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苏瑾瑜趁机扑进他怀里，指尖抚上他心口最柔软的位置，声音柔得能滴出水：“阿煜，我们......”
“不......”萧煜喉间发出破碎的呻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对抗内心那被裹挟着理智的欲望的侵蚀，“我们......未曾成婚......”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剜自己的心，“与理不合......我不能......亵渎了你......”
假苏瑾瑜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却又迅速化作委屈：“你竟如此见外......”
她还想纠缠，却被萧煜颤抖着帮她裹紧衣衫。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起与苏瑾瑜月下对酌时，她醉眼朦胧的模样，心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最不忍苏瑾瑜伤心。
“来人。”为了避免自己心软，萧煜闭目背过身，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将昭明女帝送回宫......”
假苏瑾瑜在锦被里，指尖还虚虚抓着萧煜的衣角："阿煜，当真如此狠心......"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月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
鎏金烛泪顺着烛台蜿蜒成凝固的河流，映得假苏瑾瑜泛红的眼眶水光盈盈。
她委委屈屈攥住萧煜的衣角，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难道在你心里，我们的情分还不能这般......"纤弱身影倚在他臂弯，银镯随着抽噎声轻轻晃动，将月光敲打成细碎的哀鸣。
萧煜浑身紧绷如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从齿缝渗出。
他不敢回头，生怕再看一眼那假苏瑾瑜的泪颜，便会彻底溃不成军。
"莫要再说了，"喉结艰难滚动，他朝着虚空挥了挥手，衣袂带起的风掀翻了案上的茶盏，"送女帝回宫。"
宫婢们鱼贯而入时，假苏瑾瑜仍死死拽着他的袖口，被强行拉开时踉跄着险些跌倒："阿煜！"那凄厉的呼喊刺破夜色，惊起栖在檐角的寒鸦。
月过中天，假苏瑾瑜倚在回宫的软轿里，指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银镯。
当轿帘彻底隔绝萧煜宫殿的灯火，她突然嗤笑出声，眼底翻涌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不识好歹的东西……"玉手狠狠攥住帕子，绣线在掌心勒出红痕，
轿外更夫敲过三更，她望着漆黑的天幕勾起唇角，指甲在窗棂上划出刺耳声响，惊散了栖息的寒鸦。
待宫门吱呀关闭的声响传来，假苏瑾瑜瞬间挺首脊背。
她下了软轿，利落地甩开丫鬟搀扶的手，指尖蘸着胭脂在窗棂上划出狰狞血痕，眼中的柔情蜜意尽数褪去，只剩下毒蛇吐信般的阴狠："区区相思绕竟困不住他？"
银镯相撞发出刺耳声响，她猛地扯下腕间装饰，狠狠摔在青砖上，"苏瑾瑜，你拥有的这一切，早晚会全部属于我。"
暗处传来蛊虫窸窣响动，她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沾着胭脂的指尖在空中划出诡异咒印。
夜风吹过宫墙，将窗棂上的胭脂痕迹晕染成可怖的笑脸，假苏瑾瑜眸色沉了又沉，看来要联系蚩离留在云城的暗装了。
而云清宫内，萧煜仍立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殿宇，恍惚间又听见那声带着蛊毒的"阿煜"，在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萧煜倚着宫墙缓缓滑坐，夜风卷起他散落的长发，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阿鸾”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混沌的记忆，他突然想起南疆瘴气弥漫的山谷里，自己曾在高热昏迷中反复呼唤这个名字。
那时总有一个温柔的声音总会在耳畔响起，对他说“阿煜，我在，我在……”那声音轻松柔柔安抚着他的躁动，可如今细细回想，那声音竟与今夜缠绵时的有着微妙的差异。
指尖无意识地着指尖的旧茧，那是曾经教苏瑾瑜练琴时留下的印记。
可为什么每当想起她，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那个身影穿着淡青色的纱裙，站在瀑布下回头微笑，耳后的朱砂痣随着水波轻颤。
记忆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银铃声，与今夜假苏瑾瑜腰间的响动截然不同，那声音清澈空灵，带着山间晨露的气息。
他突然想起，自南疆归来后，苏瑾瑜的一些细微变化。
她不再喜欢抚琴，以往最喜欢的清淡的茉莉香也换成了特别浓烈的味道似乎想掩盖什么。
更诡异的是，每当他问及南疆发生的事，她眼底似乎总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而自己胸口的旧伤，明明记得是苏瑾瑜用口吸出毒血，可此刻回想，那双手的触感却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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