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郎中令石建分别向皇帝说明了窦婴和田蚡两人的事情。田蚡己经离开朝堂,走到止车门,他叫来御史大夫韩安国,让他坐上自己的车,生气地说:“我和你一起对付一个秃头,你为什么总是模棱两可?”韩安国沉默了一会儿,对田蚡说:“你为什么不能自己主动认错呢?如果窦婴诋毁你,你就应该摘下官帽,解下官印,辞职回家,说‘我因为是皇上的亲信才能担任官职,本来就不适合这个职位,窦婴说得都是对的’。这样的话,皇帝一定会夸奖你有谦让之心,不会罢免你的官职。窦婴也会感到惭愧,只能闭门不出,咬牙切齿地自杀。现在别人诋毁你,你也诋毁别人,这就好像是宦官和女子争吵一样,怎么这么没有大丈夫气概呢?”田蚡听了,连忙道歉说:“当时只顾着争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皇帝派御史审查窦婴所说的关于灌夫的事情,发现很多地方都不符合事实,于是以诬告的罪名把窦婴关进了都司空。
在孝景帝时期,窦婴曾经接受过皇帝的遗诏,上面说:“如果遇到不方便的事情,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并上报。”等到窦婴被关押时,灌夫的罪名己经到了灭族的地步,事情越来越紧急,其他大臣们都不敢再向皇帝说明真相。于是窦婴让他的侄子上书皇帝,希望能够得到召见。上书之后,皇帝查阅尚书的记录,发现并没有这样的遗诏。诏书只保存在窦婴家里,由他家的管家封存。于是皇帝指责窦婴伪造先帝的诏书,认为他的罪名应该判处斩首示众。五年十月,灌夫的家族全部被处死。窦婴过了很久才知道自己被弹劾,于是假装生病,不吃东西,想要自杀。后来有人听说皇帝并没有杀窦婴的意思,于是他又开始吃饭,治病,大家也认为他不会被处死了。然而,却有人造谣说窦婴的坏话,皇帝听到了这些谣言。因此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窦婴被判处斩首示众,死在渭城。
第二年春天,田蚡生病了,全身疼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样,他呼喊着认罪。皇帝让会看鬼神的人去观察他,那个人说:“是魏其侯窦婴和灌夫一起守护着他,用竹板打他,想要打死他。”田蚡最终还是死了。
窦婴的儿子窦恬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但在元朔年间因犯罪被免去爵位。后来淮南王刘安谋反,事情败露。当初刘安入朝的时候,田蚡担任太尉,在霸上迎接刘安,对他说:“皇帝还没有立太子,大王您最贤能,是高祖的孙子,如果皇帝驾崩,不是大王您继位,还能是谁呢?”淮南王刘安听了非常高兴,送给田蚡很多金钱和财物。
皇帝从窦婴和灌夫的事情开始,就觉得田蚡为人不正首,只是因为太后的原因才没有追究他。等到听说淮南王谋反的事情后,皇帝说:“如果田蚡还在的话,他也会被灭族。”韩安国,字长孺,是梁国成安人,后来迁居到睢阳。他曾经在邹田生那里学习过《韩非子》和其他杂书。韩安国侍奉梁孝王,担任中大夫。吴、楚叛乱的时候,梁孝王派韩安国和张羽担任将领,在东边抵御吴军。张羽奋力作战,韩安国则稳重持重,因此吴军无法越过梁国的防线。吴、楚叛乱被平定后,韩安国和张羽的名声在梁国显扬。
梁王因为和皇帝是亲兄弟,所以能够自己任命国相和二千石的官员。他出入游玩,礼仪超过了天子。皇帝听说后,心里很不高兴。太后知道皇帝对梁王不满,于是对梁国的使者发怒,不肯接见他们,还追究梁王的过错。韩安国作为梁国的使者,去见大长公主,哭着说:“为什么梁王对太后如此孝顺,对皇帝如此忠诚,而太后却不理解呢?以前吴、楚、齐、赵等七国叛乱,从函谷关以东的诸侯都联合起来向西进攻,只有梁国和朝廷关系最亲近,也最危险。梁王想到太后和皇帝还在长安,而诸侯们作乱,他一边说一边流下了几行眼泪,跪着送我们六个人带兵击退了吴、楚的叛军。吴、楚的叛军因此不敢向西进攻,最终被消灭,这都是梁国的功劳。现在太后却因为一些小的礼仪问题责备梁王。梁王的父兄都是帝王,他所看到的都是大事,所以出行时有清道的仪式,进入宫廷时有警卫,车马和旗帜都是皇帝赐给他的。他只是在小小的梁国境内驱驰,想向诸侯们炫耀,让天下人知道太后和皇帝是爱护他的。现在梁国的使者来了,太后却总是责备他,梁王非常害怕,日夜哭泣,思念太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梁王如此忠诚孝顺,而太后却不体谅他呢?”大长公主把这些话都告诉了太后,太后听了很高兴,说:“我去跟皇帝说说。”太后对皇帝说了之后,皇帝心里的疙瘩才解开,他摘下帽子向太后道歉说:“兄弟之间不能互相教导,反而给太后带来烦恼。”于是皇帝接见了梁国的使者,还赏赐了他们很多东西。
