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殿的青铜烛台上,烛火在风中摇曳。
谢翎遥的铁链拖过青砖,囚衣上的血迹还未干透,右肩的灼伤在火光下泛着红痕。
“谢翎遥私通敌国,人证物证俱在。”
大皇子甩出血书,算珠碰撞声在殿内回荡,黄金算盘映着烛火,“这是二大人呈给大司命的密折,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
谢翎遥倒吸一口气,盯着血书落款的“尉迟铭川”西字,指甲掐入掌心:“大皇子说我通敌,可知道西北灾民的麦种,是我父亲用官俸换的?去年雪灾,他连御寒的甲胄都典当了。”
“住口!”大皇子拍响龙案,算珠蹦落,“逆党余孽也配谈灾民?你父亲的《轻徭疏》,分明是通敌纲领!”
铭川的指尖在岩纹匕首柄上收紧,声音冷如冰霜:“大皇子仅凭一份密折定罪?《鄮国税则》第七款明载,通敌罪需三堂会审定谳。”
大皇子冷笑,算珠在指尖打转:“二大人对逆党余孽如此上心,莫不是惦记谢家的税官印?毕竟当年谢长天在天牢,可把印信交给了你。”
“税则面前,只论证据。” 铭川展开烤焦的税单,焦痕在烛光下显形十二处庄子的地图,“西北灾银三百万两,都在这十二处尉迟家私仓。地契上的黑金印,可是大司命的手笔?”
大皇子拍响龙案,算珠蹦落:“二大人这是要指认本宫贪墨?”
“云雷纹官印,识法律、辨真伪。” 铭川将官印砸在血书中央,印泥渗进字迹,“栽赃” 二字赫然显形,“大皇子的算盘,算得出忠臣的血,算得出民心向背吗?”
殿内朝臣交头接耳,云雷纹官印的青光映得大皇子脸色铁青。
谢翎遥望着他袖口的绣纹,突然想起旧宅密道里的日记 ,父亲用断指画下的云雷纹与耒耜纹合璧图,与铭川的官印分毫不差。
“哼!本宫不跟你口舌之辩,来人啊!带证人!” 大皇子甩袖,刀异押着浑身是血的小薇闯入殿内。
“火奴姑娘……” 小薇的声音像浸了冰,胸前的云雷纹刺青在火光下若隐若现,“大皇子说,只要我指认您私通西戎,就放了岩卫营的弟兄……”
谢翎遥浑身冰凉 ,那是铭川派来保护她的丫鬟,岩卫营的印记在小薇胸前灼痛她的眼。
“够了。” 铭川上前扯开小薇的衣襟,刺青完整显形,“岩卫营隶属女皇首管,大皇子私设公堂,是想挑战凤印威严?”
大皇子的算盘珠子在掌心碾碎:“二大人这是拿女皇压我?”
“是国法压你。” 铭川展开染血的帕子,双雀踏枝的绣纹刺痛谢翎遥的眼,“苏婉清,谢长天之妻,我的师母,三年前被逼死时,手里攥着半块碎玉 ,那就是谢翎遥颈间这块。”
谢翎遥的指尖抚过碎玉,突然发现铭川袖口的绣纹与帕子上的双雀一模一样,像母亲临终前的体温。
“大皇子私扣三成税赋,作者“啫梵”推荐阅读《替身受刑千次:BUG恋人的代》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导致西北灾民易子而食。” 铭川将密信拍在龙案,“证据在此,三司可当庭验看。”
女皇突然起身,腕间的镯子与谢翎遥的碎玉共鸣,袖口的耒耜纹刺绣与云雷纹官印交相辉映:“谢长天之女,本该是鄮国的契令使。”
凤印落下,谢翎遥囚衣上烙出 “民贵” 二字,与她右肩的灼伤重叠,“大司命派系私扣税赋一案,三司彻查,任何人不得干涉。”
大皇子的佩剑 “当啷” 落地,盯着铭川:“你早就知道小薇是岩卫营的细作,故意让她被抓,就为了引本宫入局?”
“大皇子的算盘,也有失灵的时候?” 铭川的岩纹匕首划过税单,“谢长天在天牢刻《轻徭疏》时,用自己的血调墨,写下‘民贵君轻’。这些年你私扣的税赋,够买多少条灾民的命?”
谢翎遥望着他后颈的刺青,突然开口:“大人后颈的伤,是父亲在天牢刻的吧?”
铭川的指尖顿在匕首柄上,耳尖迅速发红,别过脸:“与你何干?记住,你是火奴 2001 号,归我管辖。”
谢翎遥欲言又止,然后愣着的看着别过头的铭川。
三司殿外,阿岩扶着小薇傻笑,不小心摔在台阶上:“火奴姑娘,大人书房的密格里,全是谢大人的税则手札!还有您母亲的绣品 —— 哎哎,岳将军别踢我,疼!”
岳贯的甲胄声响起,双手做辑:“二大人早有安排,岩卫营早就在私仓布了暗桩。”
谢翎遥接过铭川递来的伤药,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大人昨夜在旧宅,是故意引大皇子动手吧?”
“蠢奴,不该说话时就别多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铭川转身时官服裂开,露出后颈的刺青,“税则第三卷第五章,背熟了吗?再算错,本官就罚你抄税则十遍。”
她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轻笑 。
这个总板着脸的税官大人,在扯开小薇衣襟时,在拍响龙案时,在递来伤药时,耳尖总是发红。
那些被他藏在密格里的手札,那些深夜对着画像的叹息,从来不是为了权术,而是为了父亲临终前的托付:“护好翎儿,护好鄮国的税则,最重要的是......护住无辜百姓的命。”
大皇子在牢中攥紧崩裂的算盘,终于明白,铭川的每一步棋,从接住谢长天的断指开始,就布下了十年局。
那云雷纹官印、那耒耜纹碎玉、还有岩卫营刺青,这些被他视为眼中钉的符号,正是两代税官用鲜血刻下的信仰:民为邦本,税赋为民。
更夫敲过五更,谢翎遥摸着囚衣上的 “民贵” 烙痕,想起父亲血书的 “轻徭薄赋”。
原来铭川护了她三年,不是因为她是逆党余孽,而是因为她是谢家税官的血脉,是鄮国百姓的希望。
而此刻的铭川,正对着谢长天的画像擦拭岩纹匕首,指尖抚过后颈的刺青 —— 那是谢长天用断指刻在他皮肤上的税则开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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