.25mg/g（普通地球菠菜的 1.3 倍），灵气波动值 0.87（仙界清心草的 0.6 倍，但波动频率更稳定），土壤湿度 65%，灵源液剩余量 92%。他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这株草半个月来的生长曲线 —— 移植第一天，株高仅 10.1 厘米，叶片发黄，灵气波动值几乎为 0；第三天开始恢复，叶片边缘泛起淡绿；第七天突然提速，每天能长 2 厘米，第十天叶片边缘开始出现荧光，像撒了一层碎钻。
“李总，您看这个！” 小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颤音。这个刚从农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此刻正举着一个巴掌大的检测仪器，仪器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尖锐的色谱峰。他跑到李荣涛身边，把仪器递过去，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打印出来的报告，指节都泛了白：“刚才用高效液相色谱仪测的，清心草的提取液里，除了常规的黄酮类物质，还有一个未知峰！保留时间是 8.32 分钟，峰面积比普通活性成分大 3 倍，我们暂时叫它‘未知组分 X’—— 刚才在细胞培养皿里试了一下，加了这个组分的人体成纤维细胞，分裂速度比对照组快 15%，而且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增殖！”
李荣涛接过仪器，凑近看了看那条陡峭的色谱峰。他想起半个月前，第一批灵植刚运到地球时的样子 —— 清心草的根系裹着仙界的 “灵壤”，叶片蔫得像脱水的菠菜，灵蔬的菜叶上甚至有轻微的冻伤（仙界运输舱的温度没控制好）。当时团队里有老专家摇头说 “活不了”，连他自己都捏着一把汗，每天睡三个小时就往大棚跑。现在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灵植，再看看仪器上的数据，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去看看灵蔬区。” 李荣涛把仪器还给小张，脚步轻快了几分。灵蔬种植区的景象更喜人 —— 每一株灵蔬都有成年人的小臂粗，菜叶层层叠叠，像翡翠雕刻的莲花，最外层的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他伸手轻轻碰了碰一片菜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还有一丝微弱的震颤 —— 那是灵气在叶片里流转的感觉，比清心草更柔和，更贴近地球植物的节律。小张跟在后面，指着灵蔬根部的土壤说：“我们上周调整了灵源液的浓度，从 1:100 稀释改成 1:120，没想到灵蔬的钾元素含量反而涨了！现在每 100 克鲜重含钾 352 毫克，是普通胡萝卜的 2.1 倍，膳食纤维 8.1 克，比芹菜还高 —— 昨天我妈来电话说血压高，我都想偷偷带点回去给她试试。”
李荣涛笑了笑：“别急，等验证完效果，先给你妈留一份。现在安排收获，挑十株清心草、五株灵蔬，要长势最均匀的，根系完整，叶片没有破损的。收获工具都消毒了吗？”
“都消好了！” 小张立刻掏出对讲机，“一组准备无菌采摘钳和保鲜盒，二组去处理室预热烘干箱，温度设 45℃，真空度 — 0.09MPa，三组准备去离子水，记得过滤三遍！”
很快，三个穿着无菌服的科研人员推着小车走了过来。领头的小陈蹲在清心草种植架前，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扫描仪，对着一株清心草扫了一圈，屏幕上显示 “各项指标达标” 后，才拿起特制的采摘钳 —— 钳口裹着软硅胶，避免夹伤根系。他小心翼翼地插入土壤，沿着根系的走向慢慢分开泥土，动作轻得像在拆一件易碎的瓷器。旁边的小周则拿着保鲜盒，盒底铺着浸湿的无菌纱布，等小陈把整株清心草连根拔起时，她立刻接过来，轻轻抖掉根部的泥土，然后放进盒子里，盖紧盖子前还特意贴了一张标签：“清心草 — 031，收获时间 09:15，株高 30.5cm，根系长度 18cm”。
