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茉心找嬿婉说话。
“魏姑娘,你能不能多在贵妃娘娘身边待着?”茉心的语气带着恳求,“娘娘最近总说心口闷,你在旁边,或许能让她舒心些。”
嬿婉犹豫了一下:“可贵妃娘娘没吩咐……”
“我跟娘娘提过,可娘娘没当回事。”茉心叹了口气,“你就当帮我个忙,娘娘待我们这些奴才好,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难受。”
嬿婉点了点头:“好,我尽量。”
晚上,嬿婉在暖阁守着。
高晞月靠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忽然道:“你说,本宫这身子,还能好吗?” 嬿婉一愣,随即回道:“娘娘吉人天相,定会好起来的。”
高晞月轻笑一声,没说话,只是咳嗽了两声,这次的咳嗽声,似乎比之前轻了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一个月就快到了。
这天早上,嬿婉给高晞月递茶时,忽然发现高晞月的脸色好了些,不再是之前那种惨白。
高晞月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忽然道:“最近这几日,本宫好像不怎么咳嗽了。”
嬿婉心中一动,没接话。
【是灵泉水的缘故。】锤子小声道,【你每天给她递的茶里,都加了一滴稀释的灵泉水,虽然少,可积少成多,总能起些作用。】 嬿婉没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
锤子心道,就算没有灵泉水,以嬿婉的气运,和她身上的功德之力,只要和嬿婉待在一处,那也是受益匪浅的。
高晞月放下茶杯,看向茉心:“之前你说让魏嬿婉多在本宫身边待着,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茉心一愣,随即喜道:“娘娘,您终于想通了?”
高晞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嬿婉身上:“你这丫头,看着不起眼,倒还挺让人舒心的。”
嬿婉连忙躬身:“娘娘过奖了,奴婢只是尽本分。”
晚上回到西偏房,嬿婉看着纸上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
“快了,再等三天,就能回撷芳殿了。”她笑着对自己说。
锤子跳上床:“你就不想留在这儿?贵妃娘娘好像对你改观了。”
“不想。”嬿婉摇头,“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地方。”
原主也飘出来:“你说得对,这后宫里,只有守着自己的本分,才能活得长久。”
第三日早上,高晞月忽然道:“皇后那边什么时候让你回去?”
嬿婉回道:“回娘娘,还有两天。”
高晞月点了点头,没说话。
中午吃饭时,高晞月忽然夹了一块糕点,递给嬿婉:“这个好吃,你尝尝。”
嬿婉一愣,连忙接过:“谢娘娘。” 糕点是杏仁味的,甜而不腻。
嬿婉小口吃着,心里却清楚,高晞月虽然对她改观了,可她还是要走的。
傍晚,嬿婉站在庭院里,看着咸福宫的夕阳。
风里的药味好像淡了些,腊梅枝桠上,竟然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第二日,茉心找嬿婉:“魏姑娘,贵妃娘娘让我跟你说,要是你想留在咸福宫,她可以跟皇后娘娘说。”
嬿婉一愣,随即回道:“多谢娘娘抬爱,可奴婢还是想回撷芳殿,二阿哥还等着奴婢回去。”
茉心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罢了,我会跟娘娘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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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你这丫头,倒是个重情义的。”
“回娘娘,奴婢只是守着自己的本分。”嬿婉屈膝行礼,“奴婢告退。”
高晞月摆了摆手:“去吧,替本宫给二阿哥带句话,让他好好读书。”
“是,奴婢遵旨。”
走出咸福宫的宫门,嬿婉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了药味,反而带着撷芳殿方向飘来的桂花香。
她提着包袱,脚步轻快地往撷芳殿走。
“终于回来了。”她笑着,心里满是欢喜。
锤子从袖中探出头:“看你高兴的,好像回娘家似的。”
嬿婉没反驳,在她心里,撷芳殿就是她在这后宫里的“娘家”,有二阿哥,有张嬷嬷,还有让她安心的日子。
原主也飘出来,看着撷芳殿的方向:“还是这里好,没有那么多算计。”
嬿婉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她好像己经看到二阿哥跑着过来,喊着“嬿婉”,手里还拿着他最喜欢的蹴鞠。
一眨眼三个月过去了,虽然平时偶尔也会回来看一眼,但到底不如脚踏实地的踩在撷芳殿的砖面上自在。
守门的奴才见到她回来了,高兴的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扭身就赶紧跑去给二阿哥报信。
果然永琏在听到嬿婉的声音之后,就急匆匆的从殿内跑了出来。
“嬿婉,嬿婉,你怎么才回来啊……”
永琏一下子扑进嬿婉怀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喜悦。
嬿婉笑着摸摸他的头,“二阿哥乖,这不是回来了嘛。”
永琏拉着嬿婉的手,蹦蹦跳跳地说:“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还学了好多新东西呢。”
这时,张嬷嬷也从殿里走了出来,笑着说:“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二阿哥念叨你都念叨好久了。”
嬿婉给张嬷嬷行了礼,“嬷嬷,让您费心了。”
正说着,殿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神色匆匆,“二阿哥,皇后娘娘宣您即刻前去。”
永琏有些慌张地看向嬿婉,嬿婉轻声安慰:“二阿哥别怕,乖乖去见皇后娘娘。”
永琏这才跟着小太监离开。
嬿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知皇后突然宣二阿哥所为何事。
她决定等永琏回来问个清楚,同时也暗自祈祷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张嬷嬷看出了嬿婉的担忧,拍了拍她的手:“别瞎想,皇后娘娘一向疼爱二阿哥,许是有什么好事呢。”
嬿婉勉强笑了笑,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
等了许久,永琏才回来,小脸满是惊恐。
嬿婉忙上前抱住他,轻声问:“二阿哥,怎么了?”
永琏哭着说:“皇额娘说,皇阿玛不日就要给我指婚,是鄂尔泰家的孙女。”
嬿婉和张嬷嬷都愣住了。
这么小就指婚,这背后怕是有什么深意。
嬿婉安抚着永琏,心里却在盘算。
鄂尔泰是朝中重臣,皇后此举,莫非是想拉拢鄂尔泰?
可二阿哥还小,过早卷入这些纷争,实在不是好事。
嬿婉决定找机会探探皇后的口风,为二阿哥的未来多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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