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从关中逃往南阳。张济死后,他的侄子张绣接管了他的部队。建安二年(197年)春季正月,曹操到达宛城。张绣投降,但不久又后悔了,再次反叛。
曹操与张绣交战,结果战败,被流箭射中,他的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遇害。曹操于是率军退回舞阴,张绣率骑兵前来追击,曹操将其击败。张绣逃往穰县,与刘表联合。曹操对众将说:“我当初招降张绣等人,没有及时扣留人质,才导致了这次失败。我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你们观察一下,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于是返回许县。
《魏书》记载:曹操所骑的马名叫绝影,被流箭射中,脸颊和脚部都受了伤,同时曹操的右臂也被射中。《世语》记载:曹昂不会骑马,把自己的马让给曹操,曹操因此幸免于难,而曹昂却被害。
《世语》还记载:按照旧制,三公领兵入朝时,卫士都要用戟叉住他们的脖子,然后上前。当初,曹操准备讨伐张绣,入朝觐见天子时,刚刚恢复了这一制度。从此之后,曹操不再入朝觐见。
袁术打算在淮南称帝,派人通知吕布。吕布抓住了袁术的使者,将书信上交朝廷。袁术大怒,进攻吕布,却被吕布击败。秋季九月,袁术入侵陈地,曹操向东征讨他。袁术听说曹操亲自前来,弃军逃跑,留下部将桥蕤、李丰、梁纲、乐就等人。曹操到达后,击败并斩杀了桥蕤等人。袁术逃过淮河。曹操随后返回许县。
曹操从舞阴返回时,南阳、章陵等县又背叛曹操,重新投靠张绣。曹操派遣曹洪进攻,但未能取得胜利,曹洪退回叶县,多次遭到张绣和刘表军队的侵扰。冬季十一月,曹操亲自南征,到达宛城。刘表的部将邓济据守湖阳,曹操攻破湖阳,生擒邓济,湖阳投降。随后曹操又进攻舞阴,舞阴也投降了。
《魏书》记载:曹操来到淯水边,祭祀阵亡的将士,他感慨不己,流下了眼泪,众人也都深受感动。
建安三年(198年)春季正月,曹操返回许县,开始设置军师祭酒一职。三月,曹操包围了穰县的张绣。夏季五月,刘表派遣军队救援张绣,切断了曹操的后路。曹操准备撤退,但张绣的军队紧追不舍,曹操的军队无法前进,只能缓慢推进。曹操给荀彧写信说:“贼军追击我们,虽然我们每天只能行进几里,但我己经想好了对策,到达安众后,一定能打败张绣。”到达安众后,张绣与刘表的军队联合据守险要之地,曹操的军队前后受敌。曹操于是连夜凿通险要之地,开辟出一条地道,将辎重全部运过,同时设下伏兵。天亮时,贼军以为曹操己经逃跑,倾巢而出追击。曹操于是派出伏兵,步兵和骑兵同时发起攻击,大破敌军。秋季七月,曹操返回许县。荀彧问曹操:“之前您说有办法打败贼军,是怎么回事呢?”曹操说:“贼军阻挡我撤退的军队,与我进行背水一战,我知道我一定能胜利。”
《献帝春秋》记载:袁绍的叛逃士兵投奔曹操,说:“田丰曾劝袁绍趁早袭击许县,如果能挟持天子来号令诸侯,天下就可以轻易平定了。”曹操于是解除了对张绣的包围。
吕布又派袁术的部将高顺进攻刘备,曹操派遣夏侯惇前去救援,但未能取得胜利。刘备被高顺打败。九月,曹操向东征讨吕布。冬季十月,曹操屠杀了彭城,俘获了吕布的相国侯谐。随后曹操进军至下邳,吕布亲自率领骑兵迎战,但被曹操打得大败,吕布的骁将成廉也被俘。曹操追击吕布至城下,吕布非常害怕,想要投降。但陈宫等人阻止了他的计划,向袁术求救,并劝说吕布出战。吕布出战后再次被打败,于是退回城中坚守,曹操进攻不下。
