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清晨,迎着微风的气息,大自然呈现出一幅唯美的画卷。太阳悄悄地露出笑脸,把整片天空点亮,给大地带来温暖和活力。清晨的环境仿佛洋溢着一种神秘的韵味,美丽而宁静。鸟儿欢快地歌唱着,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草丛中露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大自然的珍珠。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拼车在公路上飞快的行驶,张海一边吸烟,一边透过车窗欣赏清晨的美景,坐在一旁的张学文,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想着什么!
‘’到盈好了,你俩下车吧。‘’
拼车司机对着张海和张学文说。
张海和张学文拿着行李往盈好厂里走去。
‘’你俩是干什么的?‘’
门卫拉着不让进。
‘’是赵梦娇让我俩来的,要不你给赵经理打电话?‘’
张海回答。
那么你俩进去吧。
门卫听见张海说是赵梦娇赵经理让来的便放行。
在人事部面试的房间里,张海和张学文等了两三分钟,赵梦娇来了。
‘’把腿放下,你当这是你家炕头啊?‘’
赵梦娇看见张学文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样,便厉声喝问。
张学文马上放下了腿。
赵梦娇的这句话,把张海弄得也很不好意思。
赵梦娇详细地询问了张学问的情况,让张海他俩明天开始上白班,白班是早八点到晚上八点。打电话让宿舍管理员来,给张海和张学文安排住宿。
宿舍管理员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老人家长的慈眉善目,红光满面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白皙的双手没长一个老人班,看一眼就知道这位老人家一辈子也没有干过体力活。老人家名字叫刘长福。
刘叔,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没干过什么体力活。
张海一边走一边和刘长福搭讪。
‘’我以前是数学老师,退休了在家闲不住,便在这找了这个管理员活。‘’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没干过体力活吗?‘’
刘长福回答后又反问张海。
我从你的脸上和手上看出来的。
仅仅三里地的路程,张海和刘长福却像好久未见的老朋友,说到高兴处,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小伙子,看在咱爷俩挺投缘,就给你俩分个好房间,不让你俩去别的屋住上铺了。‘’
刘长福把张海领进二一五房间。
房间里一共四张床,都是上下铺。屋里现在只住了两个人,还剩两个下铺。
‘’多谢刘叔,‘’张海发自内心地对刘长福说。
张海和张学文开始整理行李,铺床。
这个宿舍的两个人一个是黑龙江的叫王军,另一个是盘锦的叫方杰。两个人都是盈好机加厂的临时工
到了午饭时间,张海等四个人一齐去食堂吃饭。
伙食还不错,三菜一汤,炸青鱼,尖椒干豆腐,炒蒜苔,紫菜蛋花汤。
饭菜不限量,不够可以再添,每人还一个大红苹果。
吃完午饭,方杰和王军都睡觉了,张海和张学文去了街上,打算再买些自已没有带的生活用品。晚饭是在小吃部吃的,张海花的钱。六点半才回到宿舍,防影响两位上夜班的室友。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两个人又去小吃部吃饭,因为食堂早上四点半就开饭,太早了,那时还没有起床。
七点四十,两个人到了机加车间,这时已经来了不少工人,张海向老工人打听,老工人告诉张海,一会张继五课长来了先开会,开完会就安排你俩去哪道工序工作。
不一会,从车间门口走进一个人,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色装,斜挎小包,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一看就不是工人,他应该就是科长张继五吧。张海心里暗自猜么!
