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百草鉴现，诸侯离心
瘟疫的阴云在朝歌上空逐渐散去，但空气中弥漫的石灰味和草药苦涩气息，依旧提醒着人们刚刚经历的那场浩劫。随着防疫措施显效，新增病例几近于无，存活下来的病患在太医署根据帝辛转述的“降解原理”和自身经验配制的汤药调理下，也逐渐康复。民心在经历恐慌与愤怒后，最终凝聚成了对帝辛近乎盲目的崇拜与对西岐刻骨的仇恨。
帝辛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深知，那混合妖毒虽被控制，但其根源未除，残留的毒素可能潜伏在环境或康复者体内，随时可能复发，甚至产生更麻烦的变种。
夜深人静，他屏退左右，心神沉入系统空间。那卷《神农百草鉴（残卷）》悬浮其中，散发着温润而充满生机的青光。他意念一动，将其“打开”。
刹那间，浩瀚如烟海的信息涌入脑海，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草药图像，附带其生长环境、药性药理，以及……针对各种“非常之毒”（包括妖毒、魔瘴、蛊物等）的炮制与配伍之法！
“七叶融毒草，生于极阴湿地，叶分七瓣，色如墨玉，取其根茎汁液，辅以三阳花蕊，可中和大部分阴寒妖毒……”
“金线还魂菇，长于古木雷击之处，伞盖有金线纹路，焙干研末，配合百年朱砂，能稳固神魂，驱逐附体邪魅……”
“地心火莲藕，藏于地脉岩浆边缘，性至阳，磨粉外敷或内服，专克各种火毒、尸毒……”
一种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异草药及其用法，让帝辛大开眼界！这《神农百草鉴》绝非寻常药典，其中记载的许多药材和方剂，己然涉及到了超凡领域！
他迅速找到了几种标注对“混合型妖毒”有奇效的草药，其中有两种——“清瘴木”和“净妖苔”，恰好就在朝歌附近的太行山脉中有记载分布！
“天助我也！”帝辛精神大振。有了这具体的药方和药材线索，彻底根治瘟疫后遗症、甚至配制出能预防类似妖毒的通用解毒剂，都成为了可能！
翌日，他立刻召见太医署令，将“清瘴木”和“净妖苔”的图形、特性以及一个名为“清灵化毒散”的简易方子（由这两种主药加上几种常见辅药构成）交给了对方。
老太医看着那绘制得如同亲见的草药图形和那精妙绝伦的方剂，双手颤抖，老泪纵横：“神方！此乃神方啊！老臣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对症之方！大王……大王真乃天授神启！有此方在，残余疫毒，指日可清！”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帝辛的敬仰己然如同神明。
帝辛扶起他，郑重道：“此事关乎万千黎民生死，爱卿务必尽快组织人手，按图索骥，采集药材，大量配制‘清灵化毒散’，免费发放给所有疫区民众及周边地带，务求根除隐患！”
“老臣定不辱命！”
随着太医署组织的大批采药人深入太行山，以及“清灵化毒散”的陆续发放，那些康复后依旧体弱、或时有反复的病人，情况迅速好转。朝歌及其周边地区，终于彻底摆脱了瘟疫的阴影。
帝辛“得天神授，赐下仙方”的名声，也随着痊愈民众的口口相传，彻底坐实，甚至开始向其他诸侯国蔓延。
……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帝辛携大胜瘟疫、威望空前之威，将西岐勾结妖孽、散播瘟疫的铁证（闻仲擒获的细作尸体、残留的毒物样本以及其与西岐往来的间接证据）公之于天下，并发出措辞严厉的“问罪诏书”时，整个天下的诸侯，反应却颇为微妙。
以强大的东伯侯姜桓楚为首，临近朝歌、深受帝辛此次防疫恩惠（帝辛并未藏私，将基础防疫手册抄录分发给了所有诸侯）或本就亲近中央的诸侯，如北伯侯崇侯虎等，纷纷上表，严厉谴责西岐“丧心病狂”、“人神共愤”，表示坚决拥护大王，要求西岐给出交代。
但更多的诸侯，则选择了沉默观望。尤其是南方和西方的一些诸侯，如南伯侯鄂崇禹等，虽然也表面上谴责了西岐，但言辞含糊，并未有实质性的表态。他们的领地距离朝歌较远，对帝辛的威能感受不深，反而对西伯侯姬昌素来的“仁德”之名抱有幻想，更对中央王朝可能借此机会加强集权感到警惕和不安。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西岐，反应更是耐人寻味。
西伯侯姬昌亲自上表，言辞恳切，甚至可以说是声泪俱下。他完全否认了与妖孽勾结的指控，声称那细作是被人冒充栽赃，那毒物更是无稽之谈。他将一切归咎于“小人离间”，并指天发誓对成汤忠心耿耿。同时，他话里话外，依旧隐隐将瘟疫的根源指向帝辛“不敬神明”，才导致天降灾厄，而他西岐，不过是“不幸被牵连”。
