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天雷撕裂刚刚平息的战场，第一道雷柱如恶龙探爪，首劈陈默头顶。他下意识举剑格挡，新剑爆发出的众生愿力与天雷碰撞，竟在半空炸开刺目紫金色涟漪。如来金身表面的佛光剧烈波动，双掌结印的速度比方才对抗混沌巨兽时更快三分：“此乃天道反噬！九道天罚，意在抹杀你重塑秩序的可能！”
凤九从灰烬中凝聚出半实体的火凤虚影，羽毛焦黑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烈焰。她猛地撞向第二道天雷，火焰与电光交织成螺旋状漩涡，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劈得粉碎。“不对劲...”她咳出一口本源精血，“这雷罚带着混沌气息，不像正统天道规则！”苏千雪捂着流血的胸口，天机罗盘裂痕遍布，血色符文忽明忽灭：“罗盘显示...天罚源头在...紫薇垣星轨之外！”
林雨薇的神识丝带缠绕着陈默腰间，银白光芒被天雷震得几近透明。她望着陈默染血的侧脸，声音在他识海中颤抖：“玄甲人临死前说的话...难道天罚是他留下的后手？”陈默瞳孔骤缩，九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七世他身为紫薇大帝时，曾在星域边缘见过类似的漆黑能量，当时天枢星君只说是“被天道遗弃的混沌余孽”。
第三道天雷落下时，陈默不再硬抗。他将新剑插入地面，紫金色光芒以剑为中心扩散成护罩，同时调动九世轮回的记忆碎片：“如来！还记得昆仑墟的‘星轨逆推术’吗？”如来金身双手一拍，十二道莲台升空组成星图，与陈默的记忆碎片共鸣。刹那间，虚空中浮现出残缺的星轨投影，天雷落下的轨迹竟与投影中某颗“死星”的运转路线完全重合！
“找到了！”苏千雪猛地指向罗盘中央，那里浮现出一个扭曲的古篆——“幽”。玄霄子残留的道蕴突然在八卦阵图中亮起，一道流光飞入陈默眉心，化作破碎的残卷虚影：“幽冥殿...以混沌侵蚀天道...天罚是他们用上古禁术引来的...残卷里...还有...”道蕴流光消散前，最后一个画面是玄霄子在终南山顶，望着星空中某片漆黑区域凝重摇头。
第西道天雷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砸下，护罩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陈默抓起残卷虚影，发现上面的符文正在被天雷的混沌气息腐蚀。他咬牙将残卷按在新剑上，剑身的“人间百态”纹路突然亮起，化作无数凡人虚影托起残卷——挑担的货郎、缝补衣物的妇人、甚至还有玩耍的孩童，他们的虚影凝聚成光膜，暂时挡住了腐蚀。
“残卷里有破解天罚的方法！”林雨薇的神识传来急切，“但需要...需要你燃烧一世修为作为引！”凤九猛地喷出一口真火，在陈默周身形成火环：“我陪你！涅槃之火能暂时稳住你的道基！”如来金身双掌合十，无量佛光注入陈默体内：“紫薇，众生信念己与你相连，莫忘‘万念成圣’的真谛。”
第五道天雷落下时，陈默不再犹豫。他引动第九世外卖员的记忆——那些在暴雨中奔跑的日夜、被误解时的委屈、看到顾客笑容时的微小满足。这些最平凡的情感化作青色火焰，包裹住残卷虚影。残卷上的古篆突然自行转动，组合成新的图案：一个被九道天雷环绕的星图，中央有个用凡人指纹按出的印记。
“是众生印记！”苏千雪失声惊呼，“上古传说中，女娲造人时留下的后手，能以凡人信念撬动天道规则！”话音未落，第六道天雷穿透火环，狠狠劈在陈默背上。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强行将新剑插入众生印记图案中心。刹那间，地面上所有参与祈祷的凡人眉心都亮起微光，他们的信念如江河归海般涌入新剑，在剑尖凝聚成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点。
“这是...人道之核？”如来金身首次露出震惊之色，“传说中三皇五帝时期才出现过的...以众生愿力凝聚的道之本质！”陈默握紧新剑，感觉体内第九世的修为如潮水般褪去，但识海中的紫薇大帝记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看到了第一世作为凡人时，在山神庙前为病重母亲祈祷的自己；看到了第三世身为将军，将最后一点粮食分给孤儿的自己。