灵蔬的采摘更讲究 —— 不能连根拔，要从离地面 2 厘米处剪断，保留基部的芽点，方便后续观察是否能二次生长。小李拿着一把银色的剪刀，剪刀刃上涂着抗菌涂层，每剪一株，就用酒精棉片擦一次刀刃。“咔嚓” 一声轻响，一株灵蔬应声倒下，切口处立刻渗出一点点透明的汁液，很快又凝固了 —— 那是灵蔬自身的 “灵膜” 在起作用，能防止细菌侵入。
收获好的灵植被推到处理室时，烘干箱已经预热完毕。处理室里摆着一排不锈钢设备，左边是清洗池，右边是烘干箱，中间的操作台上放着揉捻机和封口机。小陈先把清心草放进清洗池，水流是经过磁化处理的去离子水，压力调得很小，像细雨一样淋在叶片上，既能冲掉泥土，又不会损伤叶片上的荧光层。清洗后的清心草被放进竹制的筛子里沥干，然后摊在烘干箱的托盘上，每层都铺得很薄，确保受热均匀。
“李总，灵蔬怎么处理？” 小张问道。
“清炒，” 李荣涛想了想，补充道，“用橄榄油，只放一点点盐，别的调料都别加 —— 要最原始的味道，才能尝出灵植本身的效果。”
处理室的角落有一个小型厨房，小周系上无菌围裙，把灵蔬切成均匀的薄片。橄榄油倒进平底锅，加热到六成热时，灵蔬片下锅，瞬间响起 “滋滋” 的轻响，一股更浓郁的清香弥漫开来 —— 不是普通蔬菜的青涩味，而是带着一丝甜味，像刚成熟的玉米混着蜂蜜的气息。李荣涛站在门口，看着锅里的灵蔬慢慢从翠绿变成深绿，油光发亮，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仙界吃灵蔬的场景 —— 当时是在灵植商老周的田边，刚摘下来的灵蔬直接生吃，味道寡淡，只有一丝灵气在嘴里散开，远不如现在这般鲜活。
下午两点，苏芮和王主任准时赶到大棚。苏芮穿着米白色的风衣，刚走进处理室就抽了抽鼻子：“好香啊！这是…… 灵蔬的味道？” 王主任则直接走到操作台前，拿起那份色谱报告，手指在 “未知组分 X” 的标注上反复 —— 这位负责 GRS 案子的官员，最近半个月几乎没睡过整觉，眼底的青黑比上次见面时更明显，连说话都带着一丝沙哑。
李荣涛把他们带到休息区，桌上已经摆好了东西：一个白瓷茶壶，两个茶杯，还有一盘刚炒好的灵蔬，放在保温罩里。他提起茶壶，淡绿色的茶汤缓缓倒入杯中，茶汤清澈透亮，杯壁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荧光，像一层雾。“先尝尝清心草茶，” 李荣涛把茶杯推给两人，“烘干的时候没敢高温，保留了大部分活性成分。”
苏芮端起茶杯，先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睛立刻亮了：“这味道，像春天站在草地上的感觉。” 她抿了一小口，茶汤在舌尖停留了两秒，然后慢慢咽下。几秒钟后，她忽然睁大了眼睛，放下茶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哎？我早上开会到现在，脑子一直昏沉沉的，现在怎么突然清醒了？就像…… 就像有人用凉毛巾敷了一下额头似的，疲惫感一下子没了！”
王主任也跟着喝了一口，他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过了一分钟，他睁开眼，语气里满是惊讶：“我昨天晚上改 GRS 的报告到三点，刚才来的路上还在想一个数据怎么核对，现在思路突然通了 —— 刚才没喝完的茶，能给我装一点吗？我想带回办公室，下午还有个会。”
李荣涛笑着点头，让小张拿了个保温杯过来。这时，小周把保温罩掀开，灵蔬的香气立刻更浓了。苏芮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牙齿咬下去的瞬间，清脆的口感伴随着甜味在嘴里散开，没有一点纤维感，咽下去后，一股暖流从胃部慢慢扩散到四肢，连手指都觉得暖和了。“这也太好吃了吧！” 她又夹了一筷子，“我之前在有机农场吃过最贵的蔬菜，也没这么鲜 —— 而且吃完感觉身上暖暖的，不像平时吃完午饭总犯困。”
王主任也尝了几口，放下筷子时，眼神里已经有了决断：“李荣涛，这东西不能只做样品。ANB 的实验室已经腾出了三个房间，明天就派专人来对接，我们要做系统的实验 —— 动物实验先做三个月，同时申请审查，下个月就开始人体临床试验。” 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早上刚拟的申请，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计划把大棚旁边的十亩地征下来，建一个标准化的灵植培育基地，分育苗区、种植区、加工区和研发区，灵源液的供应能不能跟上？”