七点五十,工人们都站成排,张海和张学文站在最后。
与其说开会,倒不如说是训话,这张科长讲得唾沫横飞,一会把自已气得脖子粗脸红,好像昨晚在家憋了一肚子气,今天早上拿工人发泄似的,什么干掉啊,拿下了,老大呀,根本不像厂里的科长,倒像一个黑道的大哥。
新来的人留下,其余的工人散会。
‘’来,你俩个新来的,跟我走。‘’
张科长对张海和张学文说。
张海和张学文跟着张科长来到了加工中心,对一个四十多岁光头男子说:‘’老丁,这两个是新来的,就先在你加工中心钻孔吧。‘’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穿一身蓝色的工作服,脚穿老保鞋,上衣兜里插着一只油笔和一个小卡尺。椭圆形的脸,赤红面子,眼睛不大,但眼珠乌黑发亮,特别有神,秃脑亮,不象用剃头刀刮的,倒有点像奶秃,看上去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科长,你放心,在加工中心干活,你就放一百个心。‘’
秃脑亮对张继五信誓旦旦地说。
科长迈着八字步,摇头扭定地走了。
秃脑亮班长把张海俩人叫过去,给他俩做了几个示范。
把刹车盘放在卡盘上,按一下锁死键,这时刹车盘就会被卡盘锁死,按一下启动键,钻空机就会自动按编好的程序钻孔,钻完孔,钻完孔钻孔机会自动退回来,卡盘上的锁死键会自动松开,操作工拿下刹车盘放在台钻上,再放上下一个刹车盘,放正锁死后按下启动键,钻空机就会自动进入钻孔状态。操作工把钻好孔的刹车盘用台钻上的倒角刀倒角去毛刺。就这样周而复始。
张海和张学文头一个活都是小活,刹车盘不大,有十来斤重。
第二个活却全是大活,张海的///刹车盘型号是38022,有五十多斤重,攻丝加里外倒角。
张学文的第二个活是39992,一个也有五十多斤重,但这个活只倒角,相对来说比张海干的38022轻松些。
一个五十多斤的铁块子在手里来回摆弄,不但是考验操作工的力气,更是考验操作工的毅力。
拿着五十多斤的刹车盘,来回上下案子,案子相当于一步楼梯那么高,张海本来就消肿的膝盖又疼了起来。加上刹车盘的沉重,张海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看见秃脑亮不时叼着烟,在加工中心这看看。那瞧瞧的。
‘’来,班长,吸根烟。‘’
张海拿出了利群烟,作者“家是温暖的岸”推荐阅读《农民夫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走上前和秃脑亮搭讪。
班长接过烟,指着钻床的后面对张海说:‘’老张,你到后面抽去,别让领导看见,车间不能抽烟,我就不一样子,领导都会给我三分薄面的。‘’
张海把张学文也叫到钻床后面,张学文也好不了那去,汗水顺着脸上往下淌,张学文用袖头子直擦脸上的汗。俩人都抽了一根烟,也趁机喘口气。
张海干了四个多小时,38022干了有二百多个,秃脑亮看张海脚步越来越慢,知道张海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又给张海换了个小活。说是大小结合,穿换着干。
张学文干的39992,一共三百多个,全都干完了。下一个活也是小活。
通过交谈,秃脑亮姓丁,叫丁云波,老家吉林白城的,搬沈阳十多年了,在盈好也干六七年了,也是盈好元老级别的人物,虽然只是一个班长,但的确是五八年的花生米,老人了。
终于熬到下班了,张海和张学文去浴池洗澡,很多老工人都说你俩忙啥的洗澡。张海听明白了话外音。那就是你们新来的应该最后洗澡。就连张继五也那么说,张海可不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这一句话,连科长张继五也闭上了嘴巴,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张海,无可奈何,因为八点了,到下班时间了。张海洗完澡,黑龙江的王军才来洗澡,那张科长还问他床子收拾了吗?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这句话在盈好被体现了淋漓尽致。
回到宿舍,张海赶忙拿出尹红波帮他在网上买的药,又每样药吃了两片。经过一天的工作膝盖又肿了起来。
累得张海和张学文躺在床上就睡,一觉醒来早上六点了,赶紧起来去小吃部吃饭,吃完饭又去上班。
还是钻孔倒角的活,又干了一个班,无论干什么活,只靠蛮力是不行的,张学文的手腕子散筋了,拿一点沉东西就感觉十分的疼,张海1的手腕虽然没有散筋,但也酸溜溜的不好受。他们又去街上买了护腕。
