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若有所思地走了,神婆(楚沛沛)关门的时候看到了墙角的两个身影,她知道那是本片的两个主角:招娣和盼娣。
不过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她们这些名字并不重要,因为还有一个共同的称呼:赔钱货。
两个主角年龄都不大,原本应该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她们,影片中,在神婆的哄骗下一起上吊了。
现如今她们两个都是好奇跟着淑芬来到神婆家的,小小年纪对未来总有很多幻想,听到神婆对王母后花园的介绍,自然也十分向往。
神婆(楚沛沛)假装没有看到两个主角,现如今给她们埋下上学的概念已经足够了,后面她们会主动找上门。
第二天,神婆(楚沛沛)站在山上遥遥地望着接亲的队伍,场面十分热闹,伴随着喜气洋洋地唢呐声,淑芬要被送给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突然花轿摇摇摆摆地停了下来,队伍里遥遥传来喊声:“新娘子出事了!停下,新娘子出事了!”
淑芬的脚伸出花轿,她宁愿死也不想嫁给完全不认识的人,拿着麻绳拴在花轿上,将自已吊死了。
新娘子结婚当天死了,叫红煞,十分邪性,淑芬的父亲并不在乎她的死亡,只是懊恼刚收下的彩礼要扯皮,他招呼人把尸体抬到神婆(楚沛沛)的门口。
淑芬的母亲哭哭啼啼,却不敢说话,淑芬的父亲包了几块大洋赔着笑脸递给神婆(楚沛沛):“仙姑,您说这大喜的日子遇到这样的事可怎么好哦,还请您帮帮忙。”
昨天还鲜活的淑芬如今被一块白布随意地遮掩着,脸上残留着火辣辣的巴掌印。
她的身上还穿着鲜红的嫁衣,首饰已经被亲人摘了下去,毕竟这都是真金白银。
看对方接过那包大洋点了点头,淑芬的父亲又忙不迭地追问:“仙姑,不知道,这处理完了还能不能配冥婚,我们这彩礼都得退,手头确实不宽裕。”
神婆(楚沛沛)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随便掐了个手印,装模作样地念叨了两句,才一脸凝重地询问:“这,怨气重得很呢,不好办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瞒我。”
明明昨天淑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了?
听到这话夫妻二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支支吾吾起来,神婆(楚沛沛)指着身后的神像下了最后通牒:“神像面前你们还有什么好瞒的?不跟我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们。”
淑芬的母亲被神像的威严震慑,偷偷看了一眼自已的丈夫,才擦着眼泪娓娓道来。
原来昨晚淑芬深夜回去后被自已的父亲发现了,正好父亲喝醉了酒,便抽了她两巴掌,指责她出嫁前夜还要往外跑,不守妇道。
淑芬没有反抗,只抹着眼泪哭,父亲却不解气,骂骂咧咧地说漏了嘴,原来她要嫁的那个男人得了脏病,这才花大价钱娶她这个老姑娘。
而所谓的老姑娘,也不过是十八岁的青春年华。
之前为了哄骗她嫁过去,父母才一直没有说真话,现在明天就要出嫁了,自然没有什么好避忌的。
父亲走后她彻夜未眠,在花轿上便用准备好的麻绳了此残生。
神婆(楚沛沛)久久不语,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已昨晚真的按照剧本骗了她,她走的时候会不会快乐一些。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淑芬的父亲有些心虚:“仙姑,这可是不好化解?”
神婆(楚沛沛)直接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巴掌,打完之后又用左手抓住自已的右手,佯装一副鬼上身的模样,大声喊着:“凶,凶得狠啊。快,快给她磕三个响头!”
被一巴掌抽蒙的男人看着眼前的神婆念念有词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连滚带爬跪在了淑芬的尸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神婆(楚沛沛)的身体才停止了动作,紧接着又开始颤抖,她吃力地对淑芬的母亲说:“还有你,你也磕。”
旁观的帮凶也需要付出代价,被封建礼教腌透了的女人是无法拯救的。
磕完之后神婆(楚沛沛)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喝着新泡的茶。
淑芬的父母赶紧跪在她的脚下:“仙姑,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神婆(楚沛沛)叹了一口气:“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不会放着你们不管的,这样,淑芬的尸体就放在我这,你们先回去,日后要多行善积德。”
夫妻俩忙不迭站起来万分感谢,临走也没有看这个“赔钱货”一眼。
神婆(楚沛沛)在后山找了一块地把淑芬好好安葬,又立了碑。她非常清楚,如果自已不收下淑芬,她父母转头也会卖给别人,赔钱货当然要发挥最大的价值。
明明自已已经劝说了她,却依然没有办法阻止她自我了断,坟前的贡品和纸钱是唯一能为淑芬做的。
回来的路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招娣家走去,那是来提亲的,媒婆兴奋地和神婆(楚沛沛)打招呼,因为经常有些八字需要她帮忙相看,所以两个也算熟人。
招娣的继母很尊重神婆(楚沛沛):“今天是大喜事,仙姑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喜酒?”神婆(楚沛沛)看了看男方父母身后那个脸色苍白的病秧子,点头同意了。
婚姻大事女儿家是没有资格参与的,这一切只能由继母和父亲决定。招娣坐在屋子外面洗衣服,对自已未来的婚姻一无所知。
那个病秧子得了肺痨,从进屋到开始商讨婚事,咳嗽声就没有停下来过了,看着那快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毕竟是亲生女儿,招娣的父亲也有些犹豫。
第二幕
看到男方父亲拿出的高额彩礼,招娣的父母动了心,当场就定下了婚事。
招娣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虐待她的继母,冷漠的父亲,不怀好意地弟弟,让她动了想去王母娘娘后花园的心思。
第二幕结束。
这个剧本没有任何一处恐怖的地方,却让楚沛沛浑身生出寒意,禁锢招娣的因素实在太多,连她的名字都是对她的否定。
神婆(楚沛沛)移动光标把“当场定下了婚事”改成了“当场定下了丧事。”她想试试能不能阻止这场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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