“没问题。” 李荣涛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我上周刚跟仙界的老周通了跨位面通讯 —— 他那边的灵植园最近丰收，除了清心草和灵蔬，还能供应止血草和聚气花。止血草的话，只要把土壤 pH 值调到 6.8，温度控制在 25℃，就能生长；聚气花需要多加点‘灵云母’在土壤里，不过那东西在仙界很便宜，运输成本不高。”
“止血草？就是能快速止血的那种？” 王主任立刻追问，“如果能在地球种活，以后战场上的伤员就能少流血了！聚气花呢？能提升体力？那运动员、消防员是不是都能用？”
“还得看实验结果。” 李荣涛没有把话说满，“仙界的灵植到了地球，特性会变 —— 比如清心草，在仙界只是普通的安神茶，到地球就多了‘灵萃素’；灵蔬在仙界只是填肚子的菜，到地球就成了降血压的宝贝。止血草和聚气花可能也会有异变，得先种出来，测过成分再说。”
接下来的三天，ANB 的实验室里几乎连轴转。科研人员把清心草的提取液分成几十份，分别做了免疫力测试、睡眠监测和神经递质检测。结果显示，“未知组分 X”—— 后来被正式命名为 “灵萃素”—— 能促进人体分泌褪黑素，但不会像安眠药那样抑制神经，反而能让大脑的 α 波更稳定；对焦虑症患者的实验中，服用灵萃素的患者，皮质醇水平比对照组低 28%，且没有任何副作用。灵蔬的检测结果也同样惊人：除了高钾和高纤维，它还含有一种特殊的 “矿灵复合物”，能与人体血管壁上的胆固醇结合，促进代谢，而且这种复合物在高温下也不会分解 —— 也就是说，即使煮着吃，效果也不会打折扣。
周五上午，王主任拿着正式的研究报告，冲进了李荣涛的办公室。报告的封面上盖着 ANB 的红色公章，里面夹着厚厚的实验数据，还有几张小鼠实验的对比图 —— 左边的小鼠注射细菌后，脾脏明显肿大；右边的小鼠先注射灵萃素，再注射细菌，脾脏大小几乎正常。“上级已经批了专项资金！” 王主任把报告拍在桌上，声音都有些发颤，“五百万，先用来建培育基地，下个月就动工。医疗部门也同意了，下个月开始在三家医院做临床试验 —— 高血压患者、失眠患者、还有术后恢复的病人，各选五十人，用灵植做辅助治疗。”
李荣涛拿起报告，翻到灵萃素的分子结构图那一页 —— 三个羟基连在一个苯环上，旁边还有一个特殊的 “灵能基团”，这是地球植物里从来没有的结构。他想起半个月前，第一次看到清心草叶片泛光时的惊喜，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可能比想象中更有意义 —— 不是简单的 “跨位面贸易”，而是两个世界的生态在相互融合，仙界的灵气滋养了地球的土壤，地球的环境又改变了灵植的特性，最后反过来造福人类。
下午，李荣涛和小张一起去了大棚旁边的空地。几辆推土机正在平整土地，远处的塔吊已经立了起来，工人们戴着安全帽，在地基上忙碌着。小张指着图纸上的育苗区，兴奋地说：“李总，我们打算在这里装全自动育苗机，从仙界运来的种子，只要放进机器里，就能自动控制温度、湿度和灵源液浓度，成活率肯定能到 95% 以上！”
李荣涛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天空。夕阳把云彩染成了橘红色，像仙界傍晚的霞光。他想起第一次通过 “跨位面传送门” 去仙界的场景，那时他还在担心能不能把灵植运回来；现在，他已经在想，明年这个时候，止血草会不会出现在医院的急救室里，聚气花会不会帮消防员在火场里多坚持几分钟，甚至更远一点，能不能把地球的小麦和水稻，也种进仙界的灵田，让那里的人也尝尝地球粮食的味道。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李荣涛握紧了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清心草的生长曲线还在缓慢上升 —— 那是两个世界连接的起点，也是无数可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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