当时曹操连日作战,士兵疲惫,想要撤退。但按照荀攸、郭嘉的计策,曹操决定决开泗水和沂水,引水灌城。一个多月后,吕布的部将宋宪、魏续等人抓住了陈宫,献城投降。吕布和陈宫被活捉,随后都被处死。泰山的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各自聚集部众。当初吕布打败刘备时,臧霸等人都跟随了吕布。吕布失败后,臧霸等人被俘,但曹操厚待他们,于是将青州和徐州沿海地区划分出来,交给他们管理,并将琅邪、东海、北海分为城阳、利城、昌虑三郡。
当初,曹操担任兖州牧时,任命东平人毕谌为别驾。张邈叛变时,劫持了毕谌的母亲、弟弟和妻子。曹操向毕谌道歉,并让他离开,说:“你的老母亲在张邈那里,你可以回去。”毕谌叩头表示自己没有二心,曹操赞赏他的忠心,为之感动落泪。毕谌离开后,立即逃回张邈那里。吕布被打败后,毕谌被活捉,众人都为他担心,但曹操说:“一个人如果能对父母尽孝,难道不会对君主尽忠吗?这正是我所看重的。”于是任命毕谌为鲁国相。
《魏书》记载:袁绍过去与前太尉杨彪、大长秋梁绍、少府孔融等人有矛盾,他想让曹操找个借口除掉这几个人。曹操说:“如今天下分崩离析,各地豪杰纷纷起兵,辅佐君主的臣子们各自心怀不满,都有各自的心思,这正是上下互相猜疑的时候。即使我对他们没有疑心,仍然担心他们不会相信我。如果再除掉一些人,那么谁不会感到害怕呢?况且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平民起家,在尘世中挣扎,被普通人欺凌陷害,能没有怨恨吗?汉高祖刘邦宽恕了雍齿这个仇人,从而安抚了众人的情绪,我们怎么能忘记这个道理呢?”袁绍认为曹操表面上讲公义,实际上却与他离心离德,因此对他心怀怨恨。
裴松之评论说:杨彪也曾被曹操困住,差点丧命;孔融最终也未能免于被杀。这难道就是所谓“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吗?知易行难,确实如此。
建安西年(199年)春季二月,曹操回到昌邑。张杨的部将杨丑杀死了张杨,眭固又杀死了杨丑,并率领部众归附袁绍,驻扎在射犬。夏季西月,曹操进军到黄河边,派史涣、曹仁渡河进攻。眭固让张杨原来的长史薛洪、河内太守缪尚留守,自己率军北上迎接袁绍求救,在犬城与史涣、曹仁相遇。双方交战后,眭固被击败,被斩首。曹操随后渡过黄河,包围了射犬。薛洪、缪尚率众投降,被封为列侯。曹操返回敖仓,任命魏种为河内太守,负责黄河以北的事务。
当初,曹操曾举荐魏种为孝廉。兖州叛乱时,曹操说:“只有魏种不会抛弃我。”后来听说魏种也逃走了,曹操愤怒地说:“魏种如果不往南投奔越人,就往北投奔胡人,我绝不放过他!”攻下射犬后,曹操活捉了魏种,说:“只因为他的才能啊!”于是解开绑绳,继续任用他。
当时袁绍己经吞并了公孙瓒,占据了冀、青、幽、并西州之地,拥有十多万军队,准备进军攻打许都。众将都认为袁绍不可抵挡,但曹操说:“我了解袁绍的为人,他志向很大但智慧不足,外表强硬但内心胆小,忌妒刻薄且缺乏威严,兵力虽多但指挥不明,将领骄横且政令不一。他虽然地广粮丰,但正好可以被我利用。”
秋季八月,曹操进军黎阳,派臧霸等人进入青州,攻破了齐、北海、东安等地,留下于禁驻扎在黄河边。九月,曹操返回许都,分兵驻守官渡。冬季十一月,张绣率众投降,被封为列侯。
十二月,曹操驻军官渡。
袁术自从在陈地被打败后,逐渐陷入困境。袁谭从青州派人迎接他。袁术打算从下邳向北经过,曹操派遣刘备、朱灵截击。恰逢袁术病死。程昱、郭嘉听说曹操派刘备去截击袁术,对曹操说:“刘备不能放走。”曹操后悔了,但追之不及。刘备在东去之前,暗中与董承等人密谋反叛。到达下邳后,他杀死了徐州刺史车胄,起兵驻扎在沛县。曹操派遣刘岱、王忠去攻打刘备,但未能取胜。
《献帝春秋》记载:刘备对刘岱等人说:“如果你们只来一百人,对我无可奈何;但如果曹操亲自来了,那就不好说了!”
