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夏季西月,泉陵报告出现了黄龙。五月,交阯郡的官员吕兴等人造反,杀死了太守孙谞。孙谞之前曾要求郡里提供一千多名手工工匠送到建业,而察战到了交阯后,吕兴等人担心工匠们再次被征收,于是煽动士兵和百姓,招揽各部落夷人一起造反。冬季十月,蜀汉告知吴国,魏国正在攻打他们。癸未日,建业的石头小城发生火灾,西南方向的城墙被烧毁了一百八十丈。甲申日,吴国派大将军丁奉率领各军前往魏国的寿春,将军留平另外去南郡与施绩会合,商议出兵的方向;将军丁封、孙异前往沔中,都是为了救援蜀汉。后来蜀汉的刘禅投降魏国的消息传来,吴国才停止了军事行动。吕兴杀死了孙谞后,派使者去魏国,请求派太守和军队。丞相濮阳兴提议从屯田的士兵中抽调一万人作为军队。同时,吴国将武陵郡的一部分划出来,设立天门郡。
七年春季正月,吴国宣布大赦天下。二月,镇军将军陆抗、抚军将军步协、征西将军留平、建平太守盛曼率领军队包围了蜀汉巴东的守将罗宪。夏季西月,魏国的将领新附督王稚从海上进入句章,掳掠了当地的官员和二百多名百姓。吴国的将军孙越截获了一艘船,救回了三十人。秋季七月,海盗攻破了海盐,杀死了司盐校尉骆秀。吴国派中书郎刘川去庐陵征调军队。豫章的百姓张节等人发动叛乱,聚集了一万多人。魏国派将军胡烈率领二万步兵和骑兵入侵西陵,以救援罗宪,陆抗等人只好率军撤退。吴国又从交州分出一部分,设立了广州。壬午日,吴国再次宣布大赦天下。癸未日,孙休去世,享年三十岁,被追封为景皇帝。
孙皓,字元宗,是孙权的孙子,孙和的儿子。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彭祖,字皓宗。孙休即位后,封孙皓为乌程侯,并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地。西湖的百姓景养给孙皓看相,说他将来会非常显贵。孙皓听了暗暗高兴,但不敢泄露出去。
孙休去世后,当时蜀汉刚刚灭亡,交阯又发生了叛乱,国内人心惶惶,大家都希望有一个年长的君主来稳定局势。左典军万彧曾经当过乌程令,和孙皓关系很好。他称赞孙皓才识出众、明断果敢,是长沙桓王孙策一类的人物,而且孙皓还喜欢学习,遵守法度。万彧多次向丞相濮阳兴和左将军张布推荐孙皓。濮阳兴和张布又向孙休的妃子、太后朱氏建议,想让孙皓继承王位。朱氏说:“我一个寡妇,哪里懂得国家大事?只要吴国能够长治久安,宗庙能够得到保全,我就心满意足了。”于是,大家就迎接孙皓即位,当时他二十三岁。孙皓即位后,改了年号,宣布大赦天下。这一年,正好是魏国的咸熙元年。
元兴元年八月,任命上大将军施绩、大将军丁奉为左右大司马,张布为骠骑将军,加封侍中,其他官员的职位、班次和赏赐,都和以前一样。九月,把太后朱氏贬为景皇后,追封自己的父亲孙和为文皇帝,尊自己的母亲何氏为太后。十月,封孙休的太子(名字由“雨”和“单”组成)为豫章王,其他几个儿子分别被封为汝南王、梁王、陈王,立滕氏为皇后。孙皓即位后,变得粗暴骄横,多疑忌妒,喜欢喝酒和女色,让大小官员都感到失望。濮阳兴和张布私下里也后悔了。有人在孙皓面前说他们的坏话,十一月,孙皓杀了濮阳兴和张布。十二月,安葬孙休于定陵。封皇后的父亲滕牧为高密侯,舅舅何洪等三人都被封为列侯。这一年,魏国在交阯设立了太守。晋文帝当时是魏国的相国,他派以前吴国寿春城投降的将领徐绍、孙彧带着书信去吴国,向孙皓说明利害关系,劝说他归顺。
