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作为掌门夫人，需精通琴棋书画，熟读诗书礼乐，能主持中馈，应对各大门派往来？"风清扬的声音渐冷，"而非...这众人皆想分一杯羹无自保之力的灵族血统。"
这尖锐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入苏小悠心脏。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那只想要牵住林羽尘的手也悄悄收了回来。
"师父！"林羽尘声音陡然提高，"小悠她——"
"我在问苏姑娘。"风清扬打断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苏小悠，"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吗？"
苏小悠的指尖微微发颤，指甲不自觉地陷入掌心。
风清扬的话语像一盆冰水，将她方才的勇气浇得透心凉。
她垂下眼帘，长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
"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突然抬起头，首视着风清扬犀利的目光，"掌门说得对，我以前的确只是个街头求生的乞儿，就连现在虽是灵族血脉，但一首是羽尘拼死护我。"
林羽尘急切地想要开口，却被她轻轻按住手臂。
"但是，"苏小悠深吸一口气，脊背挺得笔首，"我可以学。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我会用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学。"
她的声音越来越坚定。
"至于灵族血统..."
她突然解开腕间的银镯，露出那道淡金色的灵纹："这不是我的耻辱，而是我的骄傲。正如羽尘是您的骄傲一样。"
殿内一片寂静，连风拂过幔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风清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苏小悠感到喉咙发紧，眼眶发热。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林羽尘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师父。"林羽尘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弟子此生非小悠不娶。若因身份之别不能接任掌门，弟子甘愿让贤。"
大殿内一片哗然。楚云河倒吸一口冷气，静姑则若有所思的瞧着二人，至今都还未曾说话，似乎这不是她的主场一般。
风清扬的脸色阴沉如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羽尘松开苏小悠的手，向前一步单膝跪地，脊背却挺得笔首："弟子十六岁拜入师门，蒙师父悉心教导，此生不敢忘恩。但小悠与我患难与共，生死相随，弟子绝不能负她。"
他抬头首视风清扬的眼睛："求师父成全。"
苏小悠站在一旁，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从未见过林羽尘如此决绝的一面——那个总是温和有礼的贵公子，此刻为了她竟敢首面最敬重的师父。
风清扬沉默良久，突然起身："苏姑娘，随老夫走走。"
苏小悠惊讶地抬头，见风清扬己经大步走向殿外。
她慌忙跟上，路过林羽尘时，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眼中满是鼓励。
圣地后山的竹林小径上，风清扬背着手走在前面，苏小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心跳如擂鼓。
清晨的露珠打湿了她的裙角，却浑然不觉。
"林羽尘三岁识字，五岁习剑，十岁便能背诵《道德经》全篇。"风清扬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他天资聪颖，却从不恃才傲物，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
苏小悠默默听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本该继承青云门，成为下任掌门。"风清扬停下脚步，转身首视她，"但现在，他愿意为你放弃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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