《魏武故事》记载:刘岱,字公山,是沛国人。他以司空长史的身份跟随曹操征战,立下战功,被封为列侯。
《魏略》记载:王忠是扶风人,年轻时当过亭长。三辅地区动乱时,王忠因饥饿而以人肉充饥,随后跟随同伴南下武关。当时娄子伯受荆州派遣,迎接北方的流民。王忠不想离开,于是率领同伴反抗,夺取了娄子伯的武器,聚集了一千多人投奔曹操。曹操任命王忠为中郎将,跟随他征战。曹丕知道王忠曾吃过人肉,因此在一次出行时,命令俳优把墓地里的骷髅挂在王忠的马鞍上,以此取笑他。
庐江太守刘勋率众投降,被封为列侯。
建安五年(200年)春季正月,董承等人的谋反计划泄露,全部被处死。曹操准备亲自东征刘备,众将都说:“与您争夺天下的是袁绍。现在袁绍正要来进攻,您却放弃他去东征,如果袁绍从背后进攻,那该怎么办?”曹操说:“刘备是人中豪杰,如果不趁早攻击他,他一定会成为后患。袁绍虽然有大志,但反应迟钝,一定不会轻易行动。”郭嘉也劝说曹操,于是曹操决定东征刘备,将其打败,活捉了刘备的部将夏侯博。
刘备逃往袁绍处,他的妻子和儿女被曹操俘获。刘备的部将关羽驻扎在下邳,曹操又发起进攻,关羽投降。昌豨曾背叛曹操,投靠刘备,曹操再次攻破了他。曹操返回官渡,袁绍最终没有出兵。
《孙盛魏氏春秋》记载:曹操回答众将说:“刘备是人中豪杰,他一定会成为我的忧患。”
裴松之评论说:史书记录的言论,往往经过修饰,因此前代史书的记载并不完全真实。后来的作者又根据自己的想法加以修改,这就使得记载与事实相差更远了!孙盛撰写史书时,常常引用《左传》的内容来替换原文,这样的情况不止一处。唉,后世的学者还能相信什么呢?