第二天,张海和老丁说让张学文干点小的刹车盘,老丁同意了。
张海依旧先干38022,干了两百来个,老丁才给张海换些小活,也许习惯了,也许张海在工厂干了二十多年,有些经验,手腕反而不酸了,就是膝盖白班干活就肿起来,晚上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膝盖又消肿了。也不是那么疼,张海也不怎么在意。
干到第五天,张学文手腕子也没见好,嘴上又起满了大泡,一个个水灵的,看着就让人心痛。
‘’上火了,你想家了吧?不行你别干了,反正干满三天就给工资。‘’
张海关心地问张学文。
‘’那我不干了,明天我就回家‘’。
张学文情绪有些低落。
就这样,和张海一同来的,唯一一个老乡就打了退堂鼓。
张海又帮张学文开了资,找了拼车,送他上车,才去加工中心干活。
虽然张海晚去了一个多小时,老丁看张海对工作的态度也没说什么。
张学文一走,张海倍感孤独,但一点退缩的想法也没有,反而要迈出更加坚定前进的步伐。
半个月过去了,最熬人的夜班到来了。
头一个夜班,张海又被调去了磨床,在磨床干活,小活谁都能干,大活却是拼比力量与技巧了。
张海又干上了38022,磨床和钻床不同,钻床是两只搬,磨床是一只手拎,虽然38022很重,但张海相信自已,这个班没干着别的活,全是38022,张海一个班干了四百多个,七点就就干不动了,磨床班长王欢看见张海在那坐着不动,也没说什么,必竟人家干了四百多个大活,也是破天荒了。
第二个夜班,磨床班长王欢又把张海要到磨床了,是得到了甜头。
今天张海干的刹车盘是39992,又是一个大活,张海又干了四百多。
王欢心里美滋滋的,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对张海说。
‘’老张,从今天起,你就在磨床干,不用今天调这明天调那的。这下班就就和科长说。‘’
‘’太谢谢你了,王欢!‘’
‘’张海嘴上说说,心里却说:敢情要我在磨床长干,大话全让我干了,小活你都让长期工干了,拿我当傻子,想的美!‘’
第三个夜班,在磨床张海只干了五十多个大活,就不小心把磨床的刀杆,刀片全撞碎了。
王欢一下子就翻了。
‘’老张你干啥咋不管不顾呢,这下麻烦,去,愿意上哪干去就上哪干去,我这可不敢用你了!‘’
张海一下子就被无情的磨床抛弃了。
张海又被调去打码,就是把刹车盘用激光打上型号和生产日期,这也是个体力活,每个班打一千五百个刹车盘才算达标。
张海又和38022干上了,把38022往打字机上一搬,一按电钮,啪啪,啪啪啪啪,十几秒,就打完一个刹车盘。张海把打好的刹车盘放到另一个木托上,再去打下个,科长张继五一只脚蹬在叉车上,一直盯着张海。
张海没有在意,有条不紊地把刹车盘放上,拿下,一直打完了三百多个大话,张继五才转身走了。
第四个夜班,张海又回到了加工中心,别人以为张海是个干啥啥不行的手,张海心里却乐开了花。
今天老丁一个大活也没让张海干,全是小活,直到凌晨五点多,老丁才让张海干一个叫鼓的活。
这个刹车鼓有些特别,钻的六个孔必须钻在底下的筋上,偏一点孔就钻透了,那这个刹车鼓就废了。
张海钻得头十多个都挺正,没有一个钻漏的,张海拿下这个鼓发现漏了,又钻了七八个,发现还是漏了,于是找来老丁,老丁一看,这十多个漏的全废了,就对张海说:‘’老张,这个活你干不了,你先打扫卫生,完事找没人的地方迷着去。等着下班。‘’老丁把钻漏的刹车盘都埋在中间。
张海挺感动,看老丁,再看看王欢,做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下班后,张海执意要请老丁吃饭,老丁看张海真心实意,也就不再拒绝,张海把一起在加工中心干活的刘林也叫上,在一家小吃部,要了四个菜,炒肥肠,干煸豆角,干炸里脊,牛腩炖萝卜,每人一盒玉溪烟。
张海拿起饮料对老丁说:‘‘’’谢谢,班长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就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来刘林,咱哥仨干一个。
三人边喝边唠,越唠越投缘,一直喝到十点多,才各自回家睡觉,要不是夜班,这酒得喝到十二点。
这顿饭虽然花了两百多,但张海一点也不心疼,必竟出门在外,没几个朋友是不行的。人要是死抠死抠的,在外面根本无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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