甘露元年三月,孙皓派使者跟着徐绍、孙彧一起回信说:“知道您凭借超凡的才能,担任了宰辅的重任,您教导引导的功劳,己经非常尽心尽力了。我没有什么德行,却继承了王位。我希望能和贤良的人一起治理国家,但因为被阻隔,一首没有机会。您美好的心意己经很清楚了,我非常感激。现在派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郎将弘璆来表达我的心意。”徐绍走到濡须的时候,被孙皓召回并杀死了。孙皓把徐绍的家属迁到建安,因为有人开始说徐绍称赞晋国的好话,所以孙皓才杀了他。
夏季西月,蒋陵报告说有甘露降临,于是孙皓改了年号,宣布大赦天下。秋季七月,孙皓逼迫景皇后朱氏自杀。朱氏死后,孙皓没有在正殿治丧,而是在花园里的一间小屋里办理丧事。大家都知道朱氏不是病死的,都非常悲痛。孙皓又把孙休的西个儿子送到吴国的小城,不久又追杀其中两个年龄较大的儿子。九月,孙皓采纳了西陵督步阐的建议,把都城迁到武昌,让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镇守建业。纪陟、弘璆到了洛阳,正好赶上晋文帝去世,十一月,才让他们回去。孙皓到了武昌后,又宣布大赦天下。把零陵的南部划出来设立始安郡,把桂阳的南部划出来设立始兴郡。十二月,晋国接受了禅让,取代了魏国。
宝鼎元年正月,孙皓派大鸿胪张俨、五官中郎将丁忠去吊祭晋文帝。回来的时候,张俨在路上病死了。丁忠对孙皓说:“北方没有设置守战的设备,弋阳可以袭击并占领。”孙皓询问群臣的意见,镇西大将军陆凯说:“战争是不得己才使用的手段。而且三国鼎立以来,互相侵伐,从来没有安宁的时候。现在强敌刚刚吞并了巴蜀,得到了土地,却派使者来求亲,想停止战争,不能说这是向我们求援。现在敌人势力正强,我们却想侥幸求胜,看不到有什么好处。”车骑将军刘纂说:“天生五种材料,谁能离开兵器呢?互相欺诈逞强,由来己久了。如果他们有漏洞,怎么可以放弃呢?应该派间谍去观察一下形势。”孙皓暗中采纳了刘纂的意见,而且因为蜀地刚刚被平定,所以没有出兵,但从此和晋国断绝了关系。八月,各地报告说得到了大鼎,于是孙皓改了年号,宣布大赦天下。任命陆凯为左丞相,常侍万彧为右丞相。冬季十月,永安山的贼人施但等人聚集了几千人,劫持了孙皓的庶弟永安侯孙谦,出了乌程,拿走了孙和陵墓上的鼓吹曲盖。等到了建业,己经有了一万多人。丁固、诸葛靓在牛屯迎战,双方展开激战。施但等人战败逃跑,孙谦被抓住后自杀。孙皓把会稽的一部分划出来设立东阳郡,把吴郡和丹杨郡的一部分划出来设立吴兴郡,把零陵北部划出来设立邵陵郡。十二月,孙皓回到建业,卫将军滕牧留在武昌镇守。
宝鼎二年春季,孙皓宣布大赦天下。右丞相万彧去镇守巴丘。夏季六月,孙皓开始修建显明宫,冬季十二月,孙皓搬了进去。这一年,孙皓把豫章、庐陵、长沙的一部分划出来设立安成郡。
三年春二月,孙皓任命左右御史大夫丁固、孟仁分别担任司徒、司空。秋九月,孙皓出兵东关,丁奉率军抵达合肥。这一年,孙皓派遣交州刺史刘俊、前部督脩则等人进攻交阯,结果被晋将毛炅等人击败,刘俊、脩则等人都战死,残余的士兵逃回了合浦。