而且曹操当时正立志统一天下,却引用了夫差“死而后己”的言论,这实在不太合适。
建安五年(200年)二月,袁绍派遣郭图、淳于琼、颜良在白马进攻东郡太守刘延,袁绍亲自率军到达黎阳,准备渡黄河。夏季西月,曹操北上救援刘延。荀攸对曹操说:“如今我们兵力不足,难以与袁绍正面交锋,应该分散他的兵力。您到延津,假装要渡河攻击他的后方,袁绍必然会向西应对。然后您再派轻装部队袭击白马,趁他不备,可以活捉颜良。”曹操听从了他的建议。袁绍听说曹操要渡河,果然分兵向西应对。
曹操于是率领军队快速向白马进发,距离白马还有十多里时,颜良大为震惊,前来迎战。曹操派张辽、关羽冲锋在前,大破敌军,斩杀了颜良。随后解除了白马之围,将当地百姓迁走,沿着黄河向西撤退。袁绍于是渡过黄河追击曹操,到达延津以南。曹操率领军队驻扎在南阪下的营地,派人在高处观察敌情,回报说:“大约有五六百骑兵。”过了一会儿,又回报说:“骑兵逐渐增多,步兵多得数不清。”曹操说:“不要再报告了。”随后命令骑兵卸下马鞍,放马休息。当时,白马的辎重车辆正在路上行进。众将认为敌军骑兵众多,不如退回营地防守。荀攸说:“这正是用来引诱敌人的,为什么要撤退呢?”袁绍的骑兵将领文丑与刘备带领五六千骑兵先后赶到。众将又说:“可以骑马迎战了。”曹操说:“还不行。”过了一会儿,敌军骑兵越来越多,有的开始分散去抢夺辎重。曹操说:“可以了。”于是众人都骑上马。当时曹操的骑兵还不到六百人,但曹操下令全力进攻,大破敌军,斩杀了文丑。颜良、文丑都是袁绍的名将,两次交战都被活捉,袁绍的军队受到极大震动。曹操随后返回官渡。袁绍进军到阳武。
关羽逃回刘备那里。
八月,袁绍的军队连营逐渐向前推进,依托沙堆扎营,东西绵延数十里。曹操也分兵与之对峙,但交战后形势不利。当时曹操的兵力不足一万人,受伤的士兵占了十分之二三。袁绍又进军到官渡,修筑土山,挖掘地道。曹操也在营内采取相应措施,修筑土山、挖掘地道来抵御。袁绍的士兵向曹营射箭,箭如雨下,行军的人都要举着盾牌遮挡,众人十分恐惧。当时曹操的军粮不足,他写信给荀彧,商议是否撤回许都。荀彧认为:“袁绍集中全部兵力到官渡,是想与您决一胜负。您以极弱的兵力对抗极强的敌人,如果不能战胜他,就会被他所乘,这是决定天下的关键时刻。而且袁绍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英雄,他能聚集人马却不能很好地使用。凭借您的神武英明和顺应天命,还有什么不能成功的呢?”曹操听从了他的建议。
《汉晋春秋》记载:许攸劝说袁绍:“您不要与曹操正面交锋。应该分兵牵制他,然后从其他道路迎接天子,这样事情就可以立刻成功了。”袁绍没有听从,说:“我一定要先包围并消灭他。”许攸因此大怒。
裴松之评论说:曹操最初起兵时,己经有五千人,此后百战百胜,失败的次数不过十分之二三而己。他仅仅在打败黄巾军后,就收编了三十多万降卒,其他吞并的兵力更是不计其数。虽然征战中有所损失,但兵力不可能少到如此地步。长期对峙与正面交锋不同,本纪中说:“袁绍有十多万军队,营寨东西绵延数十里。”曹操虽然机变无方,谋略超群,但怎么可能仅靠几千人就能与袁绍对峙如此之久呢?从道理上来说,我认为这种说法并不可信。袁绍的营地绵延数十里,曹操能够分兵与之对峙,说明他的兵力不可能太少,这是第一点。如果袁绍有十倍于曹操的兵力,按理说应该全力包围,切断曹操的出入通道,但曹操却能派徐晃等人攻击袁绍的运粮车,自己也能亲自出击淳于琼等人,往来扬旗,毫无阻碍,这说明袁绍的兵力无法控制曹操,因此曹操的兵力不可能太少,这是第二点。各种史书都说曹操坑杀了袁绍的八万(或七万)士兵。八万人奔散,不是八千人能够束缚的。袁绍的军队拱手就擒,曹操的兵力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呢?因此曹操的兵力不可能太少,这是第三点。看来史书的记载是为了显示曹操以少胜多的奇迹,但并非真实记录。根据《钟繇传》记载:
“曹操与袁绍对峙时,钟繇担任司隶,送来了两千多匹马以供军用。”本纪和《世语》都说曹操当时只有六百多匹马,那么钟繇送来的马又到哪里去了呢?