第七道天雷落下时，人道之核爆发出万丈光芒。金色光点化作锁链，缠住天雷狠狠砸向地面的星图印记。天空中，那片漆黑区域突然传来愤怒的咆哮，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陈默趁机读取残卷上剩余的文字：“...幽冥殿欲以天罚为引，打破星域封印...上古魔神的残魂...就在...”文字戛然而止，残卷化作飞灰，只留下最后一个模糊的符号——像是被劈开的北斗七星。
第八道天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压下，陈默的身体开始透明。林雨薇的神识不顾一切地包裹住他，银白光芒与金色人道之核共鸣，形成一个光茧。凤九燃烧最后的本源，火凤虚影化作盾牌挡在光茧前，每一片羽毛炸裂时都发出清脆的凤鸣。如来金身双手结出“卍”字印，佛光与光茧、火盾连成一体，勉强抵挡住天雷的冲击。
“陈默！”林雨薇的声音在光茧中带着哭腔，“你看看我...别散了神识...”陈默艰难地睁开眼，透过光茧看到她焦急的面容，忽然笑了。他想起第一次送外卖遇到她时，她蹲在车祸现场抢救伤者，雨水打湿了她的白大褂，眼神却比手术刀还坚定。“雨薇...”他在识海中低语，“如果我撑不住...帮我把新剑...还给那些凡人...”
第九道天雷终于落下，漆黑如墨，带着万物寂灭的气息。整个天地都在颤抖，远处的山脉开始崩塌，天空中的星轨仿佛都在扭曲。如来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凤九的火盾彻底熄灭，光茧表面的光芒也黯淡下去。陈默握紧新剑，将最后一丝紫薇之力注入人道之核，金色光点突然分裂成无数细流，渗入脚下的土地。
就在天雷即将击碎光茧的瞬间，地面上所有被人道之核光芒触及的凡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自发地举起了手。他们没有神通，没有法宝，只有最朴素的信念。一道由亿万道微光组成的金色屏障从地面升起，硬生生接住了第九道天雷。天雷在屏障上疯狂翻滚，却始终无法落下。
天空中的漆黑区域传来一声不甘的怒吼，随即迅速退去。九道天雷失去源头，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陈默的身体从光茧中坠落，新剑插在他身侧，剑身的“人间百态”纹路变得更加清晰，仿佛活了过来。林雨薇的神识连忙将他托起，却发现他气息微弱，眉心的紫薇帝印黯淡无光。
如来金身双手合十，轻声诵念经文，佛光笼罩陈默全身：“他以一世修为点燃人道之核，又引众生信念抗下天罚，道基受损严重...但...却也因此与人间界的联系更加紧密。”凤九凝聚出实体，脸色苍白地捡起地上的残卷灰烬，指尖闪过一丝电光：“灰烬里...还有残留的能量波动，指向西北方向...像是终南山！”
苏千雪的天机罗盘突然自行转动，指针死死指向北方，同时吐出一道血色符文：“幽冥殿的下一个目标...是北极星封印！上古魔神的残魂...就在那里！”话音未落，陈默猛地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丝漆黑，随即又被紫金色光芒覆盖。他抓起新剑，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走...去终南山...玄霄子留给我的...不止残卷。”
远处的天空，一颗原本黯淡的星辰突然亮起，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陈默望着那颗星，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知道，幽冥殿的阴谋才刚刚开始，而这九道天罚，不过是掀开了上古秘辛的冰山一角。当他转身走向西北时，新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浮现出玄霄子的道蕴留言：“紫薇归位，天道残缺...唯有...人心可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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