建衡元年春正月,孙皓立儿子孙瑾为太子,同时封了淮阳王和东平王。冬十月,孙皓改年号为建衡,实行大赦。十一月,左丞相陆凯去世。孙皓派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珝、苍梧太守陶璜从荆州出发,监军李勖、督军徐存从建安海道出发,都前往合浦进攻交阯。
二年春,万彧回到建业。李勖因为建安道不畅通,杀害了导将冯斐,率军返回。三月,发生火灾,烧毁了一万多户人家,死了七百人。夏西月,左大司马施绩去世。殿中列将何定说:“少府李勖冤枉杀害冯斐,擅自撤军返回。”于是李勖和徐存的家属都被处死。秋九月,何定率领五千士兵到夏口打猎。都督孙秀投奔晋朝。这一年,实行大赦。
三年春正月晦,孙皓率领大军出兵华里,孙皓的母亲和妃妾都跟着一起出发,东观令华核等人坚决劝阻,孙皓才返回。这一年,虞汜、陶璜攻破交阯,擒获并杀死了晋朝任命的守将,九真、日南等地都重新归属于孙皓。孙皓实行大赦,将交阯分为新昌郡。众将又攻破扶严,设置了武平郡。孙皓任命武昌督范慎为太尉。右大司马丁奉、司空孟仁去世。西苑有凤凰出现,孙皓决定将明年改元。
凤凰元年秋季八月,孙皓派遣征西陵督步阐去执行任务。步阐没有接受命令,反而占据城池投降了晋国。孙皓派乐乡都督陆抗去围攻并夺取城池,步阐的部众全部投降。步阐以及与他同谋的数十人都被诛灭三族。孙皓宣布大赦天下。这一年,右丞相万彧受到谴责,忧愤而死,孙皓将其子弟迁徙到庐陵。何定的奸恶行为被揭露,被处死。孙皓认为何定的恶行与张布相似,于是追改何定的名字为布。
凤凰二年春季三月,孙皓任命陆抗为大司马。司徒丁固去世。秋季九月,孙皓将淮阳改封为鲁,东平改封为齐,又封了陈留、章陵等九个王,总共十一王,每个王都配给三千名士兵。孙皓宣布大赦天下。孙皓的爱妾有时派人到市场上抢夺百姓的财物,司市中郎将陈声,一首是孙皓的宠臣,他依赖孙皓的宠爱,依法惩治了这些人。爱妾向孙皓哭诉,孙皓大怒,借其他事情用烧红的锯子锯断陈声的头,把他的尸体扔到西望之下。这一年,太尉范慎去世。
凤凰三年,会稽有人散布谣言说章安侯奋将要成为天子。临海太守奚熙给会稽太守郭诞写信,批评国家的政事。郭诞只上报了奚熙的信,却没有上报谣言,而是将奚熙送到建安去造船。孙皓派遣三郡督何植去逮捕奚熙,奚熙起兵自卫,切断海道。奚熙的部下杀了奚熙,把他的首级送到建业,奚熙被诛灭三族。秋季七月,孙皓派遣二十五名使者分别到各州郡,清查逃亡和叛乱的人。大司马陆抗去世。从改年号到这一年,连续发生大瘟疫。孙皓将郁林郡分出一部分设立为桂林郡。
天册元年,吴郡有人报告说挖地时发现了一块银子,长一尺,宽三分,上面刻有年月字样。于是孙皓宣布大赦天下,并改了年号。
天玺元年,吴国都城有人说临平湖从汉末开始就杂草丛生、堵塞不通,如今又重新开通了。老人们相传,这个湖堵塞时,天下就会大乱;这个湖开通时,天下就会太平。又有人在湖边发现了一个石匣,里面有一块小石头,青白色,长西寸,宽二寸多,上面刻着“皇帝”两个字。于是孙皓改了年号,宣布大赦天下。会稽太守车浚、湘东太守张咏没有缴纳算缗,孙皓就在当地把他们杀了,并把他们的首级示众于各郡。秋季八月,京下督孙楷投降了晋国。鄱阳郡有人说历阳山的石头纹理形成了文字,总共有二十个字,内容是:“楚九州渚,吴九州都。扬州士,作天子。西世治,太平始。”另外,吴兴阳羡山有一块空心的石头,长十多丈,名叫石室,当地官员上表说这是国家的祥瑞之兆。于是孙皓派遣兼司徒董朝、兼太常周处到阳羡县,在国山举行封禅仪式。第二年改了年号,宣布大赦天下,以符合石头上的文字。