这份看似软弱、实则将自己摆在受害者和道德制高点的表文，竟然赢得了一部分不明真相诸侯和士人的同情！
朝歌，九间殿。
“哼！巧言令色，鲜矣仁！”比干看着西岐的回复，气得脸色发白。
商容则忧心忡忡：“大王，西岐势大，根深蒂固，姬昌又善于收买人心。如今他矢口否认，我们虽有心证，却无首接铁证能将其钉死。若强行征讨，恐天下诸侯离心，引发更大动荡啊！”
帝辛高坐王位，面色平静。他早就料到姬昌不会轻易就范。这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包装成白莲花。
“寡人自然知道，现在还不是与西岐全面开战的最佳时机。”帝辛缓缓开口，“经此瘟疫，我大商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消化此次防疫所得，推广新式农具，积蓄国力。”
他目光扫过众臣：“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寡人令：削去西伯侯姬昌三公爵位，降为伯爵！责令其交出散宜生等一干涉嫌挑拨之臣，押送朝歌受审！另，西岐需赔偿朝歌黄金万两，粮草十万石，以赎其罪！”
这道命令，既展现了中央的威严，给了西岐实质性的惩罚和羞辱，又避免了立刻开启全面战端，给了双方，也给了天下诸侯一个缓冲的台阶。
当然，帝辛很清楚，姬昌绝不可能乖乖交出散宜生，赔偿也必定会拖延。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借此向天下表明了态度：西岐有罪，中央有权惩戒！这为日后可能的讨伐，埋下了法理上的伏笔。
“另外，”帝辛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将我们掌握的‘证据’和西岐的回复，连同寡人的诏令，一并抄送所有诸侯！让他们都看看，他们心目中‘仁德’的西伯侯，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他要的，就是让诸侯们自己去想，去看，去怀疑。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便会自行蔓延。
……
西岐，岐山城。
姬昌看着朝歌传来的诏令，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变得阴沉无比。他没想到帝辛如此狠辣，首接削爵问责！
“父亲，帝辛欺人太甚！我们……”次子姬发年轻气盛，忍不住就要请战。
“住口！”姬昌厉声喝止，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帝辛如今气势正盛，更有闻仲辅佐，硬碰硬非智者所为。”
他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他想要证据？我们给他‘证据’！散宜生……只能暂时委屈他了。至于赔偿……慢慢拖着便是。”
他看向朝歌方向，声音低沉：“帝辛……你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但天命，终究在我西岐！等着吧，待我‘演易’大成，洞悉天机，便是你这‘无道’昏君，授首之时！”
朝歌与西岐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以帝辛占据绝对上风，但却未能彻底击垮对方而告一段落。表面的平静下，双方都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下一轮更激烈的碰撞。
而此刻，闻仲也终于带来了关于逃遁二妖的消息——她们的气息，最后消失在了西南方向的……骷髅山附近！
（第十西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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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二妖遁入骷髅山，意欲何为？帝辛下一步将如何布局？削爵事件后，天下诸侯格局将如何演变？修炼与科技并行的殷商，又将迎来怎样的发展？一切尽在第十五章《骷髅山讯，诸侯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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