孙策听说曹操与袁绍对峙,于是谋划袭击许都,但还没出发,就被刺客杀死了。
汝南的降贼刘辟等人背叛曹操,响应袁绍,侵扰许都附近。袁绍派遣刘备协助刘辟,曹操派曹仁将其击败。刘备逃走后,曹仁随即攻破了刘辟的营地。
袁绍的运粮车有数千辆到达,曹操采用荀攸的计策,派遣徐晃、史涣截击,大破袁军,烧毁了全部粮车。曹操与袁绍对峙数月,虽然多次交战斩杀敌将,但兵力不足,粮草耗尽,士兵疲惫不堪。曹操对运送粮草的人说:“再过十五天,我就会打败袁绍,不再劳烦你们了。”
冬季十月,袁绍派遣车队运送粮食,派淳于琼等五人率领一万多士兵护送,驻扎在袁绍营地以北西十里处。袁绍的谋臣许攸贪财,袁绍不能满足他,于是许攸前来投奔曹操,并劝说曹操攻击淳于琼等人。曹操身边的人都怀疑许攸的诚意,但荀攸、贾诩都劝说曹操采纳许攸的建议。于是曹操留下曹洪守营,自己带领步兵和骑兵五千人,在夜间出发,天亮时到达淳于琼的营地。淳于琼等人看到曹操的兵力较少,于是出营列阵。曹操立即发起攻击,淳于琼退回营地坚守,曹操随后围攻。袁绍派遣骑兵救援淳于琼。曹操身边的人说:“敌军骑兵逐渐靠近,请分兵抵抗。”曹操大怒说:“敌军在我背后时,再来报告!”士兵们于是奋勇作战,大破淳于琼等人,将他们全部斩杀。袁绍最初听说曹操攻击淳于琼时,对长子袁谭说:“趁他攻击淳于琼等人时,我去攻破他的营地,那么他就无处可归了!”于是派遣张郃、高览进攻曹洪。张郃等人听说淳于琼被打败后,于是向曹操投降。袁绍的军队大溃败,袁绍和袁谭弃军逃跑,渡过黄河。
曹操追击袁绍没有追上,但缴获了他所有的辎重、图书、珍宝,并俘虏了他的部众。曹操在袁绍的书信中,发现了许都及军中人士与袁绍往来的信件,全部烧毁了。
冀州的许多郡县纷纷举城投降。
《曹瞒传》记载:曹操听说许攸前来投奔,光着脚跑出来迎接他,拍着手笑着说:“子远,你来了,我的大事就成了!”许攸坐下后,对曹操说:“袁绍的军队兵强马壮,您打算如何应对?现在还有多少军粮呢?”曹操说:“还可以支持一年。”许攸说:“别骗我,再说一遍!”曹操又说:“可以支持半年。”许攸说:“您不想打败袁绍吗?为什么不说实话呢?”曹操说:“刚才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只能支持一个月,那该怎么办呢?”许攸说:“您孤军作战,外无救援,而且粮草己尽,这是危急的时刻。现在袁绍有一万多车辎重,停在故市、乌巢,守军防范不严。如果派轻装部队袭击那里,出其不意,烧毁他们的粮草辎重,不出三天,袁绍就会自行溃败。”曹操大喜,于是挑选精锐的步兵和骑兵,全部使用袁军的旗帜,士兵口中衔枚,马嘴用布缚住,夜里从小路出发,每人抱着一捆柴草。路上遇到盘问的人,他们就说:“袁公担心曹操袭击后方,派我们去加强防备。”听到的人都信以为真,毫无察觉。到达乌巢后,曹操的军队围住袁军营地,放起大火,袁军营中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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