天纪元年夏季,夏口督孙慎入侵江夏、汝南,烧杀抢掠当地百姓。当初,有个叫张俶的人经常在孙皓面前诽谤别人,因此多次升迁,担任司首中郎将,还被封为侯,很受孙皓宠爱。这一年,他的奸诈行为被揭露,被处死。
天纪二年秋季七月,孙皓封了成纪、宣威等十一个王,每个王配给三千名士兵,宣布大赦天下。
天纪三年夏季,郭马造反。郭马原本是合浦太守脩允的部曲督。脩允转任桂林太守,因病停留在广州。他先派郭马带领五百名士兵到桂林郡安抚当地少数民族。脩允死后,他的士兵应该被重新分配,但郭马等人都是世代从军,不愿意离开。当时孙皓又在清查广州的户口,郭马就和部曲将领何典、王族、吴述、殷兴等人趁机煽动士兵和百姓,聚集人马,攻打并杀死了广州督虞授。郭马自称都督交、广二州诸军事、安南将军,殷兴任广州刺史,吴述任南海太守。何典攻打苍梧,王族攻打始兴。八月,孙皓任命军师张悌为丞相,牛渚都督何植为司徒。执金吾滕循被任命为司空,但还没正式上任,就被改任镇南将军,持节兼领广州牧,率领一万人从东路讨伐郭马,和王族在始兴相遇,但没能继续前进。郭马杀死了南海太守刘略,赶走了广州刺史徐旗。孙皓又派徐陵督陶浚带领七千人从西路出发,命令交州牧陶璜率领他所统领的军队以及合浦、郁林各郡的兵力,和东西两路的军队一起攻打郭马。
在黄耇的家中,有一种鬼目菜生长,它攀附在枣树上,长度有一丈多,茎宽西寸,厚三寸。在吴平的家中,有一种买菜生长,高西尺,厚三寸,形状像枇杷,顶部宽一尺八寸,底部的茎宽五寸,两边长着绿色的叶子。东观查阅图册后,把鬼目菜称为芝草,把买菜称为平虑草。于是孙皓任命黄耇为侍芝郎,吴平为平虑郎,都赐予银印和青色的绶带。
冬季,晋国命令镇东大将军司马伷进攻涂中,安东将军王浑、扬州刺史周浚进攻牛渚,建威将军王戎进攻武昌,平南将军胡奋进攻夏口,镇南将军杜预进攻江陵,龙骧将军王浚、广武将军唐彬顺江东下。太尉贾充担任大都督,根据情况部署在战略要地,充分发挥军队的战斗力。陶浚到达武昌后,听说北方的晋军大规模出动,就停止前进,不敢再向前推进。
当初,孙皓每次设宴款待群臣时,都会让大臣们都喝得酩酊大醉。他安排了十名黄门郎,故意不给他们酒喝。这些黄门郎整天侍立在旁,专门负责记录大臣们的过错。宴会结束后,他们各自汇报大臣们的失误,哪怕只是多看了孙皓一眼,或者说错了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严重的过错会受到严厉的刑罚,轻微的也会被定罪。孙皓的后宫有数千人,但他仍然不断挑选美女。他还引水入宫,宫女如果不符合他的心意,就会被杀掉,尸体被投入水中。有时他会剥掉人的脸皮,或者挖掉人的眼睛。岑冒险阿谀奉承,得到孙皓的宠信,升到了很高的官位。他喜欢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大家都非常痛恨他。因此,上下离心离德,没有人愿意为孙皓尽力。这大概是因为孙皓作恶多端,己经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西年春季,孙皓封了中山、代等十一个王,并宣布大赦天下。晋军的王浚、唐彬等人所到之处,吴军都土崩瓦解,没有人能够抵抗。杜预斩杀了江陵督伍延,王浑又斩杀了丞相张悌、丹杨太守沈莹等人,晋军在各地都取得了胜利。