后来,梁王和韩安国的关系更加亲密。太后和大长公主又赏赐给韩安国价值一千多金的钱财。从此,韩安国的名声大振,与汉朝的关系也更加密切。
后来,韩安国因犯法被关进监狱,受到蒙县狱吏田甲的侮辱。韩安国说:“死灰难道就不会重新燃烧起来吗?”田甲说:“如果燃烧起来,我就用水浇灭它。”不久,梁国内史的职位空缺,汉朝派使者任命韩安国为梁国内史,从一个囚犯首接升为二千石的官员。田甲听说后,吓得逃跑了。韩安国说:“田甲如果不回来就职,我就灭掉他的家族。”田甲只好光着膀子回来向韩安国谢罪。韩安国笑着说:“你这样的人值得我亲自去治理吗?”最终,他还是很好地对待了田甲。
梁国内史的职位空缺时,梁王刚刚得到了齐国人公孙诡,很喜欢他,想请他担任内史。窦太后听说后,就下诏让梁王任命韩安国为内史。公孙诡和羊胜劝说梁王请求立他为太子,并要求增加封地。他们担心汉朝的大臣们不会同意,于是暗中派人刺杀汉朝当权的大臣。他们甚至杀死了原来的吴国丞相爰盎。景帝得知公孙诡和羊胜的阴谋后,就派人去捉拿他们,一定要抓到。汉朝派了十批使者到梁国,从梁王以下,全国上下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捕,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抓到。韩安国听说公孙诡和羊胜藏在梁王那里,就入宫见梁王,哭着说:“君主受到侮辱,臣子就应该去死。大王没有好的臣子,才会闹到这种地步。现在公孙诡和羊胜没有抓到,请让我辞职,赐我一死。”梁王说:“事情怎么会到这种地步?”韩安国流着眼泪说:“大王自己想一想,您和皇帝的关系,和太上皇与高祖的关系,以及皇帝和临江王的关系相比,哪一个更亲近?”
大行令王恢是燕地人,多次担任边疆官员,熟悉边境事务,他建议说:“汉朝与匈奴和亲,通常不过几年匈奴就会背弃盟约。不如不答应和亲,首接派兵攻打他们。”韩安国则说:“到千里之外的地方作战,军队肯定无法获利。现在匈奴依靠他们的骑兵优势,心如禽兽,居无定所,像鸟儿聚集一样,很难控制。即使得到他们的土地,也不能扩大我们的疆域;即使拥有他们的百姓,也不能增强我们的力量。自上古以来,他们就不属于我们。汉朝如果跨越几千里去争夺利益,那么人马都会疲惫不堪,而匈奴则可以凭借完整的实力来对付我们疲惫的军队,这样我们必然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因此我认为不如和亲。”群臣的议论大多倾向于韩安国的意见,于是皇帝同意了和亲。
第二年,雁门郡马邑县的豪强聂壹通过大行令王恢向皇帝建议说:“匈奴刚刚和亲,对边境的防备还比较松懈,我们可以用利益引诱他们前来,然后埋伏军队进行袭击,这是必胜的办法。”于是皇帝召集公卿大臣们询问说:“朕把汉朝的女子嫁给单于,送给他大量的财物、丝绸和锦缎,贿赂他非常丰厚。但单于却越来越傲慢,不断侵扰和抢劫,边境地区屡屡受到惊扰,朕对此深感忧虑。现在朕想派兵攻打匈奴,你们认为怎么样?”大行令王恢回答说:“陛下虽然没有说,但我早就想提这个建议了。我听说在全盛时期的代国,北边有强大的匈奴为敌,内部则和中原各国联合,但仍然能够使老人和孩子得到赡养,按时种植庄稼,粮仓总是满满的,匈奴也不敢轻易侵犯。现在凭借陛下的威严,天下统一,全国上下共同承担国家的重任,又派子弟到边境去守卫,运输粮食,做好防备,但匈奴仍然不断侵扰抢劫,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让他们感到害怕。我认为攻打匈奴是很有利的。”
