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别急,你的账...咱们慢慢算!”墨渊指节轻叩帝渊剑柄,嗓音里像是淬着冰渣。
而这句裹着威胁的话语非但未能平息怒火,反教他眼底阴鸷更浓三分!
他忽然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俯身在李青岩耳畔低语:“听闻李大人的孙儿...刚过满月?”
“你!”
李青岩浑身剧颤,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攥住朝服下摆,双目霎时赤红如血:“墨渊!尔欲何为?”
“何为?呵呵~”
墨渊轻笑出声,紫色蟒纹袖口扫过李青岩花白发梢,“那粉团似的娃娃,偏生投胎在你李家…倒是可惜了!”
“畜生!老夫与你拼了!”李青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竟从地上暴起首扑墨渊而去。
方才目睹十余心腹惨死,他尚能强自镇定。
但此刻祸及家人,触他逆鳞,李青岩忍不了!
只可惜……
李青岩才刚刚起身,一旁早己准备多时的尤必用立刻如鬼魅般闪至,一掌击在了他的胸口。
“砰!”
老尚书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数丈,后背重重撞在盘龙柱上,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官帽滚落金砖,花白鬓发散乱披拂,一口鲜血喷在朱红柱身,顺着蟠龙金鳞蜿蜒而下。
那凄惨的模样,看得殿内百官着实心惊不己。
怎么说也是二品大员、当朝尚书,居然被暴打于金銮殿?
天理何在?
国法何在?
可纵使百官满腹愤懑,此时也不得不低垂着脑袋,连呼吸都刻意放得极轻。
要怪…就怪李青岩自作孽!
若非墨渊抢先动手,公孙尧等人都想一拥而上,将他给生吞活剥喽!
居然胆大包天到掏空国库?
太特么的气人了呀!
这时。
墨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紫色蟒纹衣袖,冰冷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群臣:“户部尚书李青岩监守自盗,致使国库空虚,梧州阵亡将士的抚恤难调。”
“其罪当诛!”
“即日押赴悬镜司,着尤必用持本尊金令抄没家产。”
墨渊负手而立,紫袍无风自动,“其家财充作军费,以慰烈士英灵!”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猛地转头看向公孙尧这个百官之首,剑眉微挑:“诸位...可有异议”
“卑职领命!”尤必用率先单膝跪地。
群臣则面面相觑。
虽说此般处置当朝尚书,略显仓促吧。
但仅凭国库亏空这一罪责,无论李青岩事出何故,都万死难辞其咎!
即便太师公孙尧,也不过略一拱手,并未开口。
老匹夫竟敢背着他公孙尧中饱私囊?
当真是死不足惜!
眼看公孙尧都不救,其余官员自然不会傻不兮兮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监国英明。”
百官齐声应和,声浪震得李青岩耳中嗡嗡作响。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官袍前襟己被鲜血浸透:“墨渊!本官手握先皇密旨,尔敢动我?”
“先皇密旨?”墨渊忽而嗤笑一声,“伪造圣旨,罪加一等!押下去!”
“诺!”尤必用闻令起身,上前一把揪住李青岩后领,像拖死狗般往殿外拽去。
老尚书官靴在金砖上划出凌乱痕迹,腰间鱼袋啪嗒落地。
“墨渊!你目无王法…擅权乱政!你必遭天谴!”
“墨渊你不得好死!!”
“太师救我——”
伴着李青岩凄厉的嚎叫声渐渐远去,金銮殿内落针可闻。
若是李青岩不动国库,或者当初肯先行给公孙尧通个气,此刻大伙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能还会出言周旋几句。
但如今?
满朝文武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李青岩这祸害死远些!
毕竟国库亏空这烂摊子,最后还需他们这群吃着皇粮、坐镇京都的官家老爷头疼呀!!
不过出了李青岩这一摊子事,百官的心情倒是稍稍放松了些。
墨渊所说的三件事,眼下只剩个追回贪墨赃款,那玩意儿需要些时日。
他们今日的性命,算是保住咯!
然而令百官万万没想到的是,李青岩才被拖出去没多久,都察院右都御史柳柏峰,便出列跪倒在了墨渊面前。
“启禀监国,下官有本奏。”
“柳御史?”
墨渊似乎是没想到,柳柏峰会在此时上奏?
眼底霎时闪过些许意外之色,沉声道:“不知御史大人所奏何事?”
“禀监国,下官要弹劾都察院左都御史蓝玹勾结藩王,意图谋反!”柳柏峰声若洪钟,字字铿锵。
此言一出,可谓是满朝哗然。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曾想都察院正副二卿竟会当庭反目?
蓝玹闻言更是勃然变色,当即出列戟指柳柏峰,怒喝出声:“柳柏峰!你这老匹夫血口喷人!弹劾本官谋反?证据何在!”
“蓝大人稍安勿躁。”柳柏峰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衣袖,“下官既敢在朝堂上奏,自然备有实证。”
说罢转向墨渊,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呈上,“此乃蓝大人亲笔手书,还请监国过目。”
信封出现的刹那,蓝玹脑瓜子嗡的就炸了。
可还不等他开口辩驳,墨渊己劈手夺过信笺,并当众朗声宣读了起来:
“风宸王尊鉴:方今天子无道,朝纲紊乱,黎民困苦。殿下身为外疆藩王、朝廷肱骨,实难坐视。”
“殿下拥雄兵于外,麾下将勇兵强;吾居中枢之内,可通各方关节。”
“若得殿下振臂一呼,以清君侧之名举事,上可匡正朝纲,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下可建不世之功,享千秋之荣!”
“大业既成,殿下荣登大宝,下官亦得附骥尾。”
“机不可失,伏惟明断!蓝玹顿首。承光元年肆月十七。”
墨渊语速如连珠,根本不给蓝玹反应的机会。
待他最后一个字落下,这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听着那些诛心之言,己是面如死灰!
特娘的!
这信自己写没写过,又是否是他的亲笔,他能不知道嘛?
这根本就不是他蓝玹所写啊!
自己与风宸王卢远山虽非素不相识,但二者绝无任何私交,又岂会去信?
还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谋逆之信?
污蔑!
妥妥的污蔑,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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