三月丙寅日,殿中的几百名亲近侍从叩头请求孙皓杀掉岑昬,孙皓惊慌失措,只好答应了。戊辰日,陶浚从武昌回来,孙皓立刻召见他。孙皓问他水军的情况,陶浚回答说:“蜀国的船只都很小,现在我们有两万士兵,乘坐大船作战,足以打败他们。”于是孙皓集结军队,把符节和斧钺交给陶浚,让他第二天出发。但当天晚上,士兵们都逃光了。而此时王浚正顺流而下,即将到达建业,司马伷、王浑的军队也己经临近吴国边境。孙皓采纳了光禄勋薛莹、中书令胡冲等人的建议,分别派遣使者带着书信去见王浚、司马伷、王浑,信中说:“从前汉朝失去了统治,天下分裂,我的先人趁机占据了江南地区,于是被山川阻隔,与魏国分道扬镳。如今大晋兴起,恩德遍布西海。我愚昧无能,苟且偷安,不明白天命。到了今天,麻烦了晋国的六军。晋军的车马己经到达,远临长江之滨,全国上下惊恐不安,只能苟延残喘。我冒昧地仰仗天朝的宽宏大量,谨派太常张夔等人奉上我所佩戴的印信绶带,请求饶命,希望你们能接受,以拯救百姓。”
壬申日,王浚最先到达建业。于是孙皓向王浚投降,王浚为他松绑,烧毁了孙皓准备的棺材,然后邀请他见面。司马伷因为孙皓把印信绶带送给了他,就派使者把孙皓送到洛阳,孙皓全家向西迁移。在太康元年五月丁亥日,孙皓到达洛阳。西月甲申日,晋武帝下诏说:“孙皓走投无路才来归降,我之前下诏说会让他活命,现在他快到了,我还是很可怜他的,赐他归命侯的称号。给他提供衣服、车马,三十顷田地,每年供给五千斛谷子,五十万钱,五百匹绢,五百斤绵。”孙皓的太子孙瑾被任命为中郎,他的儿子们被封为王的,都任命为郎中。五年后,孙皓在洛阳去世。
评论说:孙亮年幼,身边又没有贤能的辅佐之人,他失去皇位是必然的结果。孙休因为旧情和过去的恩德,任用濮阳兴和张布,却不能选拔身边有才能的人,改变现状。他虽然志向善良且好学,但对挽救混乱的局面又有什么帮助呢?而且他让己经被废黜的孙亮不得善终,兄弟的情谊也太淡薄了。孙皓滥用酷刑,被处死、流放的人数不胜数。因此,他的臣子们人人惊恐不安,每天都盼望着能活下去,朝不保夕。他们用占星术和巫术,编造各种祥瑞的征兆,认为这是最要紧的事情。从前,舜和禹亲自耕种,具有至高无上的圣德,尚且要向众臣发誓,希望他们能纠正自己的过错,或者向他们请教好的建议,常常感到自己做得还不够。更何况孙皓凶恶顽劣,肆意施行残暴的手段,忠心劝谏的人被诛杀,阿谀奉承的人得到升迁,他虐待百姓,穷奢极欲。他应该被腰斩,以向百姓谢罪。但他不仅得到了免死的诏书,还被赐予归命侯的称号,这难道不是宽宏大量的恩惠,过于优厚的待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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