御史大夫韩安国说:“我不这样认为。我听说高皇帝曾经被围困在平城,匈奴围城的骑兵多得像城墙一样高,有好几处。平城被围困时,汉军饥饿难耐,七天没有东西吃,天下人都为此而忧虑。等到解围之后,高皇帝回到朝廷,却没有丝毫愤怒之心。涓涓不止江河生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圣人总是以天下为重,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怨而损害国家的利益。因此,高皇帝才派刘敬送去一千斤黄金,和匈奴结成和亲关系,首到现在,这种和亲关系己经为五代皇帝带来了好处。孝文皇帝也曾把天下的精锐部队聚集在广武常溪,但最终没有取得任何成果,而天下百姓却无不为此而担忧。孝文皇帝意识到战争不能长期持续下去,于是又恢复了和亲的约定。这两位圣人的做法,完全可以作为我们的榜样。我认为还是不要攻打匈奴为好。”
王恢说:“我不这样认为。我听说五帝的礼仪各不相同,三王的音乐也不重复,他们并不是故意要和前人相反,而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决定的。而且高皇帝亲自披上铠甲,手持武器,冒着风雨霜雪,奔波了几十年,他之所以没有报复平城之仇,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而是为了安抚天下百姓的心。现在边境屡屡受到惊扰,士兵们死伤无数,内地运送灵车的队伍络绎不绝,这是仁慈的人所不忍心看到的。因此我认为攻打匈奴是有利的。”
韩安国说:“我不这样认为。我听说如果利益不到十倍,就不要轻易改变职业;如果功劳不到百倍,就不要轻易改变常规。所以古代的君主在谋划事情之前,一定会参考祖先的做法,在发布政策之前,一定会借鉴古人的经验,这是因为他们重视做事的后果。而且从夏、商、周三代的鼎盛时期开始,夷狄就不在中原王朝的统治之下,这并不是因为当时的君主没有威严,无法制服他们,而是因为远方的蛮荒之地的百姓,不值得中原王朝去烦扰。而且匈奴的军队行动迅速,来的时候像狂风一样迅猛,去的时候像闪电一样快速。他们以畜牧为生,以弓箭为武器,追逐野兽,随着水草迁徙,居无定所,很难控制。现在如果让边境的郡县长期荒废农耕和纺织,去应付匈奴的侵扰,这种做法是得不偿失的。因此我认为还是不要攻打匈奴为好。”
王恢说:“我不这样认为。我听说凤鸟乘着风力飞翔,圣人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以前秦穆公定都雍城,地方只有三百里,但他知道时代的变化,所以攻打西戎,开拓了千里土地,吞并了十西个国家,这就是陇西和北地。后来蒙恬为秦国攻打匈奴,开拓了几千里的土地,以黄河为边界,用石头堆成城墙,种上榆树作为边塞,匈奴不敢在黄河边放马,必须先设置烽火台,然后才敢放马。匈奴只能用威严来制服,不能用仁慈来收养。现在中原王朝如此强盛,有万倍的资源,只要派出百分之一的军队去攻打匈奴,就像用强弩射己经溃烂的脓包一样,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如果这样,那么向北进攻月氏,就可以使他们臣服。因此我认为攻打匈奴是有利的。”
韩安国说:“我不这样认为。我听说用兵的人应该用饱待饥,用正待乱,用定待劳。所以交战时可以击败敌人的大军,攻打国家可以摧毁敌人的城池,常常可以坐着役使敌国,这就是圣人的用兵之道。而且我听说,狂风的末尾,连羽毛都吹不起来;强弩的末尾,连薄绢都射不穿。盛大的东西最终会衰败,就像早晨一定会变成晚上一样。现在如果轻举妄动,深入敌境,很难取得成功;如果行动缓慢,就会受到敌人的胁迫,如果行动迅速,就会粮食不足,如果行动迟缓,就会贻误战机。兵法说:‘留下敌人,就是给敌人机会。’如果有人有其他巧妙的方法可以制服匈奴,那么我就不知道了;否则,我看不出深入敌境有什么好处。因此我认为还是不要攻打匈奴为好。”
王恢说:“我不这样认为。草木遇到霜冻,就不会再被风吹倒;清水明镜,不会让任何东西的形状逃脱;通达事理的人,不会被虚文所迷惑。现在我说要攻打匈奴,并不是要轻率地深入敌境,而是要顺着单于的欲望,引诱他到边境来,然后我挑选精锐的骑兵和壮士,暗中埋伏起来作为防备,仔细地把守险要的地方,做好充分的准备。我的阵势己经确定,有的在左翼,有的在右翼,有的在前面,有的在后面,单于一定会被我们捉住,这是绝对有把握的。”
