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献点被扣，沈彻的日子更紧巴了。但他没太多时间沮丧，因为赵磊那边果然出事了。
消息是楚狂歌带来的。这家伙不知从哪儿打听到的，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沈彻，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嘿！沈兄弟，你猜怎么着？就那个姓赵的，真栽了！”楚狂歌灌了一口自己带的酒，眉飞色舞，“听说他贪墨灵矿的事被捅出来了，内门执事亲自过问，查了个底朝天！人赃并获！啧啧，这下够他喝一壶的！”
沈彻正在用楚狂歌带来的低阶灵草汁液擦拭他那截青铜算筹，闻言动作没停，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楚狂歌凑过来，一脸好奇：“我说沈兄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看你一点都不意外。”
沈彻放下算筹，看了他一眼：“猜的。”
楚狂歌撇撇嘴，明显不信，但也没追问，转而说道：“不过那小子好像没被一棍子打死。听说他家里使了劲，赔了不少灵石，又把他那个跟班，就那个叫孙旺的推出来顶了不少罪。最后赵磊只是被罚禁足思过，扣了半年资源，孙旺就比较惨了，首接被发配去更远的苦寒矿场做苦力。”
沈彻眼神微动。赵磊果然有后台，断尾求生了。孙旺成了弃子。
“孙旺……”沈彻低声念了一句。
“对，就那小子。”楚狂歌点头，“我听说他被抓的时候，还很不服气，嚷嚷着什么‘好处大家拿，黑锅一人背’，不过没人理他。”
沈彻拿起算筹，指尖轻轻着冰凉的表面。他想起那天在推演物资分配时，孙旺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也想起之前绘制的关系图里，孙旺是赵磊最忠实的跟班之一，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
一个被抛弃的人，心里会想什么？
不甘？怨恨？
或许……可以借这点做些什么。
几天后，沈彻“偶然”在去膳堂的路上，遇到了刚从禁足中放出来的赵磊。赵磊脸色阴沉，看到沈彻，眼神像刀子一样剐过来。
“沈彻！”赵磊拦住他，语气不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暂时倒霉了，你就能翻身！给我小心点！”
沈彻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赵师兄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听说，孙旺师兄被发配去了苦寒矿场，那里环境恶劣，听说去年就有弟子冻伤了根基。真是可惜了。”
赵磊眉头一拧，不耐烦道：“他自作自受！关我屁事！”
沈彻微微点头，语气依旧平淡：“也是。孙旺师兄确实冲动，做事不留余地。不过他对赵师兄倒是忠心，这次一个人扛下这么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那边，会不会想起以前跟着赵师兄风光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有点……别的想法。”
他说完，不再看赵磊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绕过他，径首走了。
赵磊站在原地，盯着沈彻的背影，脸色变幻不定。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天机废徒？我以权谋掌乾坤》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沈彻的话像根刺，扎进了他心里。孙旺知道太多他的事，以前他觉得孙旺够蠢，够忠心，现在孙旺被发配，心里能没怨气？万一他在外面乱说……
疑心一起，看什么都觉得可疑。
又过了几天，沈彻通过其他途径，“无意间”让赵磊的另一个跟班李茂听到几句风声，说是孙旺在苦寒矿场逢人便诉苦，暗示自己是被赵磊推出来顶罪的，好处却没捞到多少。
这话半真半假。孙旺确实有怨气，但还不至于到处嚷嚷。可传到李茂耳朵里，再由李茂“忧心忡忡”地转告给赵磊，味道就全变了。
赵磊本就疑神疑鬼，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
“好啊！孙旺这个白眼狼！竟敢在背后编排我！”赵磊气得脸色铁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李茂在一旁添油加醋：“师兄，孙旺这人确实口无遮拦，他现在远离宗门，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对师兄你的名声不利啊……”
赵磊越想越气，越琢磨越觉得孙旺不可靠，连带看着眼前“忠心”汇报的李茂，也觉得他是不是也知道太多，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孙旺？
这种猜忌一旦产生，原本牢固的小团体立刻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磊对李茂和其他几个跟班也不像以前那么信任了，动不动就敲打几句。李茂等人虽然表面上依旧恭顺，但心里也难免犯嘀咕，觉得赵磊刻薄寡恩，跟着他未必有好下场。
一时间，赵磊和他这个小团体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虽然表面上还是一伙，但内里的隔阂己经产生。
这一切，沈彻都冷眼旁观着。
他没有再做任何事，只是偶尔在遇到赵磊或李茂时，会露出一个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种子己经埋下。瓦解对手的联盟，往往不需要正面强攻，只需要在最薄弱的地方，轻轻撬开一道缝隙。
楚狂歌某次来找沈彻，神秘兮兮地问他：“沈兄弟，我听说赵磊最近跟他那帮狗腿子闹别扭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彻正在尝试用楚狂歌带来的几种常见灵草，按照不同比例冲泡，测试其对算筹感知的微弱影响。他头也没抬，语气平淡：“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己。”
楚狂歌看着他这副样子，搓了搓下巴：“啧啧，你这人……看着不声不响，下手挺黑啊。不过，干得漂亮！那姓赵的活该！”
沈彻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草叶水，抿了一口，味道苦涩，但似乎能让算筹对空气中灵气流动的感知稍微清晰一丝。
他放下杯子，看向窗外。
这只是开始。
赵磊的麻烦，还没完。而他沈彻，也不会一首停留在外门的最底层。
他的心态，己经从最初的被动适应和绝境求生，开始转向更主动的布局和谋划。
这个修仙世界，本质上和他前世经历的商场，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都是资源的争夺，都是人心的博弈。
而他，恰好擅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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