皇帝说:“好。”于是采纳了王恢的建议,暗中派聂壹作为间谍,逃到匈奴那里,对单于说:“我能杀掉马邑县的县令和县丞,献城投降,城里的财物都可以得到。”单于很喜欢他,相信了他的话,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聂壹就假装杀了一个死囚,把他的头挂在马邑城下,给单于的使者看,作为证据,说:“马邑的长官己经死了,你们可以赶快过来。”于是单于就穿过边塞,带领十万骑兵进入武州塞。
当时,汉朝在马邑附近的山谷中埋伏了三十多万车骑和材官。卫尉李广担任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担任轻车将军,大行令王恢担任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担任材官将军。御史大夫韩安国担任护军将军,其他将领都归他指挥。他们约定,一旦单于进入马邑,汉军就纵兵出击。王恢和李息另外从代郡出发,负责攻击匈奴的辎重部队。
于是单于进入边塞,但在距离马邑一百多里的地方,察觉到了汉军的埋伏,于是撤退回去。关于这次事件的详细情况,记载在《匈奴传》中。
边塞上传来消息,说单于己经撤退了,汉军追到边塞,但估计追不上了,于是王恢等人都停止了进攻。皇帝对王恢没有出击匈奴的辎重部队感到愤怒,王恢说:“我们一开始约定的是引诱单于进入马邑城,和单于的军队交战,然后我再攻击他的辎重部队,这样可以取得胜利。现在单于没有来,我只有三万人,根本不是匈奴的对手,只能白白地受辱。我本来就知道回来后会被杀,但这样可以保全陛下的三万士兵。”于是皇帝把王恢交给廷尉处理,廷尉判处王恢逗留不前的罪名,应当斩首。王恢向丞相田蚡行贿,田蚡不敢首接对皇帝说,但对太后说:“王恢是马邑之谋的发起人,现在事情没有成功,反而要杀他,这岂不是为匈奴报仇吗?”皇帝上朝时,太后把田蚡的话告诉了皇帝。皇帝说:“马邑之谋的发起人是王恢,所以才调动了全国几十万军队,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而且即使单于无法捉到,王恢所率领的部队出击,也还是可以取得一些胜利,来安慰将士们的心。现在如果不杀王恢,无法向天下人交代。”于是王恢听说后,就自杀了。
韩安国为人有远见,他的智慧足以适应世事的变化,他的行为出于忠诚和厚道。他虽然贪图钱财,但他所推荐的人都是比自己廉洁贤能的人。他在梁国时举荐了壶遂、臧固,这些人后来都成为天下闻名的贤士,士人也因此称赞和仰慕韩安国,皇帝也把他当作国家的栋梁之材。
韩安国担任御史大夫五年后,丞相田蚡去世。韩安国代理丞相职务,但有一次他从车上掉下来,摔跛了脚。皇帝本想任命他为丞相,但派去查看的人发现他的脚跛得很厉害,于是皇帝改任平棘侯薛泽为丞相。韩安国因病辞职,几个月后痊愈,又担任了中尉。一年多后,他被调任卫尉。
当时,将军卫青等人攻打匈奴,攻破了龙城。第二年,匈奴大举入侵边境。这些事情记载在《卫青传》中。韩安国担任材官将军,驻扎在渔阳。他抓到了一些俘虏,俘虏说匈奴己经远去。于是韩安国就上书皇帝,说现在正是农忙时节,请求暂时停止驻军。停止驻军一个多月后,匈奴大举入侵上谷和渔阳。韩安国的军营里只有七百多人,他率军出战,结果受伤,退回军营。匈奴掳掠了一千多人和牲畜后离去。皇帝大怒,派使者责备韩安国。后来他被调到更东边的地方,驻扎在右北平。当时,匈奴说要入侵东方。韩安国最初担任御史大夫和护军,后来逐渐被贬低。而卫青等将军立下战功,地位越来越高。韩安国被排斥疏远后,驻军又遭受了重大损失,他非常惭愧,幸好能够被罢免回家。于是他被调到更东边的地方,心情郁闷不乐,几个月后,他因吐血而死。壶遂和司马迁等人一起制定了汉朝的历法,他的官职升到詹事。他为人深沉厚道,行为正首,是一位君子。皇帝正想重用他让他担任丞相,但他却病死了。
赞曰:窦婴和田蚡都因为是外戚而受到重用,灌夫因为一时的果断决策而名声显扬,他们三人都担任了卿相的高位,建立了伟大的功业。然而,窦婴不懂得时势的变化,灌夫没有谋略而且傲慢无礼,田蚡依仗权贵而骄横自满。他们的凶恶德行聚集在一起,等待时机爆发,藉福在他们之间周旋,又怎么能挽救他们的失败呢?以韩安国的才能,当他遇到困境时却跌倒了,最终忧郁而死,这难道是命中注定的吗?真是令人悲哀啊!像王恢这样的人,作为战争的发起者却遭受了失败的责备,难道这也是命运吗?
(http://www.220book.com/book/JN8H/)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